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299 不敢送医院

金元宝本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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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苦不堪言狂飙半钟头,杀到大燕山脚下,油门不敢有丝毫松懈直奔方州农场。

    方州农场正处在燕都风口上,这里的风比起第二轮慕田峪考核风来,犹盛三倍。

    超重的大白马在这风口中仿佛一叶孤舟,吹得我东倒西歪。

    勉强到了农场门口,我全身冻得发抖,又出现了失温症的状况,全身骨头针扎般的刺痛。

    僵硬的手死死摁着喇叭,哆嗦的手从内衣包掏出保温杯用了半响拧开,奋力灌下两口滚烫的热茶。

    “你怎么开这台车来?”

    “这么冷的天,你不要命了!”

    陈樟冲着我怒吼,抄着一根粗粗的铁链搭上肩膀,和另外一个人使出毕生力气拉开一道厚重的钢制大门。

    “快进去!”

    “石老不行了!”

    “左转!”

    跳上车的陈樟放声大吼,右手探在半空不停挥舞,为我指路。

    在无边无际的大棚中左突右冲,中途过了好几道人为设置的路口关卡和独桥,沿着窄窄的机耕道走了好久冲进一处养殖场大门。

    大白马刚刚进来,两个陌生脸孔就合力将这一道钢制大门关闭。

    这道钢制大门比农场大门更厚,几乎和三角眼五爷镇守的那道大门厚度一致。

    下了车的那一刻,正要探腿出去,一下子我就身不由己跪了下去。

    一只手扶住大白马,咬牙挺身,迈开几乎冻僵的脚,一瘸一拐跟在陈樟身后闷着脑袋往前冲。

    “快快快,快点,快点啊!”

    “石老等不及了!”

    陈樟冲出去又复冲回来,看着我的怂样满脸焦急:“要不要我背你?”

    我重重摇头,嘶声回应:“拖我!”

    陈樟一把拽着我手腕,就跟拖死狗那般开启百米冲刺。

    跟在陈樟身后一口气跑出去数百米,我的脑袋完全炸裂,胸口急速起伏,心脏几乎就要炸成碎片。

    迷糊中,我听见陈樟叫了七八句的口令和暗语,连着跑过了鸭场和鸡场。

    冲进养猪场后,又沿着不到两米宽的通道在恶臭猪粪气息中跑了整整五十米,最后拐进一处储存猪饲料的仓库。

    “口令雪域天路。开门。童师到了。”

    轧轧轧……

    堆满数十袋猪饲料的墙壁轰然向左平移,一道黑暗的大门凭空出现在我的眼前。

    此时的我全身几乎痉挛,眼冒金星,连着打了好几个干呕才缓过气来。

    努力甩动脑袋又复急速睁眼闭眼。

    等到视野适应新环境,我看到了一张最熟悉的面孔。

    “跟柒妍走!”

    “童师。快跟我走。”

    宛如交接棒那般,许久不见的柒妍拽住我的手急速回转,带着我继续小跑狂奔。

    柒妍的手,比我的手还要冷,还要扎骨!

    “实验室……炸了!”

    “石老,石老受伤……”

    “怕是……不行了!”

    “他要见你!”

    虽然在电话中,立哥已经告诉我石老出事,但当柒妍哭颤着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脑袋彻底爆开,整个人都炸成了灰灰。

    “送医院啊。赶紧送……”

    我揪着胸口,艰难喘息,声嘶力竭的叫。

    柒妍扭转螓首看了我一眼,哭着娇斥,靡靡之音变得扭曲:“敢送吗?怎么给总部解释?”

    我心头剧震,痛得几乎要断气,嘶哑叫吼:“快带我去。”

    方州农场紧靠着大燕山脚,养猪场的位置正好在燕山脚下。

    而这条暗道,则直直通向燕山山体内部。

    不用说,这地方,就是方州的秘密基地!

    狂奔疾走时十多分钟,总算是到了尽头处。

    暗号报出,伪装为山体的房门开启,眼前一片透亮。

    我正要说话,突然间,一股浓烈的焦臭迎面扑来,当即就让我打起干呕。

    立哥从门后冒出来,将一个防毒面具套在我头上,拉着我就往里边跑。

    这处秘密基地面积并不大,不过四五百平米,属于人工开凿出来的山洞。

    山体上方,电缆桥架足足有四排。每一排都铺满了电缆和线路。

    在基地中央,有一处砖墙隔出来的实验室。

    焦臭就从那里漫出。

    实验室的门口周围,好多人横七竖八的躺着,又有好多人在实施急救。

    从实验室门口跑过的匆匆那一眼,我看到了终生不忘的一幕。

    整个实验室已经被一尺多深的水淹没,在无数种设备仪器之下,我还看到几具浸在水中的人体。

    这一刻,我的心揪到最紧。呼吸骤停,差一点就栽倒下去。

    “立哥!”

    “别问!”

    一向冷酷沉稳的立哥头也不回叫着,声音哽咽颤抖:“先见石老!”

    七拐八绕到了实验室西南角,立哥悲戚叫出暗号,重重拍着我肩膀:“我去救人。”

    房门开启,海爷就站在门口怔怔愣愣看着我,探出来的手抖个不停。

    此时,海爷的脸上早没了那块红色的眼罩,露出一个深深的如月球坑般的眼眶。

    狰狞又恐怖!

    “童师……”

    当海爷颤颤悠悠叫出我的名字的时候,他仿佛老了整整二十岁,整个人都没了神。

    我冲进房门,定眼一看,神魂炸裂,一把扯掉防毒面具悲拗大叫:“石老!”

    这间房间并不大,通风设施完好无损。

    小房间中间摆着一张行军床。

    石老,就躺在上面,双手无力搭在行军床外沿,整个人一动不动,宛若死去。

    我身体汗毛倒竖,忍不住抖了几下,脚下灌铅费力挪动到了石老跟前。

    一瞬间,我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