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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洵愣住了。
他认识陈玘也有两年了多了,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他的脾气秉性还是知道一二的。
他这个人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谁都不爱,在他心底最爱的人就是自己吧,姜洵更是从来没见他因为谁失落,难过。
可现在呢,陈玘没了那股子傲劲儿,没了把谁都不放在心上的决绝和冷漠,竟也真的为一个人肝肠寸断。
姜洵言简意赅,“你和陆总怎么了吗?”
“……”陈玘被他这么一问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了?我俩是怎么来着……”
他干脆拿着酒瓶喝了起来,“……我们同居,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上下班,想做就做一点儿也不克制。”
“这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这不是挺好的吗?可陈玘总觉得不知道哪儿出错了。
“小洵洵,你有过那种感受吗?就是……就是我明明和他紧紧的抱在一起甚至睡在一起,可我就觉得自己离他好遥远,至少我们的两颗心隔山水,没有靠在一起。”
姜洵没有过这种感受,他甚至觉得在离开唐沛书的那一年里自己的心都还是追随着他,从未离开过,现在排除万难在一起更是如此。
其实既然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自己本来就不好插嘴,尤其还是感情上的事,可向他们这样的人能够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姜洵深有体会,所以他做不到坐视不管。
“对于陆总我不怎么了解,但是你我还是知道的,谈判桌上你随意怎么强硬、怎么要面子,可在爱情里,既没有输赢也不需要博弈,固执和较劲只会让你们两个人都受伤。”
陈玘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你不明白,唐沛书为了你差点儿送命,你也是一等就是一年,你们知道对方心里是有自己的,可陆宴修……我真的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我也不清楚在我的心里他又意味着什么,连我自己都觉得迷茫你懂吗?”
“那就问啊,问陆宴修到底把你当什么,问你自己是不是除了陆宴修谁都不行,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你还纠结个屁啊,好好的和他快活、好好过日子不就得了。”
“……”
姜洵跟他碰了一杯,“你之前还嘲笑我因为一段恋情就看破红尘要出家可笑的很,你现在呢,谈个恋爱跟个小姑娘似的多愁善感磨磨唧唧,说出去你也不怕丢人。”
陈玘一下子就干了,“就是,太他妈的丢人了,不说他了,因为他我他妈愁的都快脱发了,妈的!。”
之后两个人不再说这些情情爱爱的,姜洵告诉他自己很快就要当爸爸了,俩人越喝越嗨,陈玘本来酒量就不行,幸亏喝的还是啤酒,但这会儿也喝趴下了。
姜洵没办法,拿了陈玘的手机打给陆宴修。
陆宴修正在和团队商量新药广告推广的相关事宜,看到是陈玘的电话立刻终止了会议。
“今天先到这儿吧,一切都按照我们刚刚讨论的结果来开展。”
“好,陆总辛苦了。”
陆宴修微微点头示意,等人都离开了他才接了电话,“喂?”
姜洵开门见山,“是陆总吧,我是姜洵,陈总的前任助理。”
陆宴修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皱着眉,怎么情敌一个接一个的没完没了了?这会儿又有这个姜洵什么事儿啊。
他脸上表情很难看,“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儿?”
“这就是我要说的。”姜洵看了一眼身边已经不省人事的陈玘,“陈总喝多了,我也不知道该送他去哪儿,你过来接他吧,地址给你发过去了。”
“……”陆宴修没再和他多说什么,挂了电话拿上外套就出发了。
等他按照信息上的地址到了酒吧一进去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睡着的陈玘,他走过去有些不满,“你既然是他的前任助理就应该知道他喝不了酒吧。”
姜洵有些不耐烦了,“我又不是他老子,他的脾气是我一句别喝了就能劝住的吗?”
陆宴修对情敌态度实在是好不起来,尤其还是陈玘倒追他,“人我带走了,请你以后尽量不要再和他单独见面了。”
“……”哎呦我去,姜洵真是憋屈死了,合着他做着知心大姐一方面疏导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方面还要看他脸色,“你他妈以为我乐意听一个酒鬼絮叨你俩的破事儿啊,不想让他再见我就别和他闹别扭。”
“……”陆宴修看着他,脸上赤、裸、裸的“你什么意思”几个大字。
姜洵耐着性子,“两个大男人坐下来什么话不能掰扯明白,陈玘跟我说他感受不到你对他的爱,也体会不到被你需要的感觉,他每天都诚惶诚恐觉得你随时都会离开他,就这么点儿破事儿有什么可说不出口的。”
“……”陆宴修心突然像是被戳了一下似的,又酸又疼,“谢了。”
然后丢下一句感谢带着人就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姜洵一肚子气,最后自认倒霉灰溜溜的回公司找唐沛书求安慰去了。
陆宴修带着陈玘直接回了家,他给他脱了衣服,然后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人,大概是觉得不好受吧,陈玘一直发出低低的哼哼的声音,他伸出手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姜洵的话又再次回响在陆宴修的耳边,这样想着陆宴修脱了鞋躺到了陈玘身边,紧紧地抱住他,轻声在他耳边说着。
“少爷你可真可笑啊,我都已经为你疯魔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说我不爱你吗?是不是把我整颗心掏出来给你捧在手上你才肯相信?”
一想到徐燃看陈玘时的目光陆宴修就恨得牙痒痒,“倒是你,我该拿你怎么办?好想一巴掌拍死你身边那些围着你瞎飞的苍蝇啊。”
可他不能这么做,徐燃是能够为刚经历了挫折的保康带来显著效益的不二人选,陈玘一心想重振保康,那他也要守护他的愿望。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陆宴修觉得自己已经几近病态了,他甚至生出把陈玘藏起来的念头,藏到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和他过有黑夜没白天的日子。
第二天陈玘醒过来就感受到了自己腰上沉重的压迫感,陆宴修的胳膊霸道的环着他,两个人还是像以前那样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很想就这样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可因为昨天宿醉的关系,他头疼得厉害,这会儿又想喝水,所以企图挪开陆宴修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可他一动陆宴修就醒了,他直起身子看着陈玘,像是读心似的,“要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