大试之日来临后,转眼已经是最后一场考试。
士子统统关进号房做考卷。
号房简陋如茅厕,以木板门隔开。
门上透一布帘,以唤取物事,备不时之需。
张集、孟野、姚继昌等诸生都走进考场进了号房。
试卷发下来,为策问一道,题目是:“《书》称: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以至于庶人、龟筮,考其从违,以审吉凶。”
这里士子们开始挥毫泼墨,洋洋洒洒地写着。
王黼开始着急。
因为徽宗皇帝突然宣布殿试,想要抽查一下考生质量,主要目的还是防作弊。
作弊也是其次,主要是裙带关系。
这一干大臣,位高的府内几千人,年年都有这亲那亲的要考试。
他们要考试,却也不能不给考,考官再清廉也抵不过一波又一波的势力。
更有不可明说处,那些不能说的官,皇帝也要照抚,何况一个破考官?
所以徽宗决定亲自面试那些考得好的人。
这话一出,立马就有许多大臣在下面张嘴结舌。
首先耸起双肩的便是王黼。
他曾许诺给姚继昌判第一名,试题也都早早地泄露给姚继昌了。
没成想,千算万算,比不过皇帝最会算。
这路行不通,他决定换个方式笼络表侄。
或者状元这东西太显眼,能考进来,先授个官稳住再说。
姚继昌早就在考前深思熟虑,构写了好一番。
还请王黼改正过。
王黼看罢姚继昌的策问,会心一笑,孺子可教也。
嗖嗖改了就两个字,道:“此状元之文!”
其实姚继昌也有才华,文章写得好也便好,但若想在众多才人中脱颖而出,得个第一,实力还有些不济。
这回徽宗殿试,王黼心道,士子们都没了依靠,全凭真本事了。
姚继昌率先走出号房,一脸志在必得。
孟野又开始拽白,只觉得脑子亏空,两眼昏花。
他心道:这一番,定然又死在这考场里了。
出题人啊,我可操你奶奶的。
张集也遇到了些许麻烦。
细审这个题目,说难不难,说简单又不是太简单。
容易写,但是好放难收。
他思考着,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开始下笔。
越写越顺,心思也越来越开阔,笔下如泉涌一般,文不加点,三页文章也凑了出来。
最后一个“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