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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仗着自己有请假条，明目张胆的连续几天都没有来学校。
知道周五月考的时候，才想起来有上学这回事。
一中是个变态学习，月考当天早上还是要上早自习，刘昕照常六点三十出门。
还真是挺巧的，她前一秒关门，后一秒对面的门也打开了，穿了件牛仔外套的顾念走了出来。
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刘昕就想起来，顾念跟她的聊天内容。
一句“早”就那么生生吞下去，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刘昕看着走过来的顾念，面无表情的，也没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索性自己也打消了打招呼的念头，跟在他的身后，进了电梯。
在电梯的里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不已。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刘昕心想着，终于可以分开了，这也太尴尬了。谁知道从电梯出来后，她走哪里，顾念就走到哪里。
刘昕上了公交车，顾念也跟着上了，因为坐久了公交车，刘昕都快摸出技巧了，她快速找到空隙钻了进去，顾念也紧跟其后，刘昕就捡了个位置坐下，顾念也跟着坐在她的旁边。这期间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
位置还没坐热，就上来了位孕妇。
车上没有空位置了，刘昕下意识地起身让位置，结果有人比她快一步。
顾念捉起了头顶的扶手，站在了她的身边，她的耳朵还塞着一副纯白色的蓝牙耳机，一脸严肃的看着窗外。
刘昕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身边的少年，她的位置就被一个中年大叔盯上了，他看起开挺疲惫的，估计是在附近的公司上夜班，刘昕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位置。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道声音：“她也有孕在身，”
车里的纷纷投来不敢置信的目光，刘昕仰头看着身边的少年，一时之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但是看到众人那炽热的目光，刘昕知道这话不是幻觉，为了给足顾念面子，也不让自己尴尬，只能把这戏演完。
刘昕拉在自己校服链子，露出自己早上吃的过多，微凸的小肚腩，用手抚摸着。边说：”宝宝乖，马上就到了。“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旁边的顾念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但很快就严肃了起来。
旁边孕妇也惊讶的看着她：“你也有孩子啊！几个月啦，我刚刚还真没看出来。”
“一天？”
“啊！”
“哦，快一个月了。”
“你想好给孩子起什么乳名名字没有？”
刘昕脸不红心不跳的摸着她的肚子，一边看着旁边孕妇的肚子，一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吃太多油条了，就叫油条。”
他还真是个奇怪的校霸。
这不校霸还主动让位置？而不是抢着自己坐。还会开玩笑，帮自己留住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念的举动影响了，从公交车下来后，刘昕对顾念没有那么尴尬了。
这会是上学的高峰期，基本上所有的同学背着书包，穿着校服。
陈一就算也是倒数第一，他好歹天天穿校服，背着一个空的书包做个样子，可她的后桌倒好，来学校也快半个月了，她还没见过他穿校服，背过书包。
刘昕严重怀疑，抄作业都没有笔的他，很有可能考试也没有笔：“喂。”
顾念扭头，慢吞吞的拿下耳机。
“今天考试，你有笔吗？“
刘昕见顾念不说话，拉开自己书包链，从笔袋里拿出一只2B铅笔和一只黑色中性笔递了过去：“这给你，这个是选择题涂卡的，这个是答题的。’
顾念沉默了一秒，抽走了中性笔。
“这不要？”
“嗯。”顾念把笔放进自己的口袋，往前走了两步，语气很淡定的说：“写个名字就够了。”
刘昕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看起来和刚刚没有什么区别，可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比刚刚低沉。
为什么只写个名字。
明明曾经那么厉害，就算辍学了一年，很多知识都荒废掉，也不至于一道题也写不出来啊！
基础还在那。要是肯用心，他可以很快就追上来啊！
可就是为什么不学呢？
.......
一中对月考还是挺看重的，一个教室安排了两个监考老师，就连座位都是按着高考模拟的，随机打乱。
刘昕很幸运还是在本班级，没有动，大多数同学被安排在七班。
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分发试卷，同学们也纷纷拿起笔作答。
一个小时后，可以交卷了，不少同学已经开始走了。
等刘昕把题做到最后一页是，教室已经空了一大半。
估计是刚开学的第一次月考，难度并不大，刘昕全程都没有遇到困难。
等她放下笔的时候，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刘昕很想提前交卷的，也很想趴下去睡觉，但是她不能，哪怕是做完了，也要认真的再检查一遍，她才能放心。
月考这两天，刘昕科科如此，每科都是这么过来的。
最后一科是英语，考完直接放学，第二天也是周末放假，不用上课。
四点半考完，五点就到家的刘昕。
一中很讲究效率，考完当天就要加班加点的批卷子，保证同学们周一就能看到自己的成绩单。
张佑恩带高一，教政治，今天肯定很晚才能回来的了，刘昕拿着钥匙打开门，刚准备换鞋，就听到了浴室传来了流水声。
是爸爸回来了？
刘昕停在门前观察了会，然后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句话：“这些都什么人，都死那里去了。”
不是刘强回来了，是张佑恩的儿子回来了。
刘昕想都没想，快速穿好刚脱的鞋子，转身冲着电梯跑去。
电梯门打开，顾念不紧不慢的从里面出来。焦急的刘昕，险些一头扎进他的怀抱里。
关键时刻，刘昕刹住往前的惯性，她仰头看到顾念，眼前一亮，下一秒就拉开书包链，拿出钱包，把里面的前全部塞到顾念的口袋里。
顾念真心被搞得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