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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
随着这一句话，苏璃猛地坐起身。
眼前还是当初那个病床，男人穿着玄色衣裳，坐在床边，他翘着一条腿，薄唇微勾。
「糟透了。」
努力了好几年最后却这么莫名其妙的就回来了，苏璃内心的艸蛋难以言述。
「我叫玄雍。」男人自我介绍。
还是那个又贱又妖的语气，苏璃皱着眉头，「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要回去。」
玄雍愣了一愣，「妳真的不想继续玩下去吗？」
「不想。」苏璃很肯定的回答。
「这可是妳的梦想。」
苏璃皱眉，「不过是一个对自己一点不了解的人，年少无知的胡言乱语。」
玄雍微微挑眉，「能实现就已经表示妳当时是真心实意的。」
苏璃无语，她这次来了个直球，「我那时候当时之所以许那种莫名其妙的愿望…只是因为过得太糟了，觉得自己已经不可能得救了，才寄望于他人。」
至少，自己得不到的，看到他人得到了也好。
那时的她希望可以用帮他人来让自己解脱，获得虚假的幸福，但时至今日她早已有了稳定的生活，也不再绝望，足够富足满足，无心去操心别人的幸福。
「系统。」玄雍忽而开口叫系统。
系统意会。
『玄雍大人，这是真话。』
玄雍露出了笑容，他上下打量了苏璃一眼，「…妳可真是自私啊。」
自私？苏璃显得很悠然，「难不成我该无私吗？」
苏璃很现实。她是个正常人，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也只打算顾自己的心情…若是还有余裕，偶尔救济穷人也罢，但那也是顾得好自己的情况下。
她反问玄雍：「你的自私是什么？一个正常生物的行动，背后的无非是利益或情感，如果不是因为这两样而行动，那这个『生物』只能说是个『机器』。」
若是利益，自然称不上无私，而若是情感，也不过是以付出买乐意，前者称不上无私，后者又如何说是无私呢？真要说的话，难道感情不能归入利益？
玄雍眯着眼看苏璃，「我所谓的自私什么也不是。」
他想知道的不过是苏璃的无私。
听到玄雍的回答，苏璃没多追讨他几句，只是微微笑，显得很坦然：「我的世界没有自私，也没有无私。」
「你不看看沈忆最后的结局？」玄雍问。
「不必。」苏璃答。
还在那个世界时也罢，但现在她已经从那个世界离开，不再涉入他们的生活与他们牵连。无论她看或不看，沉忆的结局都已定了。
若是如此，看或不看又有什么差别呢？
「我要回去。」苏璃将这句话重述了一次。
『哔——愿望登录正确，系统可以受理。』
「系统。」
『大人，任务对象原先无法受理任务是因为她对穿梭时空感到好奇。现在已经体会过冒险的感觉，心里的好奇精神已经消失，只剩下想恢复正常生活的意念。』
苏璃看着玄雍。
玄雍笑了笑，他摆摆手，「我从来不失信于人。」
苏璃被玄雍送了回去。
玄雍来时，与苏璃的闺蜜钱芊芊撞上了。
芊芊顶了苏璃的肩膀一下，「交了男朋友不和我说？」挤眉弄眼的样子。
苏璃无奈笑笑。
…
钱芊芊死了。
苏璃站在她的棺木旁，望着一身黑袍的玄雍。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和你们有关系吗？」
「虽然有关，但没有直接关系。」玄雍还是那个笑眯眯的脸。
他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苏璃的朋友在他送苏璃回来时见过他，命数乱了，真要说有什么过失的话的话，他唯一的过错只是没消掉钱芊芊的记忆，不过反正那本也不是他的职责。
苏璃咬牙。
「不论如何，都和你们脱不开关系。」
一切是从那个愿望和任务而起的…
玄雍搬出了系统当初那套理论，「非也。我等的存在本身有如机制，实现他人的愿望与否非我等可以决定，是职责所在。若要归咎责任，一切是缘起于胡乱许愿的人们自己。」
玄雍这句话说的意有所指。
苏璃默了默。
「想让她复活吗？」玄雍问。
「自古生死有命，人死不能复生。」苏璃回答。
「是有这么一说，但我的实验尚未结束。」
「…我该做什么？」
上钩了。玄雍笑，「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妳将自己年少时许过愿的书都去过一次，会不会在任何一本书中有留下的想法。」
「赢家都有些什么彩头？」
「若我赢了，妳要将自己暂时典当于我，替我工作十世，十世过后，我会送妳回来。」
「如果我赢了呢？」
「若妳赢了，我就送妳回到原来的生活、无条件实现妳一个愿望，同时，我愿意让妳随传随到十次。」
「能许愿让因你们而偏离的命运回到正轨吗？」苏璃摩娑着黑色棺木，轻声问。
「当然。」玄雍爽快地回答。
「…我同意。」苏璃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