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凋零与盛放

道九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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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动的黑云吞噬了残余的斜阳,不多时间已无法知晓太阳是否下山,阴沉的乌云如墨一般代替黑夜,遮住了天空也遮住了天云城。本还热闹的小城在一阵喧嚣之后归于沉寂,燕子掠过街道的地面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人烟。

    小巷中有一户人家,这家的院子中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望着天空眉头皱起,好像是回忆起了一些往事,一股不可匹敌的锋芒突兀的从他眼中绽放,他眼中的锋芒似是这天地间最后的光彩。可一声叹息却又散去了所有的不凡,剩下的只有担忧。回头看着灯火摇曳的小屋,他的妻子要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可她的身体承受的了吗?

    这时一道天雷撕扯开了漆黑的夜幕,几乎要把整片天空一分为二。照耀四方的光芒还未散去,隆隆的雷音就滚滚而至,震得人双耳嗡鸣。大雨骤降,狂风横扫,伴着雷音,冲击向天云城。

    小院中的男人也在这时气势大变,轰的一声,火焰在他周身腾起,抬头望天,冷汗和雨水一同被火焰蒸发。狂风扫荡,衣衫和长发在火焰中飞扬。这天威让他有一股窒息的感觉,而且那道似乎劈开天空的雷霆就在头顶,像是一剑斩下,灭杀众生。直到看着光辉散尽他才松了一口气,火焰缓缓熄灭,让雨水淋在了身上。

    雨一直在下,风也在刮,却没有再雷电闪过,小院里也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而在屋里握着妻子的手,灯火摇曳下他脸上的泪水发出盈盈的光亮。气息奄奄的女子幸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说:“别怪我”,说完小手就从男人的脸上滑落。男人趴在了床边,高大的身躯不断地颤抖,王婶在一旁抱着孩子抹着眼泪,新生的孩子在怀中哭闹。风雨过后,终是迎来了初阳。

    六年后……

    “爹!爹!外面好多大马。”周晓叫喊着跑了进来。屋中的男人将手里的书放下说:“怎么了?”周晓指着外面说:“大马!好多大马!”男人思考了一下拉起孩子的手。“走,出去看看。”

    来到了巷口,这里拥挤着不少的人,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转过头来看到了走来的父子两人,圆呼的脸上现出惊讶的神情。忙着走过来笑着说:“哎呀呀!咱这大书生舍得出门啦!”说着便从男人手里抢过周晓抱在怀里。用手点点周晓的鼻子又说:“咱周晓就是俊俏啊,长得和姑娘家家似的。”周晓乌黑的眼睛眨了眨,又皱了皱小鼻子,嬉笑道:“王婶才是大姑娘。”王婶一愣,眼眯起来笑的和月牙似的。

    男人来到人群后,高出众人不少的个子看清了街上的情况。街上站着不少的护卫,还有很多佣人在搬运东西,十几辆车装满了大半。目光一转,看到对街跑过来一个人,边跑边向着这边招手。周晓在王婶怀里看到跑过来的人喊道:“赵叔!这里。”赵贵喘着气跑过来,向周晓笑了笑,拉过周晓的父亲说:“周大哥,我这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说。”说完看了看四周。周晓的父亲点点头说:“回家说吧。”看了看周晓在那笑得开心,两人便向巷子里走去。

    两人来到屋中坐下,赵贵咽了口唾沫说:“周大哥呀,这天云城马上就要易主啦!”听到这话男人皱起了眉头。赵贵看到周大哥的反应又说:“这城要是一换了主,事儿可就乱了,我是打算让周大哥和我主家一起离开这天云城,去国都谋个生计。你对主家有恩,这事只要你愿意肯定就没问题。”

    赵贵说完后看着周大哥还是没什么反应,就有些急了,刚想开口接着劝,周大哥却站了起来。赵贵看周大哥好像在考虑些事情,就没有继续出声。过了一会,赵贵听眼前男人低沉的开口说:“赵贵,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赵贵赶忙站起来说道:“周大哥对赵贵有恩,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男人听了这话继续说:“我想让你帮我照顾周晓。”赵贵很是吃惊,为难的说:“周大哥,周晓还是个孩子,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离不了你啊。”赵贵这也是为了周晓好,孩子打小就没了娘,赵贵也不好直说,不愿看到父子两人又分离。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要处理的事情非常重要,也很危险,我不能带着周晓,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个忙,等事情办完之后我会去找周晓的。”赵贵咬咬牙说:“周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尽心照顾好周晓。”赵贵想了想又说:“那周大哥就先和周晓交代一下,明天就让周晓和我一起前往国都吧。”男人点点头,赵贵也就离开了。男人背着手,陷入了沉思。

    周晓蹦跳着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站着的爸爸,眨了眨眼睛说:“爹,赵叔呢?”男人回过头来,招招手说:“周晓,过来。”周晓愣了愣,走了过去。父亲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周晓觉得自己长大了吗?”周晓眼睛一亮大声回答:“长大了,周晓已经长大了,我比去年高了好多。”

    男人笑了笑按着周晓的肩膀,笑着问:“那周晓长大了想要去做点什么啊?”周晓眼中的光芒更亮了,大声的说:“我要当大将军,要保家卫国,要带着爹过好日子,给爹买个大房子。”说着周晓的嘴角就忍不住的扬了起来。男人看着儿子的目光十分的温和,大手捏了捏儿子还不宽阔肩膀。周晓乌黑的头发很是柔顺,如墨的眼眸和他妈妈的一样灵动,男人用力挤了挤眼睛,站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深吸了口气,语气尽量平和。“儿子,爹要离开一段时间。”男人还没说完就被周晓打断了。“不要!”周晓眼中的光彩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与不安,甚至小小的身子还在轻微的颤抖,哽咽的哭诉:“周晓是没有娘的孩子,不能再没有爹了。”

    男人抱起儿子,安慰周晓激动的情绪:“周晓怎么会没娘呢?你娘叫凌溪,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看着儿子没有出声,男人就继续说:“爹是要去教训欺负过你娘的人,你肯定可以照顾好自己,对不对?”周晓在男人的怀中点点头,就继续听着父亲说:“等周晓成了大将军,就可以带着军队来帮我,到时候爹就不用自己去做那些事情了,你说好不好?”周晓沉默了许久,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好!”男人看着儿子回答道:“好!一言为定。

    明天你就要跟着赵叔去林国的国都,准备好了吗?”周晓再次点头。男人心中忽然百感交集,酸楚与无奈充斥在他的心头,他明白了凌溪临终的那句话。对着周晓小声说:“别怪我。”周晓回答:“不会。”男人开心的笑了继续说:“我需要嘱咐你两件事情,你一定要记好。第一件事是永远不要告诉别人我的名字,但是你要记住,你爹叫周长峰,长天的长,山峰的峰。第二件事是我教你的拳法,你要天天练习,千万不可以因懒惰而放弃。记住了没有?”

    周晓回答:“记住了。”他脑海里面浮现着六个字,一个是父亲的名字,一个是那本拳法。周长峰,憾星诀。

    而在此时,天下大事,波云诡谲。金朝王家被灭,铁扇浮生失踪。大秦镇国神源启,龙凤呈祥天下闻。周国幼子登王位,罗天手握百万兵。梦秦赵三国合纵,齐夏交锋,蜀宋开战。北荒天落奇石,南蛮蠢蠢欲动。雪域山巅开寒花,通天路上生寒骨。独林割城谋天下,周晓倚车赴国都。且看来日,这天下,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