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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何家却与顾家的灯火通明截然不同,只有楼上书房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何母此时就在何盛岩的书房里,两个人的表情都阴沉的可怕,仿佛天雷勾动地火,下一秒就会碰撞出“可毁天灭地”的强大气势。
“夏彩莲,儿子除了去上学,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还做什么?”何父直呼何母的全名,另夏彩莲有些怔忡,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又有些沧桑。
这个男人现在是在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吗?她一个人照顾何伟枫长这么大,她不想何盛岩能够心疼自己,不想让何盛岩觉得自己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都是她这个母亲的功劳,但她一直以为何盛岩是明白自己的辛苦的。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笑话一场。
“何盛岩,我这么多年没和你说过我的委屈,也没有抱怨过你工作忙,我也没有说你对我们有什么亏欠。我想,你也没有资格这样质问我。我自己的孩子,不管他做什么,我这个当母亲的都骄傲。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知道,他是最优秀的。”何母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么多年不管多么艰辛,她都自己一个人坚持下来了。
“优秀?呵呵!我想问问你,你这个优秀的儿子现在还是个学生,一个学生不好好在学校上课,是怎么有时间和机会碰触到违禁品的?”何父还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妻子,怎么能对孩子这么松懈。连他到底有没有去学校,有没有用心学习这样的大事都能不了解。
“何盛岩,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儿子可不会去做违法的事,你休要在这胡说。”何母听到何父的话,身子微微虚晃了一下,有些不相信自己老公说的,但看他斩钉截铁的样子,自己也有些猜疑了。
“不是说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吗?他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何盛岩想到何伟枫手上那厚厚的茧子,心中更是愤怒。那根本就不是短时间能造成的,时间可定不短,他就弄不明白。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这么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就是很听话的上课,没有其他的,你要是不能把你今天说的话说明白,我和你没完。”何母实在受不了何父用嘲讽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枪,那孩子碰了枪,还是经常能摸到,你告诉我,在这个城市,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机会?”何父站起身,对着何母吼道,仿佛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此刻内心的担心、恼火、愤恨、自责等等;很多种情绪一下丢给何母。
何母听到何父的话,瞬间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何父办工桌对面正好有套沙发,何母此刻正虚弱的坐在沙发上。何母的反应看在何父眼里,何父将何母此刻的反应,当成听到这个消息震惊过度的样子。
“怎么?你不是说你的儿子优秀吗?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吗?”何父此刻觉得孩子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也不能单单是他这个父亲的责任。
“何盛岩,我没有埋怨过你,从来没有过。哪怕孩子从小生病、犯错、打架;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都能理解你。那么你现在是在追究我的责任吗?就因为你觉得我们的孩子,他在做不好的事情,你不仅要惩罚孩子,现在甚至还要追究我的责任吗?”何母看着何父,眼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她真的是觉得即委屈,又难过;她实在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下去。
何父看到这样的何母,忽然觉得自己说的确实太伤人了。“彩莲,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我只是觉得孩子走上这不归路,都是我这个父亲的责任。我不想追究你的,你要相信我。我只是觉得这责任太重了,压的我实在接受不了。只是想找个人来帮我把这担子分些过去,你能明白吗?”何父将何母揽在怀里,温声细语的哄着,也诚心诚意的道着歉。
何父急切又发自肺腑的话,何母也不是不能理解。试问天下有哪个父母得知自己的孩子学坏了,还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事实。但理解归理解,他刚刚质问自己的事情,自己可没那么容易原谅他。
“我说过了,孩子的事情是你觉得的,我不可不觉得我的孩子会学坏。你问过孩子了吗?他怎么和你说的?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何母这才想起儿子没有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回来的事情。
“他,他说‘他是贼,我是兵’这话还不能证明我说的吗?”何父想到何伟枫之前说的话,心里突然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儿子真的是这么说的?你把前因后果慢慢和我说说。”何母觉得一定是自己漏掉了什么,儿子就算不想说实情,也不可能会这么说呀!
何父只好把自己和何伟枫之前的对话又和自己的妻子说了一遍,何母有些理解何伟枫为什么会那么说了,别说是孩子了,刚刚他误会自己时,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本就对他那个父亲有怨言的孩子。
“让你和孩子好好沟通,你的好好沟通就是打他?这么多年,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没再打过他。你还真是厉害呀!单位的威风都摆到家里来了,儿子的事我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多余的我无可奉告。那是孩子的自由,告不告诉你还是孩子说的算。”何母此刻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该有让儿子和自己丈夫好好聊聊这样的念头。
“彩莲,我别的也不问,我就问你一句孩子真的没做违法乱纪的事?”何父有些相信了何母的话,也想起自己和自己儿子当时的对话,总觉得那小子当时说话的语气,有些气自己的成分。
“嗯!没犯法,你还真是急脾气,等孩子回来好好和孩子谈谈,这些年那孩子也挺孤单的。”何母苦口婆心的对自己的丈夫说,她这个母亲给小的当完,现在还要给这个这么大的当“母亲”。当然这想法夏彩莲只能在心里想想,她可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何父此刻刚想表明自己会好好和孩子谈谈,楼下却传来门铃的声音。何父和何母对视一眼,都猜测到可能是孩子回来了。等到二人打开门却有些怔愣,他们没想到这么晚,儿子还会带别人来自己家。
何家客厅里,此时不仅坐着何家三口,还有顾家三口。两家人都没有想到,第一次的会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二位。我们这一家突然造访,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就算你们觉得打扰,我们夫妻俩也要和你们二位聊聊。虽然,我们都是做父母的,但是孩子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情孩子们可以处理好的。就算孩子们犯了错,我们做家长的也要好好开导孩子,怎么能知道孩子犯错了,就对孩子使用武力呢?”顾父先开了口,也说了自己家这么晚到人家造访的理由。
何母看了看坐在一起的两个孩子,自己的孩子此刻一侧脸肿的老高,有些心疼。随后想到造成这个结果的罪魁祸首,目光寒凉的看了何父一眼。
何父也有些不好意思,想他何时受过别人言辞这么锋利的对待过。平时,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可一直是自己。而现在,这个儿子同学的父亲,却明目张胆的训斥着自己。而自己却只能老实听着,连反驳的话都不能说,因为人家说的句句在理。
“嗯!我当时是有些冲动了,我和他母亲沟通过了,是我误会了孩子。”何父老脸微红的说道。
“我们三个人过来,就是有些不放心,怕你们还会打孩子。我的女儿是你们儿子的同学,晚上你们儿子来我们家,我们也没看出不对劲,等孩子要走了,我们才看到孩子脸上的伤。我们也是出于对孩子的关心,所以才会这么晚过来叨扰。”顾父听到何伟枫的父亲已经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孩子,那他们也可以放心了。
“不打扰的,伟枫能有您关心,我和他爸爸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你们过来,是打扰呢!反倒是我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们跑这一趟。”何母反倒觉得,是自己家的事情麻烦到了顾家。
“您这话说得就太客气了,您家的孩子可是很优秀的,我们家欢怡要不是被他救了,现在我们可能都不会坐在这里了。多亏您儿子,真要说什么的话,我们其实是很感谢二位的,谢谢你们家养了这么优秀的孩子。本来,我们夫妻是打算明天请你们二位吃饭的,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顾母接过话,有些激动的对何母道。
“原来,你们就是伟枫说的那个同学的家长呀!他们都是同学,遇到事情帮忙是应该的,没什么的。反倒让我觉得,你们家的孩子听话懂事很多。”何母觉得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夸赞,真的太自豪了。
“既然我们知道你们不会再体罚孩子,那我们就回去了。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见面聊。”顾父觉得事情的结果他们都知道了,那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