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妈妈的双臂稳健有力,风箱拉板的“噗噗”
声错落有致。
灶里的炭火颜色为黑,比一般火要更沉着,也更为深厚。
细腻的内里红彤彤,比血色还要纯正。
一般的火焰黄色杂红,因为温度不高。
这铁铺里所用的木炭是特制木炭,夹杂竹炭、松炭、猪油。
一旦燃着,着火速度快,温度也能升高到一般木炭所达不到的程度。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燃力充沛,风一鼓动便能爆发出很大的热量。
日积月累的火光已经把苗老妈妈的脸色烘得黝黑,把她的肌理烘得结实。
而现下,她那有序的肩膀张合中,又趁着热汗的淋漓。
“老头子,干不动了!”
苗老妈妈擦了把道。
“差不多了!”
苗老头儿一边翻动着那把陈年剑胚,一边把滴溜转的眼睛透过火光去看它的火烧性。
蓦然间,他喊了一声:“老婆子,打水!”
就见苗老妈妈矮胖的身材如肥鼠一般迅速游移到里间。
原来里间藏着一口井,井内有山水直通。
听到辘轳声吱吱悠悠,紧接着就见她提出一大桶寒气凛凛的山水来。
灶旁十步开外处有一个屁股大小的土坑,山水就注入在里面。
李褐起先只觉得一只小木桶能有几多水的储量,待倒进坑里,这才觉得这水桶的不一般,也难怪苗妈妈的晃晃悠悠了。
苗老头儿一下钳出来红得通透的剑胚,三步并两步,沉稳地走到坑前,慢慢地把剑胚续进山水里。
李褐并没有看到白雾般的蒸汽升腾起来,但他确实听到了水火相激的“滋滋”
声。
石介笑道:“苗师傅在泰山顶上收集的的‘玉皇土’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苗老头儿不作声,待半晌“滋滋”
之音消失后,方才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的眼光不会错,这土原来就包裹着这剑胚子,剑非凡,土亦非凡,都是天赏饭吃罢!”
李褐才知道这但闻水声不见水气的奇观原来是‘玉皇土’所致。
石介道:“如今您这手艺,二十名剑也都能修修补补了罢?”
苗老头儿不作声,自顾自地观察者剑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