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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及筋疲力尽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后面干脆躺地上，看到头顶的乌云已经消散，湛蓝的天空上投放下万道阳光。
清甜的空气，万物又回到了人间。
他笑了，其实是他侥幸回到了人间。
一个人影带着环佩声缓缓而来，蓦然一张好奇的少女脸出现在他眼前。
少女梳着高髻，随意系着几根颜色不同丝带，一双凤眼温润如春水，眉心一点红痣，衬得像天上掌管霜降的青女下凡。
她低头，眉眼一弯，笑了起来，从上打量他道：“你和曲素那丫头什么关系？”
“我是小素素救命恩人。”韩及盯着她精致的小脸咽了下口水说道。
这梵音山老祖品味不错。瞧瞧，小素素这位表姨明明一大把年纪了，却是俏皮少女的容貌中有温润谪仙般风姿。
这么想想，这穿越也不亏。
“哦，原来这样。三日前本尊刚收到曲家十万火急求救信，刚过来就赶上你雷劫。小家伙，你运气不错。”少女直起腰看着万丈阳光说道。
三日前？看来曲家老祖发的求救信。就是不知，这位小素素的表姨知道曲家早在几年前就覆灭了会不会抬手灭了韩家。
不过，韩家那位老祖好像是化神期。小素素这表姨好像大概差不多化神期左右。
“表姨，我想问问你现在修为是多少？”韩及干脆问道。
“化神后期。怎么了？曲家真的出了大事了？也是，否则你怎么跟曲素那丫头扯上关系。”少女微微蹙眉说道。
韩及起身，这才看清这位小素素表姨穿着是五色拼接霓裳，换别人穿可能像乞丐，偏偏她穿出了敦煌壁画上飞天的气韵。
“曲家被韩家灭了，剩余族人女子被当做鼎炉，男子听说去做了苦工挖矿。”韩及看着她随风飘荡的丝带上散发阵阵灵光，心下一惊，一根丝带就是灵宝？她上上下下多少根丝带？九大宗门排行第四就这么富？怨不得帝都牙痒痒。
亏他还以为她要穿出别样风姿。原来全身上下都是灵宝。
“什么？韩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还是不把我净琉璃放在眼里。”少女娇俏小脸上满是怒意说道。
净琉璃这个名字很厉害吗？
韩及眯了眯眼睛有点想不明白。他常年蜗居白云城和飞星谷，对一些事知之甚少。
少女转过头看他也是茫然，当下生气道：“连你也没听过我的名号？本尊就闭关几年功夫，天元大陆天骄太多了不成？”
韩及也不好违心说自己知道，只好安慰道：“我是小门小户出生，常年在一个小宗门内修炼，没听说过表姨你的名号也是正常。”
“你你你……那你们这么小家伙总听过天元大陆三仙子名号吧？”少女气鼓鼓问道。
韩及一思索想起来了，柳姑娘走后那天白云城几个弟子说过，柳姑娘就是天元三仙之一。
“当然听过。表姨可是认识柳姑娘？”韩及不好意思问道。
少女呆了呆，没想到韩及听过原因是柳惜水，轻咬薄唇道：“她和我，还有水月宗洛冰同是三仙，怎么不认识！”
韩及眼睛一亮，当即又问道：“那位洛冰是不是也很好看？比表姨好看还是……”
“比我难看！不对，原来在你心里，柳惜水那臭丫头比我好看！”少女铁青着脸，手掌间灵力噼里啪啦作响。
“表姨别生气。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表姨最可爱！”韩及哈哈笑着说道。
“闭嘴。别叫我表姨。你叫我姐姐吧。我看出来了，你这小家伙居然妄想打天一宗心肝宝贝的主意。别怪我没提醒你，柳惜水那丫头，天一宗有意给她定个九大宗门的青年才俊。别说你现在是金丹起，就算是化神期。没有强大的宗门，还是白搭。除非你原地飞升！”少女故意嘲笑说道。报他刚才戏耍自己的小仇。
韩及摸了摸一脸黑泥，有这么明显吗？他对柳姑娘有意思？他——还真TM对柳姑娘有意思。就当他见色起意也好，一时冲动也罢。
少女从储物袋里拎出一块泛着华光的衣袍，在韩及还在沉思的时候，几根灵针飞梭，不消片刻一件崭新的湛蓝长袍丢在了韩及面前。
“别发呆了。快换洗换洗。我都能闻到你身上肉的焦味了。”少女嘟囔着说道。
韩及也不客气，当下三下五除二旁若无人剥离身上衣服的焦炭。
少女气得跺了跺脚，骂了一句，“无耻。”然后拎起脱力昏迷的兔子跑了出去。
“那兔子是我宠物，不能吃。”韩及不放心在她身后喊道。
“知道！老娘吃素！白痴！”少女骂了一句，跑远了。
韩及正好找了个水潭跳了下去，慢慢游泳一会儿放松放松，顺便思考下净琉璃帮自己的缘由。若是她真的为了曲素帮自己，也太刻意了。可前前后后想不到理由，便摔一边去了。
等到韩及换洗干净上岸，见到少女拿着灵药做的糖豆喂给焕然一新的兔子吃。
兔子急不可耐贪婪盯着少女从瓶子里摸出一粒糖豆。
“小兔接着！”少女随手一丢，糖豆飞了出去。
兔子一跃轻轻松松接住，故意摆了摆屁股，前腿站起拜拜，随后才将糖豆咽下。
这副狗腿讨好的贱样简直闪瞎了韩及的眼睛。
秀啊！为了生存，是兔也可以是狗。
看到韩及出来了，少女和兔子都停下来了。
韩及嘲笑白了兔子一眼，以报之前经常受兔子白眼的仇，随后讨好一笑，目光灼灼盯着少女手里的瓶子道：“姐姐，其实我也可以成为兔子！”
韩及早就看出来了，这糖豆可是至少三阶灵药而成，有疗伤功效。居然当做糖豆喂兔子？暴殄天物！
韩及当场就要表演一个四肢爬行给她看。
少女张了张小嘴，不知该说什么，一时之间被韩及秀到了。
少女从储物袋里丢出两瓶给他，尴尬说道：“小家伙，其实这些糖豆我早就用不上了。你如果要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如此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