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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你不听。”小丫头正在气头上,特难哄,“但我必须要解释,不然你又歪曲我的做法。之前我妈说毛绒拖鞋的时候我站出来了,可结果呢?她说的更多不是吗?我妈的脾气我再了解不过了,你越和她对着说,她越是不舒服,会对你越印象越差,会越发的找茬找借口教训你,是,我一时站出来你确实心里会好过点,但过后我妈会变本加厉对你,你认为我怎么做才是对你最好的?”
行了,每次纪漠然都是各种各样的理由,“我反驳不了你,但我觉得我们年龄差距代沟实在太大,也许你做的是对的,你做的当然是对的,我没有你考虑的那么周全,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生气,我不稀罕她对我印象多好,我也不想和你妈再有任何往来,纪漠然,这几天我答应了你会和你把戏演足,但过后,我想,我们真不适合试着谈恋爱。”
她这话,让纪漠然心都凉了,面色冰冷下来,“所以我为你好,你还反而说我们不合适?反而认为我做错了?”
从未谈过恋爱的男人哪懂女人的心思。
“我没说你对我不好。”深呼吸一口气,“我只是说,我们可能做朋友,更合适一些。”
朋友?呵,也许她说的对,“好,既然你要做朋友,我也不是死皮赖脸没有自知之明的人,那就做吧。”
“嗯。”她回了句,转开了脑袋,“不管你妈妈对我怎么样,这顿饭我还是会用心做的,不是为了讨好她,而是因为你是我朋友。”
“我知道。”他望着她后脑勺,语气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橙便没有再回答了,专心做了起饭。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去客厅陪我妈,需要帮忙就叫我。”
“嗯。”她依旧背对着他。
然后大概几秒钟,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唐橙嘲讽的扯下嘴角,所以说男人身上都充满了劣根些,一把话说绝了,人也变绝了,也好,她和纪漠然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背景也好,性格各方面也好,都合不到一块,说绝了,让他不用再在自己身上白费功夫,对她和他,都好,是啊,都好……
可为什么,忽然又很想哭?
哭个屁,没出息!
用力抹了把眼睛,继续洗菜了。
客厅里。
王巧云和宁杉有说有笑全然和之前对待唐橙两个态度,纪漠然进来,搁旁边一坐,抱着胳膊周身一大股寒气。
宁杉看看他,小心翼翼的问,“和唐橙……吵架了?”
“哼,那种小丫头片子,最会无理取闹了。”王巧云愤愤的,“我真不明白儿子,你和她年轻差距那么大,思想差距那么大,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不觉得和那种不成熟的小丫头在一起,像养女儿?”
“她虽然不成熟,但她也有很多优点。”纪漠然看上去有些烦躁,“妈,你能别把个人偏见带其他人身上吗?”
“好啊你又向着她,我说的哪一句不对!你为人处事,她有懂过吗?是不是你每次做了什么都要对她解释?”
这点倒不假,小丫头总是不理解他,他就不明白,他明明是周全的为她考虑了,但为什么她反倒更希望他冲动的站出来为她说话一次?难道女人都不考虑长远的?
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人家都放话了,只做朋友,呵,只做朋友……
他的初恋,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了。
“行了,云云你今天确实有点过分。”纪轩开口,“人家也是别人家捧在手心的心肝女儿,你儿子是心肝,就能那样说她啊?我倒觉得那丫头挺不错,懂礼貌,也不冲动,至少你说她那么多,她也没有回嘴,要换顾家那丫头,你试试。”
“我实话实说的!”虽是这样回了纪轩,但被老公说了后,王巧云有些底气不足,小声嘀咕,“就是想让儿子和杉杉在一起,怎么了?”
“我真服你了!”纪轩起身,“我去看看那小丫头有没有被你气哭!”
“哼!”王巧云把脑袋扭开。
宁杉拉拉王巧云袖子,“妈,你也别闹脾气了,都多大人了,还跟爸耍脾气,让你儿子笑话啊。”
“就你……”王巧云总算软下来,点了点宁杉鼻尖,“你最会说话了,就是妈妈我的贴心小棉袄,儿子什么的,最让做妈的心寒了,哼!”
“漠然对您那么孝顺,他挺好啊。”
“要孝顺就娶你!”王巧云当着纪漠然的面说。
“妈……”宁杉对王巧云摇摇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王巧云说,还是在说给纪漠然听。
总之纪漠然心情是烦躁的不行,什么都不接什么话都不说,起身去阳台抽烟了。
“你看他,什么态度……”王巧云指离开的纪漠然,“真是气死我了!”
“算了算了,妈,他也大了,也有他的想法了呀。”宁杉也一同望向纪漠然的方向,嘴角微不觉察的勾了个弧度,又很快恢复原样,“好了,我陪您聊天,好久没见,我还有好多话要对您说呢!”
厨房。
唐橙刚洗好菜,正打算放到另外一边,旁边就一只手伸过来接下装菜的盆,“小丫头,我帮你。”
是纪漠然的父亲!
“谢谢叔叔。”有些不太好意思,“叔叔您怎么来这里了?”
“来跟你道歉的。”纪轩笑道,“我们大概过了一两天就走,不会影响你和我儿子的,你也别因为我家夫人与儿子吵架,我家夫人心直口快,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得罪过多少人,还不是我在她身后为她善后,真是……让人操心的很。”
虽是说王巧云的不是,但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真羡慕,“你和阿姨感情真好。”
“你和我儿子感情也会很好的,我儿子不善于表达内心感情,其实我看得出,你对于他来说,很特殊。”
你对于他来说,很特殊。
……
纪漠然对于自己来说,何尝不是很特殊?
可这份特殊又能说明什么呢?又能得到什么答案呢?
“谢谢叔叔。”如果这时候自己告诉纪漠然父亲她和纪漠然真实身份并非同居,也并非男女朋友,那岂不是拆了纪漠然的台,她不会这样做,“纪漠然是很好的人,别看他外表冷漠,他是一个值得去爱的人。”
可惜不是我。
纪轩微笑,“丫头虽然年纪小,但儿子说的对,你有你独特的优点,比如善良,比如心胸,我支持你和儿子在一起。”
总觉得纪漠然父亲话里有话,可面前的男人是谁啊,是一手创建C·R的创始人,在C·R处于繁华的时候功成身退,毅然让自己的儿子纪漠然成为首席总裁,而纪漠然不负他父亲所望,带领C·R登上了巅峰时刻,她怎么可能琢磨的透这样的男人?
“叔叔不应该和阿姨站在一起,支持宁杉吗?”
“杉杉啊?”纪轩眼神有些深邃,顿了顿,说,“儿子既然选择你,肯定是非常喜欢你,他和杉杉之间,确实没什么过多亲密的接触,虽然关心很好,但总是……缺少了些激/情,不如你和他,他今天都为了你顶撞他/妈妈两三次了,以前的他可从不会因为长辈教训而反驳的,由此可以看出来,他对你……”
上流社会的教养她能理解,也欣赏纪家的素质品德,只是……她只是个普通小百姓而已,“叔叔还是去客厅里等等吧,这里我来就好了,要麻烦您的话,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好。”纪轩折身回了客厅。
唐橙吁了口气,心头落了些淡淡的,不知名的,酸酸涩涩的情绪。
一直到她饭菜做好,纪漠然都没再踏进厨房。
端菜的时候纪漠然才来帮忙,宁杉也来了,唐橙把盘子递给纪漠然,没看他,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他也什么都没说,接过盘子,进了饭厅。
“小唐橙,我来帮忙盛饭吧!”宁杉过来。
“不用,不需要你。”
“还是我来吧。”宁杉不由分说从她手里拿过盛饭勺,厨房里只有她们两人,她压低了些声音,“纪漠然的父母就像是我的父母,他们要吃多少饭我清楚的很,你清楚么?”
“我不需要清楚。”没情绪跟她吵,“你爱盛就盛吧,我进去了。”端着汤进去。
宁杉碰了一鼻子灰,愤愤的捏了下拳头。
“很丰盛啊。”纪轩赞赏,“没想到小丫头竟然有那么好的厨艺。”
王巧云却在看其他地方,从冰箱上撕下张小纸条,念出上面的字,“不准喝牛奶,不容易消化,要喝粥?谁写的?这字……”望向唐橙,“是你写给我儿子的?”
“是啊。”唐橙刚好端汤进来,“他生病了然后我……”
“以后别写这些幼稚的纸条好吗?”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巧云打断了,王巧云把四周的纸条全撕下来,“成何体统?一个家里到处乱贴纸条?你认为很好看是吗?你认为自己写的字很好比得上国家大师,到处贴很美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