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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好好顺一顺夏家的家庭地位,除了夏兰,夏叶的地位没人可以撼动,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夏叶三岁的时候要养只小狗,她爸妈不同意,夏兰一句话狗就送来了。夏兰不喜欢北京,但只要夏叶一句“想奶奶了”,老太太走都能走北京去。夏家没人敢在老太太面前说一个不字,除了夏叶,只有她能做到让奶奶少抽根烟。还有每年家宴,坐夏兰身边的人永远是夏叶;每次夏叶生病夏兰都会担心得睡不着觉;夏兰偷偷嘱咐了自己三个子女,她入土后,所有东西都留给夏叶。
高鹏十分了解自家姥姥的脾气,迅速把夏豆豆放到婴儿床里,稳稳坐到夏叶身边,喘气声都比平时小很多。
夏叶噘着嘴笑,“奶奶,我爱你,太帅了!”
夏奶奶重新回到厨房。
高鹏摇头,压着嗓子说:“你看吧,外孙子就是比不上亲孙女!”
“不不,我这个亲孙子也比不上孙女!”
夏惺放下手里的游戏机,满脸幸灾乐祸。
高鹏,“哥,好好玩游戏吧,沉淀下心情,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大舅肯定会拿你娶不到媳妇开涮的。”
夏叶伸腿轻轻踢高鹏,“哼,说得就和你能找到媳妇一样!”
“唉,我才多大,他可都快三十……”
夏惺看看夏叶,“我这辈子的目标,就是要做一个不被爱情束缚的男人,一生潇洒!”
然后,夏叶脑子抽筋了,开口就问:“哥,喜欢上别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呀!”
沉默,一,二,三……
高鹏和夏惺眯眼对视,一个放下游戏机,另一个扔了苹果,逐渐向夏叶靠近。
夏惺:“你……是小说看多了还是有喜欢的人了。”
高鹏:“谁?周森?薛洋?还是你们班的某一个帅哥……”
夏叶心跳加速都快成惯性了,“对呀,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们信吗!”
两位哥哥同时用探究的目光瞪着夏叶。
一个说:“这么痛快就承认,不靠谱。”
另一个说:“也许是故意的,她在掩饰自己的心慌。”
这都是什么魔鬼脑子,一个比一个精明,早知道她就不乱说话了。
“那个……我确实对早恋这件事情蛮好奇,想看看班上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高鹏瞪眼:“你敢!北茗中学真的没什么好东西,你绝对不能动那个心思!”
夏惺转头瞪高鹏:“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有好东西就能早恋吗!格格是女孩儿,不能用你的经验!”
“那你来呀,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连个女朋友都找不着!”
……
夏叶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她这关是混弄过去了。
高鹏继续辩解:“你就是没有童年的人,你知道和喜欢的人坐在同一间教室是什么样的幸福体验吗?那种偷偷看她却被老师抓现行的兴奋,哎呀,至今难忘!”
夏惺假笑:“现在呢,你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了吧!而且你怀念的根本不是那个女孩,而是偷偷恋爱的感觉,像你这种把叛逆当成自己全部青春的的才最悲哀,最后剩下的只有回忆!”
夏叶假装看电视,心思却飘到这两个哥哥的话里。
不管什么样的青春到最后都是回忆,只是回忆里如果多了一个喜欢的人,长大后会怎么样呢?
他皮肤很黑,牙白,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一个人的时候很忧郁,不知道有没有喜欢的人。
夏叶脸红了,很难控制。
但……
很幸福,一想到多年后她的回忆里有顾幽南的位置,莫名兴奋。
高鹏突然提高音调:“你会后悔的,你看看现在三十岁的自己……”
夏惺起身补过去,“闭嘴,你小子又欠教训了……”
夏叶抱着双腿躲在沙发角上看摞在一起的俩哥哥打闹,咯咯笑。
无意中看见趴在婴儿床里瞪脚玩得夏豆豆,似乎他也没那么讨厌。
晚饭的时候夏家人很齐,大伯掌勺做了满桌鸡鸭鱼肉,夏奶奶和往常一样牵着夏叶落座,其他人才陆续坐好。
大娘哄着夏豆豆笑,“这小娃娃就是可爱,多乖,一声没哭!”
姑姑夏之秀附和:“是呢,这三个小时候一个比一个爱哭,而且越吃饭越哭。”
夏叶妈妈吴雪梅温柔浅笑,边给夏叶夹菜边说:“是呢,尤其是过年,格格小时候非要抱着,还必须站起来走……”
夏家规矩大,但还是有在饭桌上聊天的习惯,大家都喜欢说些家长里短,夏奶奶一般不插话。
夏之雄先给夏奶奶倒酒,然后是大哥夏之明,姐夫高聚国,姐姐夏之秀。
“你们俩小子,要不要喝点?”
夏惺和高鹏立刻把酒杯递过去,一人一句“谢谢”笑得脸都冒光。
夏之秀说:“惺惺有女朋了吗?”
突然,那人脸上的光暗了。
夏叶藏笑等着看好戏,家里一起吃饭的“主菜”。
“哼,怎么可能有,让他相亲也不去,就知道工作工作的,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研究个什么,你们说那些飞行器能比媳妇还重要?”
方芳嫁给夏之明后就一直做家庭主妇,人不聪明不太会说话但心眼好老实本分,不追求大富大贵的生活,但已经盼抱孙子到蓝眼。
“妈——我不想结婚!”夏惺低头吃饭,这种场面他不敢说太重的话。
吴雪梅打圆场:“惺惺是男孩子,工作学历都好,不愁找不着女朋友。”
方芳日常感慨,“哎,年轻时想不明白,管什么计划生育,应该多生几个的,看我们小豆豆都可爱呀……”
“来,你尝尝,之明今天的鸡腿是不是咸了?”夏奶奶打断方芳的话,给她加了个鸡腿,“既然他不会哭就放小床上去。”
夏叶低头偷笑,就知道奶奶最疼她。
吴雪梅也闭嘴,夏奶奶不赞成她们生二胎。
方芳赶紧吃鸡腿,边吃边说:“恩,之明下次少放点盐,确实咸了。”
夏之雄捏了捏酒杯,说:“妈,您别生气,二胎的罚款我们已经交了,当初……这,我们也不能打了……”
从豆豆出生,老太太没看过一眼,甚至连问都没问过。
夏奶奶放下筷子,“你能赚钱,有出息,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也没有问题,但我告诉你俩,该给格格的,你们一分也不能少!”
夏叶就和没听到一样,继续吃饭。
她一点都不在乎爹娘给的钱,她的心结和这些老旧思想没有一点关系。
吴雪梅立刻解释:“妈,我们要孩子不是为了这个……”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