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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前脚刚走,陈家就出事了,我摸着下巴大胆猜测道:难道是有人在监视我们?我开始仔细辨别周围的声音,但好像是我多虑了。就这样怀揣着心事回到了腐爷的房间。
“你手上的血怎么还没止住?创可贴上都渗出来了。”腐爷突然凑过来吓了我一跳。
我低下头还有些愣神,然后撕掉已经染血的创口贴,对腐爷说:“是吗?我没太注意大概是伤口裂开了吧!”腐爷语重心长的给我说了几句话,叫我多注意身体。又交代了一些别的事情,然后转过去接了个电话。
我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二话不说,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东西又直回到腐爷那。
我进门的时候他还在找东西,我以为他没有发现我回去了一趟,谁知他头也没抬头就问我:“刚才去哪了?我正找东西给你包扎伤口呢!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我的视线又回到了手上,经过刚才的一阵小跑手上竟又渗出血来,我抽了张纸,迅速的抹掉血珠对他说:“腐爷,这先不忙,你先过来,我又有了新发现!”
腐爷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说:“先把那事放一放,我这里有个紧急任务,需要你和我,还有阿燃一起去西安一趟!”
我有些不解:“这么突然?是什么事?”腐爷坐了下来:“具体的你就先别问,等我们到了你就知道了,准备好东西,我们后天就出发。”
我看着他一副不想解释的表情,似乎再说下去也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我很识趣的闭了嘴。我默默的收拾着东西,腐爷也不再说话,忽然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我的心头隐约有些东西掠过,我来不及抓住它,于是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连拿着东西的手都不觉有些颤抖起来。我强压下心头不安的感觉,恍惚间似乎又听见刚来陈家那阵诡异的风铃声。
外面突然变得有些吵闹,我望向腐爷,他应该也听见了,朝我挑了下眉,示意我出去看看。我来到院子里,发现大家都慌忙的跑来跑去。
我心想: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于是拦住了一个人问他怎么回事,他有些着急,似乎是想挣脱我的力量,看得出他本来不想理我,许是看见了我坚定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说:“陈世伯死啦,死啦!”他有些激动大声吼道。
我有些不解,正准备仔细询问,腐爷的声音却从后面追了上来:“放开他吧,他说的是我的堂叔。”我这下总算反应了过来,放开他,转过身看着腐爷一脸隐忍难过的样子,很明显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踌躇半天,走过去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我的安慰。腐爷没有什么表示,看了我一眼,然后跟着他们走了。我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感叹之余也跟着走了过去。
等我来到大厅时,腐爷和胤叔已经跪在了灵前,陈燃他蹲在一旁往火盆里添纸钱。
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左边的白布还没有完全挂上,棺材也不见踪影,只是简单的设了个灵堂,四周除了陈家人来回匆忙的脚步声,再没有别的说话的声音。
我走到陈燃面前,也蹲下来同他一起烧纸钱。他看了我一眼,对我笑笑,再没有多余的话。
蹲了一会儿,我有些不太适应这压抑的气氛,想到了许久未见的家人,心中突然有了些怀念家人在一起的感觉,便准备出去透透气,顺便向我爸打个电话。
出门转角的时候,我刚好和抬棺材的几个人碰面。他们向我象征性的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同样向他们点点头,侧身给他们让路,让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即将和他们错过之际,我鬼使神差的向后转了转头,忽然瞥见棺材上熟悉的符号,我有些震惊。
这不就是上次我在地窨看见的棺材吗?我很诧异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眼前我没了这份心思再去想这些东西,各种复杂的情绪都压在我的心头上。
思索再三,我决定先打电话回家。“嘟……嘟……嘟……”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我挂掉电话后又拨出了另一个号码,同样,也没有接。无奈之余,我给老爸发了短信,让他务必回我电话。
干完这些之后,我抬头看着天空,阴沉沉的天气让人感到压抑,太阳已经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寒风刮得树树枝直响。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看着喷出的气息变得逐渐清晰,嘴里喃喃道:“不知道这样的天气还会持续多久。”说完转身回到了大厅。
我本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却见不得生离死别的场面,每每看电视都哭的稀里哗啦的,比我妈还上劲。东哥每次看见我和老妈因为看电视而抱头痛哭,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然后为我俩擦眼泪。
后来长大一点就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前我以为人各有命,最后不过一个死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看见亲情的羁绊内心还是感触良多。
但愿我百年归天时,这世上依旧有人为我津津乐道。我想这大概就是一个人这辈子最光荣的时刻了。
腐爷和胤叔依旧一脸麻木的跪着,这个人对他们来说应该很重要,而作为小辈又不在这里长大的我心里有些遗憾,同时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没想到我才来陈家不过一周,竟在这里找到了一丝归属感,果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么?我自嘲着。
那边蹲了许久的陈燃终于站了起来,我这才看清他的表情: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反而站起来对我时不时的眨眼睛。起初我有些恼火,心想他怎么能露出那么轻松的表情,但是很快我又释然了,或许是因为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那一刻我忽然懂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