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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就被端木爵送回了端木家族里照顾。
这个本来就安静的家族,今天却死气沉沉的,平常长舌的佣人们,今天显然都不敢多吱声一句。
哀伤弥漫,乐乐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坐在沙发上,缩卷着身子,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都白天车子撞过来的场景,怎么也挥之不去。
另一个华丽的卧房里,柳曼文也早就清新过来了,整个人三魂跟丢了七魄似得,躺在床上,跟一个病人差不多。
‘咯吱’卧房的门被推开。
端木柔手里端着一碗炖汤进来:“妈,过来喝点汤吧,您一直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啊。”
柳曼文颤抖的看着女儿,摇了摇头:“我没有心情。”她怎么可能还咽的下去东西,她宁可被车撞了的人是她,那个受伤的人是她,也不愿意是自己的儿子啊!
天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伤成那个样子的不是龙乐乐而是她儿子?
为什么那个女人还好好的,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还好好的,而她儿子却要承受这一切?
想到这里,柳曼文情绪越来越大,紧紧的揪着床单,心脏咚咚咚的躁动着。
“妈,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端木柔担心的跑到了床边,又安抚道:“大哥不会有事的,爸不是已经把哥哥送出国去治疗了么?那边有最好的医疗,一定会让哥好起来的。”
柳曼文支住了脑袋:“恩。”
“妈,你喝点东西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你这样我看着,真的很担心。”端木柔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看着女儿,柳曼文也心疼,勉强的点了点头:“好吧。”这才从床上下来,朝桌子那儿走了过去,一边问道:“对了,龙乐乐怎么样了?”
“说是没事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安全。妈,我听说,这次的事情,好像是有人想要把二嫂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才变成这样的。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
“恶毒?她那孩子就该流掉!”柳曼文情绪一下就起来了,红了眼睛,用力的甩开搀扶着自己的女儿。
端木柔踉跄的退了几步,一脸茫然的看着柳曼文:“妈,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说,那是我二哥的孩子啊,而且要是被爸听到的话……”
柳曼文眼波一转,立刻收起了刚刚激动的情绪:“我只是觉得,如果是她孩子流掉了,我们家夜月也不会被车撞。”她怎么也想不通,老天怎么就那么的眷顾龙乐乐!呵……也怪她,怪她当时就不该告诉夜月龙乐乐在哪里,那样的话,夜月也不会找过去,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惨剧了。
柳曼文不甘心的咬住了唇,浓浓的憎恨涌上心头:“灾星,她简直是一个灾星!”
端木柔刚想说话。
‘砰!’卧房的门一下被人用力的推开:“柳夫人,说谁是灾星呢!”冰冷的声音,席卷着寒风涌了进卧房。
端木柔一下扭头望去:“二哥。”
柳曼文一怔,他怎么会过来了?赶紧收起了眼底的憎恨,慢悠悠的说道:“爵?你怎么来这儿了?”
“有些事情,我想,我该和柳夫人,好好的谈谈。”他的话,漫着冰霜,一点的温度都没有。
端木柔看看妈妈又看看二哥,打了一个寒颤:“妈,你和二哥聊,我、先回去睡觉了,记得把汤喝了。”
柳曼文点了点头:“恩。”
端木柔没有逗留,转身便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柳曼文和端木爵两个人,柳曼文虽然脸色不太好,但是还是摆出了高贵的姿态,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爵,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哗啦!’
说时迟那时快,一哒文件直接往柳曼文的身上砸了过去,毫不客气的从她的脸上散落一地。
柳曼文恍惚过来,吃惊而又生气的抬起视线:“你!端木爵,你干什么?你竟然拿这些东西砸我身上!”
端木爵冷着脸,周围弥漫出一股阴暗的气息,冷冷的看着她:“柳夫人,你不好好的看看这些资料吗?”
她视线一抖,一点点的垂下眸子,看向了那散落一地的文件,都是一些男人的资料,而那些人,全是今天绑架了龙乐乐的彪形大汉。
眸光一颤,柳曼文只是一秒的闪过情绪,很快的恢复:“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爵,你拿这些给我看干什么?”
“呵,柳夫人难道不懂吗?今天事情怎么回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爵,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够乱说。今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清楚。”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查不出来是谁在背后指使的这一切吗?上一次的那一份亲子鉴定,加上今天的事情,柳夫人,你的手段,可真多啊!”那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话。
柳曼文紧紧咬住了牙,躁动难安,却硬着头皮,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理直气壮的开口:“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是我干的吗?怎么可能,爵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今天被车撞的人,是我的儿子,现在生死未定的是夜月,我怎么可能作出这种事情!”
端木爵大步的走到沙发旁,阴冷的盯着柳曼文,怒气哦冲破了情绪,几乎全部的迸射出来,一拳用力的砸了过去,拳头刚好落在她脑袋的侧边,黑眸轻眯:“呵,你觉得你对我说这些有用吗?”
老鹰一样的目光,尖锐,而又凌厉,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一想到她那狼狈的样子,他的怒气就更盛!
柳曼文颤抖了,眼角的余光一斜,看着那落在自己脑袋一边的拳头,心一紧:“端,端木爵,怎么说,我名义上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可以这么无礼?”
“呵……柳夫人,别跟我来这套。你知道,对我没用!”黑钻般的冷眸无情一转,字字宛如冰豆般从唇角蹦出来,甚至是,带着一些骇人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