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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贾安村的路途并不近,途中要经过许些山林与村落,再走过烟陇山连绵的山峦才能回到贾安村。
“羽星师兄,随灵如果能少用的话,尽量少用。”
沐烟煦走过那段青石路,又沉默跟着苏羽星走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随灵这个为什么要少用?我感觉用的还挺顺手的。”
苏羽星侧头看着沐烟煦有些疑惑,之前在街道上与那个猛虎帮之人相斗,若不是依靠着随灵突然其来的力量,单凭苏羽星之前挥霍一空的残留剑气以及随意在地摊上买来的《剑法基础》恐怕还真难以是那猛虎帮之人对手。
“随灵这种东西虽然普通人是无法看见与知晓的,但是越强大的随灵影响宿主的性格与身体就会越深。最为重要的是,天下随灵之数是有定数的,随灵可能是同类型,但不可能会是完全一样的随灵。若想取得自己想要的随灵,只有两者可能,要么随灵的主人死亡,要么自己具有吞噬性的随灵可以同噬。”
沐烟煦十分认真看着一脸迷茫的苏羽星说道。
“但我也感觉随灵对我的影响没有多少,难不成我诞生的随灵挺弱的?”
苏羽星迷惑了一下,理清了沐烟煦所表达的意思,晃动着胳膊说道。
“天底下飘荡的无形之灵都可以叫做随灵,更有甚者可以称作强大的随灵为神灵。我虽然也不知道羽星师兄你的随灵究竟是属于兽性、灵性、人性、神性的哪一类,但无论哪一种,特定的武魂对于特定的人会有极大的加持作用。并且属性不是唯一,神可输人,灵亦能败兽,最为重要的还是宿主本身。”
沐烟煦停下行走的步伐,脸上认真的神情更加凝重,明显想让苏羽星将这些话完全听进去。
“烟煦,放心你师兄,总而言之你就是想让我少用武魂,少在世人面前展露是吧?没问题。”
苏羽星大抵是听明白沐烟煦想要表露的意思,挥挥手拍拍自己胸脯。
“羽星师兄你说的最多就是放心,可你实在难以让人放心,你一旦认定的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而且羽星师兄你已经一天没有继续在练剑,而是一直在琢磨你身上的随灵吧?”
沐烟煦轻叹一口气说道。
苏羽星尬尬一笑,的确今日除了在沐烟煦的劝说下,苏羽星才买了本《剑法基础》,学了几下剑法的基础,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琢磨自己背后的那个随灵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是属于他们口中所说的兽性、灵性、人性、神性的哪一种。
“自身强大才是真的强大,若自身弱小,哪怕是神性武魂选择寄生在身上,也会承受不住神性武魂的强大,透支自己的寿命与活力,最后......”
沐烟煦的话没说完,却被苏羽星悠悠一笑打断了,“好了,烟煦我明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这个师兄好,不过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当身体上突然出现了这个奇怪的东西,总会想要探究它的来历究竟是什么,但你师兄可没有放弃练剑。”
苏羽星伸出两指,微微并拢,一缕剑气从指尖骤然而生。
“你师兄可没有喜欢在师妹面前炫耀的意思,走吧,我们早点赶去贾安村。”
苏羽星微笑催促着沐烟煦继续赶路,望着沐烟煦继续前行的背影,苏羽星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他苏羽星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自上山起,余老头子一直有意无意都让沐烟煦接触自己,起初苏羽星还以为余老头子打算想要将自己与沐烟煦撮合,但自从苏羽星见到沐烟煦身上种种奇怪的现象时,心中也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
只有当沐烟煦离自己稍近时,她才勉强似乎能控住自己身上奇怪的现象。
但当时的苏羽星并不知道这些奇怪的现象是什么,也意味着什么,直到贾安村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苏羽星才明白,那些奇怪的现象都是所谓的武魂,随灵所致,也让沐烟煦的身体性格发生了变化。
所以当苏羽星身上也蓦然出现武魂这种现象时,苏羽星也意识到或许自己的武魂对于沐烟煦身上那个武魂有什么奇特的抑制性,只是苏羽星到现在还未发现自己的武魂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于是苏羽星便一直有意无意在运用武魂,即使不知道身上武魂是什么东西,但只是弄明白它的特性就可以了。
但苏羽星仍然一无所获,仅仅只能发现当自己施展武魂的时候,自己的精神会异常疲惫,而自己百骸九窍流淌滋生的剑气也会随之消耗一空,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对别人出招的招式看的更加清楚,气流流势也一览无须,而苏羽星自身也能突兀爆发出高出自己几倍出剑的速度与力量。
“要是那家伙在就好,他比我聪明太多了。”
苏羽星这才不免有些怀念起那位名义上是二师兄的家伙,那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魅力眼眸下隐藏着无数的智慧,只是这个从不喜欢束发,喜欢披肩散发的家伙总喜欢逗弄他。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某座不知名高山上,山峦在细雨中迷蒙一片,一处水波荡漾的深潭旁,淡紫色长袍的俊艳男子打了个喷嚏。
“有谁在念叨我?”
“这世上敢念叨你的人不多。”
空荡的山峦,沙哑的声音回应着淡紫色长袍的俊艳男子说的话语,淡紫色长袍的俊艳男子微微扬起自己背后那未绾未系暗红色头发,轻轻侧头,面露嫌弃看着地面上十分简陋粗鄙的棋局,“若不是千雾凇下山了,我是真不想替千雾凇来帮你打发时间。”
“你以为我就想跟你下棋,你下棋太过多虑,我记得还有一个小家伙呢?”
嗡嗡嗡,深潭潭水忽然卷起巨浪,露出数条巨大不知长度布满铁锈的黑色锁链相互交错作响,黑色锁链不断蔓延至地面,尘土飞扬,让淡紫色长袍的俊艳男子嫌弃用衣袖捂嘴。
“他快至弱冠,要回去行冠礼。”
“哦,可惜这本书还未给他看。”
终于瞧见被这数条巨大黑色铁索所系之人,却是一个面容年轻男子,但他却有一头湿漉漉的乱糟糟白发,鼻子通红,双眼浑浊,手上却又抱着一本书。说来也蹊跷,这人满身都已经被水浸湿,唯有这本书没有被水滴沾染一分一毫。
“时候未到,你给他他也看不懂。”
淡紫色长袍的俊艳男子摇摇头。
“棋你落了吧,”白发年轻男子浑浊的双眼渐渐清明,见淡紫色长袍的俊艳男子不说话,自顾拿起地面上散落的酒壶,“有棋局的地方就有你,不论是好棋,又或者是坏棋,无论棋手是国士无双,又或者是臭棋篓子。”
“这么深的潭水怎么没把你淹死呢?”
俊艳男子轻叹,单手撑住额头,瞥了一眼白发年轻男子手腕所系的黑色锁链,似虚似幻,似真亦实。
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