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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元顺鑫实在无法相信完颜凝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完颜凝萱却不理会他的震惊,只是转过身去,冷冷道:“好了,不用再说了。我命你即刻派人送我回去。”
正在这时,完颜凝萱的侍婢和青芸也赶了过来。
“公主,奴婢可找到您了!”那侍婢眼含热泪地向着自己的主子拥去,完颜凝萱冰冷无温的面容再也控住不住,流出了眼泪。
沐天妍这时走到元顺鑫面前,在他耳边低语道:“纵然公主再怎么无知,难道你也把皇上当傻子不成?他是不会容忍别的男子看到自己的女儿衣衫不整的,除非,你对公主心怀爱慕,想娶她为妻。”
“沐天妍,你胡说什么!”元顺鑫随即反驳道。
沐天妍轻然一笑,凝脂般的脸上更添绝美,“更何况,公主可是知道是谁在追杀她,玷污了她的清白的,现在她大发慈悲不肯计较,你却非要与她对着干,元顺鑫,你们南明侯府是不想活了吗?”
元顺鑫心头一惊,难不成这丫头是知道了?细细一想,为了自家安危,他只能作罢。
叹了口气,元顺鑫不禁咬牙切齿地对着手下命令道:“护送公主回去!”
沐天妍看着铩羽而归的元顺鑫逐渐离去,脸色突然一白,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便晕了过去。
“妍儿!”沐铭墨大惊,连忙抱起沐天妍回了君悦楼。
三皇子府。
华丽精美的厢房里,完颜凝萱正在浴桶中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身子,而那些伺候的婢女,都退守在房外,不敢进来。
“啊!”完颜凝萱擦着擦着,突然用力一拍浴汤,放声大哭起来。
看着身上那些青紫交加的淤痕,完颜凝萱的脑海中又浮起了那可怖的一幕。她金枝玉叶般娇贵的身子,竟被一无名小卒凌辱成这般!
身下的痛意还未消减,完颜凝萱绝望之际,不由得想起了山洞里沐天妍跟她说的话。
“公主,您的名节已经被玷污。就算我守口如瓶,但刚才元顺鑫带兵突然闯入,发生了什么恐怕他们早已一清二楚。您若是现在大哭大闹,将这事宣扬出去。恐怕最终吃亏的还是您啊。”
“当今皇上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宫规清清楚楚,堂堂皇家公主被人夺去清白,为保全皇家颜面,或自尽,或出家为尼。再次者,许配给夺您清白之人,堵住悠悠之口。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呢。”
“公主年华正好,还未觅得佳婿,怎能如此了结一生呢?元家现在虎视眈眈正想置我于死地,可我死去的代价就是您的丑事大白于天下,我的性命尚不足惜,可到时,公主您该如何自处?”
正如沐天妍所说,她现在的清白已经被毁,若被父皇和那些皇家贵胄知道,哪里还会有她的立足之地?到时候她也是死路一条。
更令完颜凝萱无法忍受的是,沐天妍拿给她看的那块令牌,正是元家大公子元顺杰在军中调动兵器库的信物。这令牌是从玷污她的人身上搜出,证据确凿,显然是元家派人追杀沐天妍,这才连累了她,让她受此灭顶之灾。
一天之内,清白被毁,还成了元顺鑫杀沐天妍的借口,向来高傲的完颜凝萱哪里忍受得了,这才和沐天妍联盟,摆了元顺鑫一道,清白一事才被压了下去。
一想到那个五大三粗的元顺杰如此不争气,完颜凝萱忍不住又狠狠地拍向水面,溅出的水花极大,惊到了在外守护的贴身侍女碧棠。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碧棠闻声赶来,见屋里狼藉一片,到处都是水渍,不禁大吃一惊。
“这水都凉了,公主,奴婢再为您换一次水吧。”碧棠正要喊人进来,却被完颜凝萱给打了一巴掌。
“笨奴才,这是三哥的府邸,你非要嚷得人尽皆知才甘心吗!”完颜凝萱的脸上布满了阴鸷,对着碧棠厉声道。
她现在这个样子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她才没有先回皇宫,而是改道来了三哥这里,想要三哥帮她做主出气,可谁知一向疼她的三哥听了她的遭遇之后,先是震怒,随后却劝她为保全名节别再追究南明侯府。
她气不过,非要闹到皇宫,却被三哥安排人将自己关在了府中,不许自己再提此事。现在自己有苦难言,正愁无处发泄,偏偏自己的婢女又蠢笨无知,她便将气都撒在了婢女身上。
完颜凝萱实在想不通,为何向来护着自己的三哥这次会不帮自己,反而为南明侯府辩解。可她哪里知道,自己最为仰慕的三哥,已经和南明侯府结盟,而她,也马上要成为三哥上位途中的牺牲品了。
君悦楼顶层。
沐天妍悠悠转醒,就见沐铭墨正握着自己的手守在床边。
“你醒了?”沐铭墨灰暗的眸子突然一亮,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沐天妍刚一睁眼,就看到沐铭墨竟然牵着自己的手,看自己的眼神也热切的过分。又想到之前在山洞里他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沐天妍脸上莫名一热,有些不自然地把手抽了回来。
“我这是怎么了?”沐天妍扯开话题道。
沐铭墨倒不在意她的抗拒,一边将药碗端了过来,一边耐心解释道:“你放心,我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说你是过于劳累再加上体内余毒未清,所以才晕倒的。现在毒已排净,只需好好休息就是了。”
说完,沐铭墨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凉了,又递到了沐天妍唇边。
“妍儿,喝药吧。”
沐天妍一愣,她本来以为在山洞里他是过于着急所以才直呼自己姓名,可是现在,他又开始叫自己妍儿,而且还将自己照顾得这般精细,这样过分的亲密,让沐天妍心中不安起来。
看着已经长大的沐铭墨身形挺拔俊朗,早已超过了她大半个头,而他看自己的眼神中也多了许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现在他已成年,正是热血多情的时候,为了避嫌,沐天妍想着,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让他和自己厮混在一起了,毕竟男女有别。
想到这里,沐天妍的神色冷了几分,拒绝了沐铭墨给自己喂药,起身自己端过了药碗,一饮而尽。
沐铭墨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对自己冷淡起来,有些无辜地看着沐天妍,“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沐天妍看着不明所以的沐铭墨,叹了口气,拿出长姐的架势语重心长道:“墨儿,你现在也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没有忌讳。你要知道男女有别,要懂得避嫌知道吗?”
说完,沐天妍还担心自己的话过于隐晦,怕沐铭墨听不明白。
可心思剔透的沐铭墨,哪里会不知道她这是在提醒自己注意影响,单单一个姐弟之别,就让他眸中所有的热切瞬间冷却。
“你这是要疏远我了?”沐铭墨神情带了几分哀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沐天妍没想到他会这样失望,正要给他解释,但话堵在唇边,不知如何开口。男女之事上,她向来口拙。
就在沐天妍语结之际,沐铭墨的眼中又闪起一抹亮色,“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你知道,我们并无任何逾矩之事,那就够了。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见沐铭墨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沐天妍舒了口气,忧心的脸上也泛起了笑意,可没想到眼前的人又开口说道:“你放心,待到时机成熟,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让你宽心。只是,你别忘了在山洞里答应我的事。”
“什么?”沐天妍一怔,一时想不起来他说的是何事。
沐铭墨薄唇轻启,勾起一抹笑容,“永远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