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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大的,恨不得隔了一里地都能听见。
周念念甚至听到了何大柱家门后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以及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向杨嘉锐使了个眼色,然后转头,看到身后站着张立贤,他穿着一身新棉袄,双手抄在袖子里,正笑呵呵的看着她。
“哎呀,这是什么风居然把小周副厂长给吹到我们村了,怎么不去村委会找我啊?走,咱们去村委会坐着喝两杯水?”
“哎呀,这怎么还带着调查所的同志啊?走,一块去喝水。”张立贤热情的招呼着周念念,嗓门却一声比一声高。
周念念已经听到何大柱家响起一声尖叫,杨嘉锐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哎,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张立贤看门开了,脸色一慌,忙上前去拦,却被周念念一把抓住了胳膊。
“张村长,急什么,不是说要去村委喝茶吗?”
张立贤这会哪里还有功夫同她闲聊,一甩胳膊直接冲进了院子。
周念念嗤笑一声,抬脚进去,身后突然窜出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的从周念念两边噌一下就过去了。
周念念抬头看见向三叔,向景山一个举着耙子,一个抱着铁锹冲进了院子,顿时嘴角抽了抽。
这叔侄俩的画风还真的是清奇,说不来还窜得那么快,他们骑自行车来的,这叔侄俩不知道怎么来的,速度竟然只比他们慢一点。
她抬脚迈进院子,院子里的形势已经控制住了,周念念顺手将门带上了。
邓俊良,李元甲,杨嘉锐和小李一人摁住了一个男人,就连齐佳妍都拉住了一个老太太,正是那天准备讹诈她的何大柱娘。
院子里摆放了三张桌子,分别放着三个盆子,盆子里放着腌好的肉,还支了一口锅,锅盖开着,锅里还冒着热气,篦子上放着的正是刚出锅的火腿肠,旁边有已经放凉了,包装好的火腿肠,用的正是彩虹厂的包装袋。
“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们啊?”何大柱娘眼珠子转了转,尖声干嚎起来,“苍天呦,大地呦,还有没有王法了?在自己家里好好的,竟然还会被抓。”
被摁住的何大柱也是一连的不服气,“你们是调查局的同志也不能随便抓人啊。”
杨嘉锐冷笑一声,“你们现在非法经营,谋取私利,还制造假冒伪劣产品,冒充别人的品牌进行经营,还差点吃出人命,三条罪状加起来,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何大柱不服气,“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过年了,我们在自己家里做点吃的怎么还犯法了不成?”
张立贤摆着手劝说杨嘉锐,“同志,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误会啊,要不咱们去村委坐着说话。”
“他们做这个东西,我知道,就是觉得外面卖的贵,寻思自家吃,随便做点,要是有亲戚朋友想要,他们也就送点,这个真的不违法啊,同志。”
齐佳妍冷笑:“自家吃为什么还要用我们彩虹厂的包装袋,包的这么好。”
被李元甲摁着的是张老根,他梗着脖子喊道:“别欺负我们不懂法,告诉你们,法院就有我亲戚,我都去问过了,我自家吃这东西,做了不违法。”
“再说了,包装好了不是为了好放吗?不容易坏,难道这样也违法吗?”
周念念神情淡淡的看了张老根一眼,“包装本身不违法,但你们用的是我们彩虹厂专用的包装纸,我可是在工商部门登记过了,这种包装袋是我们彩虹厂专用的。”
“你亲戚在法院,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有关专利的事情吗?”
“还有,我们和包装袋厂说好了,这袋子只属于我们,正好前段时间我们厂子里丢了一批包装袋,你们这里恰好有,所以啊,你们可能还有盗窃的嫌疑,好好和这两位同志们说吧。”
何大柱娘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你们怎么这么霸道,这袋子凭什么只有你们能用啊?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周念念懒得和她说什么,转眼却看到向三叔和向景山已经将那些包好的火腿肠都撕开了,闻了闻又尝了一口,不由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啊,就是这个味道,我们昨天晚上吃的就是这个味道的。”向景山气的一把将火腿肠丢在地上,举起铁锹怒瞪着何大柱,“就是你们害得我爸险些丢了命,我恨死你们了。”
说着举着铁锹就往何大柱身上拍去,何大柱被摁在地上,无法躲避,被向景山一铁锹拍在了后背上。
何大柱立刻疼的缩成了一团,嗷嗷的叫了起来。
向景山还要再拍,被杨嘉锐拦住了,“有什么话让他们去调查所里说,你们是苦主,可以一起去调查所。”
被邓俊良摁在地上的年轻人拼命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喊:“你们说我们卖了,就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们是非法经营?”
张立贤看着被压住的年轻人,脸上闪过一道焦急,“是啊,同志,这抓人也讲究人证物证俱在啊,我可以为他们作证,他们真的是要自己吃的。”
外面忽然响起了剧烈的拍门声,一身狼狈,满身是泥,披头散发的张佩兰冲进来,“东哥,快把东西收拾起来,周念念估计要查到我.......”
等她看清院子里的清醒后,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院子里一片安静,片刻何大柱娘指着张佩兰道:“死妮子,我们是做给自己吃的火腿肠,谁查也不怕。”
张佩兰白着脸转了下头,对上周念念似笑非笑的眼眸,张佩兰尖叫一声,下意识的就往外冲去,却被周念念一把扯住了。
“走什么啊?既然来了,就一块去调查所聊聊吧。”
张佩兰想挣扎,却觉得周念念的手抓在她胳膊上如同一块石头压住了她一般,令她动弹不得。
“我,我没什么好聊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吓得哭了出来,白着脸看向被邓俊良扣着的年轻人,“东哥,快救救我,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