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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长馨在一旁听之,心中嘲讽不己,端的是清高冷傲,还不是眼界甚高,末入得眼而己。
齐长歌与潘清越的谈话声虽小,但那低垂眼帘的抚琴少年,耳目甚聪,也听了个一言半语的,心中为之一缓,但也有些许失落。
溺水三千,本该只取一瓢饮之,却是不善饮之,是心有良人,还是己有钟意之人?
如是想着的抚琴少年,有些不专心的抚琴开着小差,好在在座之人,心思都不在这品琴上,而是三三两两的心思,更多观注着公子小姐身上。
这不没过多久,陆青寻便合着折扇,从席中起身,来到齐长歌面前作楫问道:“齐小姐,青寻听说相府花园风景秀丽,现正值桃花盛放之节气,可有幸一起去观之?”
而陪坐在齐长歌一旁的潘清越,手里扯紧着帕子,心中很是不快,但面上还是含笑着对齐长歌道:“这桃花还是当年家父娶家母时裁种的,家母甚是珍重,日日夜夜命府中之人好生照料,齐姐姐不如就与陆公子一同去游园。”
齐长馨此时与潘清越是同个心理,但还有点嫉妒齐长歌受众公子青睐较多,更何况此时宴会才刚开始便就有淮水城中排得上名号的陆青寻邀约。
齐长馨忍不住刺了句齐长歌的对陆青寻道:“陆公子盛情邀约,真乃长歌妹妹之幸,只是我这三妹妹平日端庄待人惯了,怕是会觉得于理不合。”
这时,潘清越也附和道:“平日也素有耳闻齐家三小姐端庄待人,常拒之一些倾慕之人,嘴边常道之,男女授授不清。”
齐长歌也不恼齐长馨与潘清越的刺言刺语,勾唇微笑,端庄着面容与陆青寻道:“长馨姐姐与潘小姐说的是,男女授授不清,何况这花园有丞相大人与丞相夫人的情意寓意在,我若与陆公子前去游园,确是于礼不合。”
陆青寻略尴尬的拿着折扇,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
“怎会呢,陆公子未失礼数,待我言行也是合乎于礼。”齐长歌仍是面上微笑道。
“如此甚好。”陆青寻便又走回原席位坐下,只是心下多了些失落。
谢明宇饮着杯中酒水,手肘撑在桌子上,侧撑着头,挑眉对陆青寻狂放不羁道:“正所谓神女无心,镶王有梦,子明,这齐三小姐端的清高冷傲,非你良人。”
陆青寻也知倾慕齐三小姐的公子甚多,但也从末想过退却,原先不知何谓一见钟情,后来便知了,虽不至深陷其中,但也难自拔。
陆青寻微叹着与谢明宇道:“明宇,你不知何谓一见钟情,但那日一见齐三小姐,我便知了何谓一见钟情!”
“这世上美人几人,但美貌与灵魂俱在者,无几人,子明你所言的一见钟情,与我来说,不过逢场做戏。”谢明宇端起银壶,自斟自饮道。
而齐长馨与潘清越待陆青寻回了席位上,俱都与齐长歌道:“长歌妹妹/齐小姐,不好意识,我们唐突了。”
齐长歌也不甚在意的温声回道:“怎会,还要多谢两位姐姐夸赞我端庄有礼呢。”
齐长歌也真没觉得有什么,刚刚陆家公子的邀约,齐长歌也不知道要怎么推脱,正好二姐姐与潘小姐之言,倒寻了个好借口。
“如此甚好。”齐长馨与潘清越面上讪讪,俱细声回道。
而那个抚琴少年刚在听陆青寻的邀约之言时,走了神,抚琴之时险些让琴弦割破了手指。
这时谢明宇那边热闹了起来,这周家三小姐,可是淮水城中出了名的倾慕谢家公子。
这不,只见周三小姐,周海棠在丫鬟的搀扶下,走着弱柳扶风的金莲小步,头上只绾着一只金步摇和别了几朵玫红色花,朝谢明宇走去。
来到谢明宇席前,温碗侧弯腰行礼道:“素闻谢公子喜美人,不知本小姐可入公子的眼?”
谢明宇看着周海棠这楚楚可怜样子,面上塞红胭脂,描黛朱唇,这前些时见的丰满身子也纤细了不少,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谢明宇不紧不慢的起身,朝周海棠作楫,微笑道:“周小姐可谓环肥燕瘦,倶都可占名,正所谓扶风若柳美人兮,本公子不是登徒浪子,只是喜好美色,谈不上入不入眼。”
虽谢明宇如此说,但有一二个别家公子可是瞧得心悦,周海棠不甘心谢明宇的模糊之言,又问道:“那谢家公子可觉得在座的小姐们,哪一位可入眼呢?”
周海棠此言一出,在座的小姐们俱都端正坐姿,颔首挺胸,也不管谢明宇有没有看到,一个两个都朝谢明宇抛媚眼,瞧得众公子心中皆不是滋味儿。
谢明宇可不敢犯众怒,怕以后没好果子吃,还得罪人,只得讨好道:“在座的哪一位小姐,端的不是容色秀丽的美人。”
这番话虽也说得在座的小姐们心中不是那么满意,但也没得罪了谁去,潘清越身为主人家,也不能容周海棠如此胡闹了去。
待周海棠还要出言之时,潘清越从席位上起身,截了话题的对周海棠道:“周小姐这弱柳扶风的站了会儿,想必也是会有些累,不如下去坐会儿?”
周海棠也是识趣的人,毕竟今日是暮春宴,也不能因自己的私心而搅了众位小姐少爷们的气氛,便也对潘清越一礼道:“是我唐突了,还请莫要怪罪。”
说完后,周海棠依着身侧丫鬟的搀扶,行着若柳扶风的步子走下去在第三席位坐下。
潘清越也坐回席上,而诸位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们也到来得差不多了,丞相夫人与一位德国望重的簪缨世家老太君走进来,端坐在首席位子上。
而原本是凤求凰的曲子也变化成了高山流水,而老太君年轻时也是弄惯了风雅的世族女子,闻之此乐不惊夸赞道:“此曲弹得也是入意三分了。”
“老太君缪赞了,今日暮春宴,妾身请了寻欢楼中出了名的琴师,特来助兴。”丞相夫人,颜容端坐于老太君下面的席案,回道。
“也是有心了。”老太君和蔼笑言,看着这些年轻娇俏,俊朗丰逸的面孔,随口叹道:“转眼己匆匆几十年了,那日老身也如你们小辈这般端座于席!”
颜容也回道老太君:“可不是,妾身也是十几年前,端座于席,这日子像流水似的,一眨眼就过了半载。”
老太君慈善言道:“今日老身作媒,你们小辈若瞧上眼了,尽管告知老身,老身来保媒。”
“能得老太君保媒,也是这些小辈之幸,老太君至今保了五十对夫妻,每一对都是幸福美满。”颜容接着老太君的话,暗示的朝潘清越看去。
潘清越正准备起身接自己母亲大人话时,周海棠却先声夺话的道:“老太君,小女子看中了谢家公子,谢明宇,恳请老太君保媒!”
周海棠说完,在身侧丫鬟扶着走了出来,在堂前,对老太君与颜容屈膝行礼道:“小女子堂前唐突,请老太君与丞相夫人勿怪。”
老太君见周海棠五官长得周正,虽然下巴处不是那么圆润,有些似瓜子脸,看起来楚楚可怜,颇惹人疼,倒也配得上谢家小子。
这前些日子的风言风语,老太君也略有耳闻,这姑娘性子也爽利。
只是老太君也了解这谢家小子也是出了名的喜好美色,这做媒,做的是一对良人,而不是结的一对怨侣,须得你情我愿。
老太君叫周海棠起来的道:“周姑娘你先起身。”,然后又转而望向谢明宇道:“谢家小子,人家周姑娘想嫁你为妻,你可有心乎?”
老太君这句嫁你为妻,让周海棠羞红了脸,也让在场的公子小姐们瞧着了说笑了起来,不知谁细语了一句:“瞧周小姐羞红了脸,真是对谢公子钟情,若教我如此,可真是难为了情去!”
然而大家都咬耳小声谈论,诸如此类论言:“谢兄也是好福气,有个如此钟情女子,若聘为妻,定当是夫妻举案齐眉。”,“周小姐也是身边不乏有几位公子追求,却如此钟情谢公子,也是难得。”
谢明宇起身,耳闻老太君之言,有些踌躇,而旁的言论,声虽小,谢明宇也是听得了些许。
看着周海棠的娇羞之颜,谢明宇想拒绝,但又不忍在众人面前落了周家小姐的面子,怕日后影响周小姐的婚嫁。
谢明宇并不喜欢周海棠,因为差了一种感觉,和平日欣赏的美好之物不同的感觉,但是种什么感觉,谢明宇也说不上来。
老太君见谢家小子站在那里,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索性叫谢明宇上堂前来的招手道:“谢小子,你上前来!”
谢明宇依言走上前,对老太君与丞相夫人作楫道:“小子见过老太君与丞相夫人。”,然后又对周海棠抱拳道:“在下见过周小姐,这厢有礼了。”
周海棠感觉脸烧烧的,垂着眼,不敢与谢明宇形似狐狸眼睛的眼睛对视,有些慌张的双手相对伏身回礼道:“谢公子有礼了,海棠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