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春节

春鹿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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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泽自不会老老实实就在家里待着,也约着同在京城的同窗们一起玩耍。前日去东边的市集,昨日去西边的戏园子听戏,今日去南边的茶馆听说书,明日又去北边的成衣店做衣服。

    本着撮合长乐和林三的心,约着两边一同游玩。可宫里规矩多,长乐没法出宫赴约。只文泽和林家兄妹出来逛过几遭,跟林芝轩也熟稔不少。

    玩玩闹闹着就到了年三十这天。

    文泽难得的起个大早,看府上的下人们来来往往忙个不停。她站在正厅檐下看着小岩站在梯子上挂红灯笼,起了玩心,让他下来,她上去挂。

    “挂的正不正?”没等小岩回答,自己挪了一步去调整方向,只盯着灯笼看,没留神脚下踩了空。

    “小姐小心!”小岩惊呼,就见屋里出来一人急急过来接住小姐。

    “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不当心。”

    “谢谢爹。”文泽站正整理整理衣裳。

    “是小的思虑不周,让小姐上去挂灯笼。”

    文将军摆摆手,“她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想干什么谁拦得住,你忙你的吧。”

    “谢老爷。”

    文泽朝爹吐吐舌头,怕再被骂溜走了。

    “兄长起来没?”文泽走到文立房门前,问屋外插松枝的小厮。

    “大公子早就起了,这会儿不在房里,小的才过来布置。”

    “去哪儿了?”

    “小的不知。”

    如此文泽便作罢,回房打发自己的贴身丫鬟去买街角那家糖果子。

    晚间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文大少爷才迟迟露了脸。

    文泽拉他衣角,“大过年的怎么一整天都不见个人影。”

    “不告诉你。”他故作神秘。

    家宴上,文泽也大着胆子想吃酒,虽被父亲眼神警告了一番,不过酒还是喝到肚子里,还贪杯,挨个敬了父兄几次。最后看父亲要动怒,才放了酒杯。

    饭后文泽想起长乐传信给她说今日宫里有烟花,就偷摸着往自己屋顶上爬。文立看妹妹喝的有点多,也偷摸着跟在身后护着。

    “咦!兄长怎么在这?”文泽在屋脊上坐定,突然回头看见文立来。

    “自是不放心你。”

    “长乐说宫里有烟花,我上来看看。”

    “宫苑深深,你在这可瞧不见。”

    “那可怎么办?”又问,“父亲母亲歇下没?”

    “还没呢,在给下人们发红包。”

    “我的呢?我怎么没有压岁钱。”

    “听说你这几日从账房先生那支了不少钱,估计拿你的压岁钱抵了。”

    “啊?”

    “下雪了。”

    文泽抬眼看看天,确实有小小的雪花缓缓飘落。

    “冷不冷,不冷的话再坐会儿。”

    文泽没回话,不过打了个酒嗝,呼出的酒气在空中升腾着。“哈哈哈。”她自己被不合时宜的饱嗝逗乐了。

    “傻子似的。”

    “哎,有烟花!”文泽指了指不空中升腾起的绚丽烟花,“我们这还是能看到宫里的烟花的。”

    “傻子!”

    “你这么一说好像不太像,感觉挺近的。”

    “我们府上放的,我白日里去采买的。”

    府上人听到动静,也走出来聚在院子里,看着绽放在夜空里五颜六色的烟火。

    “那边房顶上好像有人。”一个小丫头突然指了指文家兄妹的方向。

    文将军借着烟花的光亮一瞧,还真有人,又眯眼细瞧,“你们两个爬那么高干什么,给我下来!”

    “糟了,被发现了!”文泽拉着兄长的袖子要溜下去。

    文立却站起身朝人喊,“父亲这边视野好,我会照顾好文泽的,父亲不必担忧。”

    “你们俩那三脚猫功夫,谁能护住谁。”吩咐着管家把人给带下来。

    “文泽,你许愿没?”

    “让我对这稍纵易逝的东西许愿吗?兄长可是傻了。”

    文立看着她眼里倒映的火花,“但兄长有想对烟花许的愿。”

    “少爷小姐,你们跟我下来吧!”一个小厮站在梯子上露出个脑袋。

    “兄长的愿望不必对着烟花许愿,对着我许,兄长的愿望我来实现。”

    文立默不作声了。

    小厮走到了两人面前,两人又在上面跟来人僵持了一会儿,烟花放完就顺着梯子下来了。

    年初一起就不少达官贵人前来拜访。

    文泽的乐趣就是在后厨挑些得眼缘的菜,待后厨给前厅备完菜,再给她备一份一模一样的来。被她这么玩了几遭,主厨怒了,偷偷跟主母告了状。文夫人亲自来后厨将人拎了回去。

    她可不是会安生的主,拉着来做客的孩子一起耍。仗着自己年纪大,尽出些损招逗孩子。家里人都在忙,也没人管她,她就继续做个无法无天的孩子王。

    这厢又弄哭了一个孩子,抹着泪跑远了。

    “姐姐,你把他弄哭了。”另一个孩子脆生生地对文泽说。

    “小凡可不要学他做个爱哭包,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可姐姐不要再使诈。”

    “我哪里使诈了!”文泽做单纯状。

    “文小姐好雅兴,在这欺负小孩子。”

    文泽一回头,刚才跑走的小孩子拉了个靠山过来,小拳头捏的紧紧的,“表哥,就是她欺负我。”

    “小鬼,你说说看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与我们玩投壶,说好把壶置于五步远,你身量高,你的五步远却与我的五步远无异,胜之不武。”

    “我与你们小孩子玩耍,自然要拿你们小孩子的标准要求自己,这样并没有什么错处啊!”

    “那你手臂长,这么轻易就够到了,怎么能用小孩子的标准呢?”

    “我们说的五步远,我用的就是五步的标准,不管是不是小孩子的标准,都没有违规。”

    小孩说不过文泽,拉了拉表兄的衣袖。

    “周某倒是见识了文小姐耍赖皮的手段。”

    “过奖过奖!宴席怕是要布置好了,周公子还早点去落座吧,要不一大帮宾客等你一人有失礼仪。”

    “文小姐若是知礼仪二字,就不会这么待这些小宾客了。”拉着表弟欲走。

    小男孩不甘心的问,“表哥,就这么算了。”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原谅她了好不好。”

    “可我不是大人啊,也不是我的过错。”委屈到瘪嘴,不情不愿地被拉着走了,三步一回头,就看见文泽对他做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登时吓哭了。

    文泽交待看管孩子的家仆把小客人们都带回去,自己站在原地拿着搭弓上箭自娱自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