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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离心中似有所感,她将要丢了命又该是如何活过来了,这背后的心酸自己不知该不该听,怕听了自己真的没有理由接近她了,为什么自己醒悟的那么晚,如果自己直接回来找她或许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是他没有,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神仙,若没有她自己何来成仙,自己回来时是想着报恩的,可扪心自问,他报恩的心有几分,多的是想见她的心思,见到了又如何自己也没敢想过,他半生向来清冷孤傲,无人相伴也不懂感情。
他知道这里不会有他在过得痕迹,她也不会记得他,一想到这里,心里便有不甘,不甘是什么,现在想来自己是极其喜欢那段与她共处的时光的,不甘的是只有他一人记得,当他知道她是阿三时,一夜未眠,他十分的心情有六分是开心的,六分是她记得自己,旧屋重逢时她的神情说明了一切,还有四分的担忧,那四分在妙娘的口中一一被揭开。
果真是晚了,旧人旧事已逝,她已经将要大婚,自己现在来只是陌路人,就算她记得又如何,只能是陌路人了。妙娘看他落寞的样子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确定要听吗?如果你不想听我也可以不说,只要你心里有数别再来打扰阿三就好。”
阿三已经送走了郑云麒,站在楼门口冷风灌入衣袖,一阵瑟缩,郑云麒催她快些进屋,阿三微笑点头便回了屋子,看向刚刚的雅间若有所思,小厮恰好过来,阿三便问道:“你看见阿姐儿了吗?”小厮应道:“妙娘就在刚才的屋子里呢,不知道在干嘛,待了许久了。”
阿三眉头紧皱,阿姐儿难道还和唐离在一起吗?思及此阿三快步上了楼,直奔那间雅间,屋内的唐离闻言沉默良久讷讷道:“你说吧,我想听。”妙娘方要张口,阿三便急匆匆推门而入,急道:“阿姐儿。”打断了正要说话的妙娘。
“阿姐儿,你怎的还在这,外面忙的紧呢。”阿三气息尚且不平,走得急了还在喘着粗气,努力稳声说道。妙娘看了眼唐离没再说话,看着阿三嗔道:“急吼吼的像什么样子,郑云麒走了吗?”阿三平声道:“刚刚走。”妙娘捋了捋头发走到门口在阿三旁边轻声说道:“那我去外面看看,将要吃午饭了……你若无事也早些下来。”
阿三点头,妙娘便出了屋子,只有不得解得唐离坐在凳子上看着阿三,阿三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慢慢平复了气息开口问道:“阿姐儿方才与你说了些什么?”唐离默然无言,阿三见他不说话,便自顾自接着说道:“阿姐儿素来心疼我,有些话你听听便好莫要往心里去”
唐离方才开口说道:“她叫我不要来打扰你,我可以不听吗?”阿三欲要端茶的手一顿,缓缓放下了茶杯,淡然开口道:“我留下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我只想告知你不要有什么愧疚的感觉,你和我都互不相欠,好了,今日你也留的够久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我先走了,你自便吧”
说完了话阿三便起身离开,唐离蓦然站起拽住了阿三的袖子,阿三转头看着他的眼神里面都是冷漠还有疏远,语气带着丝丝凉意漠然说道:“唐离公子可以放开我的袖子吗?不然我该叫楼里的兄弟上来,大家邻居一场,还是不要闹得太难看了。”
唐离看着那样的眼神抓着袖子的手也不自觉松开了,失落的说道:“是我僭越了,我知我今日来在你眼里一定很奇怪,我们毕竟曾是夫妻,可我一声不吭的离开也没有再回来看你终是我凉薄,如今你过得很好,我确实不该来打扰你……”
阿三淡然应道:“如此便好。”说罢了话便推门出去了,只有唐离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感觉很沉很闷,刚才进了这屋子之后胸口就仿佛被压住了一样,明明成仙之后不会轻易受伤,可是心里的感觉比重伤时还难受几分。
唐离也转身离开,一瞬之息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没人知道他离开过,也没人知道他去过妙姿园,一切就像没发生过,唐离默然如果今天真的没发生过自己还能有所期盼,如今却像被判了死刑一样。
午饭时阿三只吃了几口便说饱了,妙娘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隐隐担忧阿三再重蹈覆辙。阿三虽然不快但还记得要打包吃食带给小玉儿,被刘生拦住,刘生说道:“阿三姐,我去送吧,她现在钻牛角尖的很,阿三姐你去平白惹气来。”
阿三放下了打包吃食的手点头答应便回了房里,刚上楼走到一半,便被阿姐儿叫住,阿姐儿身旁站着今天去山里寻人的打手,阿三神情微变,道长终于有下落了吗……
不多时妙娘便带着阿三进了房间,到了房间阿三急道:“阿姐儿,是不是道长有消息了?”妙娘点头说道:“刚才小何来报信说山里有户猎户前几日见过和道长身形衣着相仿的人。”“那可有说去了哪里?”
妙娘摇头道:“只说见过,并未看清去了哪里,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们能确定那道士应是没事的。”阿三叹道:“若道长还活着应该会来寻我的吧,可道长一直未来,我还是担心。”
“你莫要多想,那猎户住在山林深处,鲜有人至,他既然能看见和那道士相仿的人便八九不离十就是那道士,那道士没来找你或许是还在担心滕王之事,没事的,安心再等一段时间。”
阿三点头,妙娘看她忧心道士之事便没有多问关于唐离的事情,只安抚她让她回去休息一下,也累了一上午,阿三便回了房间。
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若一丝消息没有自己总是避免不了胡思乱想,如今知晓有人见过道长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自己也只能安心等着,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