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外

假酒不醉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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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您先起来,奴婢帮您把被褥换上,您再休息。”

    凝宜倒下了就不想起来了,头也昏昏沉沉的,懒懒道:“别换了,我看这被褥很干净清爽,不用特意换上新的了。”

    “那怎么行?”秋露嫌弃的看了眼床铺上那灰青色的被褥,布料粗糙比起凝宜平时用的差了不知多少。

    秋露说完见凝宜还是趴在上面不动,也知道是劝不动,只能把收拾出来的被褥重新放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凝宜总算是缓过来,休息了一晚,腰背也没有昨日那般酸痛了。

    凝宜梳洗之后就去拜见太妃刘佳氏。

    她到的时候,瓜尔佳氏已经到了,正坐下下手端着茶,刘佳氏怀里抱着小阿哥眉开眼笑,爱不释手,她盼着孙子盼了三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宝贝,真是看哪儿哪儿好,看也看不够,连带着这个媳妇也比平时顺眼了不少。

    “这孩子长得可真精神,和他阿玛当年一样,都是有大福气的人。”

    可不是吗,原本作为庶子的载沣,因为嫡子被先帝过继,不仅继承了爵位更是如今成了朝堂上顶端的人物,这是刘佳氏活了这一辈子心底最有底气的事儿了。

    凝宜进门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和谐的场景。

    凝宜褔身请安。

    刘佳氏见到人,把小阿哥放到塌上,朝她招手,“快起来。”

    凝宜乖顺的走到刘佳氏前头。

    她上上下下把人看了个仔细,拉到她在旁边坐下,欣慰道:“母妃的平安也长大了。”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皱了皱眉,“是不是身子还是不好?”她这小女儿出生的时候,儿子已经大了,朝堂上学习上她都操不上心,小女儿刚出生就身体不好,又自小失了父亲,更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既然来了寺里,好好修养修养身子,陪陪母妃。”刘佳氏拍了拍凝宜的手。

    就这样凝宜就陪着嫂子和太妃在寺庙里住下了。

    秦云淮在山下的小木屋里住了三天。

    木屋外。

    他的长衫下摆挽起在腰间,袖子半挽,一只手握着斧子,一只手把最后一块柴码到一堆劈好的的柴火上面。

    把斧子砍回到木墩子上,放下下摆,一道一道折下袖子,整理完进了木屋。

    屋子里妇人正拿了一大块包袱布,把一叠浆洗过的僧袍叠好放到上面。

    秦云淮走到一边的木盆边,把修长纤细无一丝瑕疵的手放到水里,“堆着的柴我已经都帮你劈好了,堆在墙角,这些日子天不好,你就少上山几趟,这些柴火够你用十天半个月了。”

    拿起一边挂着的布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珠。

    妇人把包袱系好,清冷道:“这些活你放着就好,小师傅下山的时候常常会给我搭把手,你的手精贵,不必花费在这身上。”

    秦云淮已经习惯她这些拒绝的话了,没不去争这些,反正他做的还是会去做,见她收拾好的包袱,“这是要带给山上的师傅们的?”

    妇人点了点头,她当年走投无路,寺庙又不收留妇人,她只能在这山下住着,却是受了不少山上师傅们的恩惠,所以她也常常帮着洗些衣服什么的,算是报答。

    秦云淮也是知道的,他出门看了眼天色,还是一片灰。

    回屋就朝妇人道:“我看这天色似乎又是要下雨了,还是我去吧,顺便我也找慧觉大师有些事。”

    妇人这次倒是没有推拒,想了想把包袱递给他,“若是下雨了便不要急着回来了,在山上住一宿。”

    秦云淮点了点头,一只手提起那个大包袱,一只手拿起墙角的一把伞,顺着上山的小路走了上去。

    他不知道背后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

    人没走多久,暴雨就下了起来,秦云淮加紧脚步,就是带了伞,到了庙里的时候,浑身也是湿透了。包袱他护的好,只是湿了面上那两件,他把包袱递给寺里的小师傅,就撑着伞急匆匆的往回赶。

    夜里山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是下大雨,他出来匆忙没有带灯笼,只能借着天上忽闪忽闪的闪电亮起的时候,看清了地面,摸索着下山。

    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秦云淮突然听到了一阵哭声,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显得异常鬼魅,顿时他脑子里飘过了聂小倩之类的志异故事。秦云淮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无奈的摇了摇头,认真的听了听,才发现这哭声就是从旁边传上来的。

    他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远远地看见一个姑娘靠在一棵树下闭着眼,还有一个蹲在边上抹眼泪,这倒是那些志异故事的标准开头。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姑娘?”

    “秦公子?”秋露见到来人,顿时有种想要给秦云淮磕头的冲动,还没等他开口问,就跟倒豆子一样把她们落到现状的经过。

    原本两人见天停了几天的雨,就想出来走走,听说山腰有座亭子,景色好,就选了这儿,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偏偏赶上了暴雨,回去的山路又泥泞不堪,凝宜一脚踩空,直接就滚了下来。秋露费了全部的力气把人搬到了这树下,却是再没了力气,又不敢离开这儿去找人,万一有野兽把人给叼走了,她可真是没地儿哭去。

    “这样可不行。”秦云淮皱眉看了看他们头顶的大树,又看了看靠在树上的凝宜,唇色苍白,一张白净的小脸上又是泥又是血的,也不知道伤的到底怎么样?

    “冒犯了。”秦云淮蹲下身对着昏迷不醒的凝宜告了声罪,伸手把人的披风解开。

    秋露在一边已经止了哭,却被他这动作给惊到了,冲上来,抱着自家主子,瞪大了眼质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心下发慌,难不成这是出了虎口又入了狼窝??

    秦云淮没有生气,放缓了声音解释道:“这里不是长久可留之地,前面不远就有一间屋子,我可以把人带过去,你若是不放心选择可以跟着我,或是去通风报信去,左右你也知道我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