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盯着赵澈发来那条短信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发酸发胀也不肯移开，良久，他回了五个字：后天吧，明天我不想去。
短信刚发出去，许哲把电话回拨过来，按下接听，许哲哑着的开口：“有什么事吗？”
许哲的语气很疲惫，应该是许偌的病情又加重了。
胃又开始绞痛，周煜一只手握拳按在腹部蜷缩成一团，小声问：“钱还够用吗？”
“……够了。”
许哲回答，想了想又道：“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像个傻x一样总是心怀愧疚。”
他的语气有些气恼，周煜没吭声，疼得倒抽了口冷气，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赵澈回复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好。
他难得会对周煜妥协，这次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
忽略掉那条短信没再回复，周煜对电话那头的许哲道：“瞒着赵澈，想办法来医院找医生给我和许偌做心脏配型试试。”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周煜疼得闷哼一声，咬破了唇：“我说真的，不骗你，医生说我最多只能再活两个月！”
“你他妈……”
许哲低骂出声，声音带了哽咽，说不出话来。
“对，我他妈就是个傻x。”
周煜抢先回答，说这话时，他脸上带着笑，笑着笑着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涌了下来：“许哲，如果配型成功，我想求你一件事。”
半夜，许哲避开医院的医生把赵澈带走和许偌做了配型。
第二天，赵澈带周煜去了一家影楼。
赵澈不喜欢和人合照，这么多年，周煜和他唯一一张合照还是高中的毕业照。
大学毕业那天，赵澈没来拍照，他找关邢去了。
周煜以前很想拥有一张和赵澈的合照，如今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赵澈竟突然发了善心要圆了他这个心愿。
周煜瘦得不成样，撑不起影楼提供的西装，脸上也是一片苍白的病气，造型师和化妆师想了好多办法才让他看上去勉强精神一点。
赵澈还是衣架子，换上西装身形挺拔，宽肩窄臀好看极了，随处一站便吸引得人移不开眼。
周煜的腿不方便，只摆出的姿势不多，一开始拍了几张，赵澈看了一眼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你们怎么拍的？怎么拍成这样？”
“我觉得挺好的，就这样吧。”
“这他妈叫好？你看看这张，你丫走神走到外太空去了吧！
还有这张，我们俩隔的距离都快有一个银河系了！”
赵澈没好气的吐槽，一旁的摄影师被数落的一脸酱色，试探道：“三少，这几张是按照兄弟照拍的，你要是不满意，不然按照情侣照的感觉拍出来看看？”
话刚说完，赵澈的电话响了，手机和衣服一起丢在周煜旁边的沙发上，周煜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标注着：媳妇。
是关邢打来的。
“三哥，电话！”
周煜说着把手机递过去，赵澈从周煜手中接过电话的时候，对方正好挂断，手机屏幕一下子变黑没了光亮。
赵澈犹豫了一下，没有回拨，把手机关了机。
“不拨回去么？”
周煜问，赵澈丢开手机，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不用你管！”
说完又冲摄影师道：“按照你刚才说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