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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府内也是一片狼藉,桌椅橱柜东倒西歪,有一个门子指挥着四个马夫在整理家俱等物,清理地上的污泥痕迹。
慈航真人问道:“你们的知县在吗?”
那个门子在衙门做事多年,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看人的眼光非常准确。
他见进来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清丽淡雅的少女,看他们的衣服穿着和容貌气度应当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便恭敬地回答。
“我们的知县、县丞在洪水来时便赶到洛水河岸,结果在河水决堤时都被洪水冲走而下落不明,现在县衙内主事的是李主簿。”
“你去叫李主簿出来见我。”慈航真人的声音自带一种震慑力。
门子不敢迟疑,进内去请李主簿。
李主簿以为上面派来的新知县到了,立即出来迎接。
“李主簿,镇子上的尸体要尽快作焚烧处理,天气即将热起来,恐怕引起瘟疫。”慈航真人说道。
李主簿看了看慈航真人,疑惑地问:“大人是新来的知县吗?”
“我的官职比知县大得多了”,慈航真人冷笑道:“本官路过此地,见这里情况不妙,便留下救助。怎么?指挥不动你吗?”
李主簿急忙说:“我立刻带着衙内所有人员都出去处理尸体。”
除了一部分衙役跟随着知县、县丞在洛水河边殉职,留下的门子、仵作、禁卒、库卒、马夫、轿夫、灯夫、伙夫、更夫等杂役加起来还有一百多人。
李主簿带领这些杂役出去掩埋尸体,白灵尾随而至,她交给李主簿一包药丸。
“这些尸体都已经发臭、腐烂,你给他们每人吃一粒药丸,防止肌肤接触尸体后感染病毒。”
李主簿见到白灵在每一具尸体上洒上一些药粉,便问:“这是什么药粉?”
“这是消毒药粉,为了防止发生瘟疫。”
李主簿见白灵年纪不大,做事却极有章法,也不赚脏怕累,心里很是敬佩。
“小姐这般尊荣娇贵的身份,亲手干这些脏活累活,真是让人敬佩。”李主簿感动地说。
“我本是医者,这是我应该做的。”白灵淡然地说。
原来她是个女医。李主簿心想,不知她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官员?
白灵是神仙,一眼能够看穿凡人的心思,李主簿的心理活动她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用猜测我父亲是何人,他的身份尊贵无比,就连皇帝也对他顶礼叩拜。”
李主簿吓得簌簌发抖,做事更加周到仔细。
这样足足忙了三天,才把大量的尸体焚烧处理干净。
就这样,慈航真人和白灵连续到十几个受灾的城镇查看灾情,帮助当地官府处理善后事宜。
他们遇到的大部分官府对救灾也是尽力而为,遇到不作为的官府,他们只能显示自己的仙家身份把他们震摄住。
由于慈航真人和白灵处理得及时,水灾后的凡间才没有发生疫情。
……
……
凌霄宝殿,慈航真人向天帝陈述他下凡救灾济世的一些事情,虽然慈航真人的语气十分平淡,但众仙们却在平淡中听出了悲伤。
大家都想起来造成这一切的二殿下寒笙,“二殿下一直关在天牢,不知天帝如何处理?”大家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看着天帝。
天帝用一种前所未有慌张的眼神看着众仙,“我正想告诉大家,昨晚天牢的守卫来亶陈,二殿下不见了。”
“什么?”大殿上众仙面面相觑,从来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这可是九重天的天牢啊。
天牢的机关锁从里面是打不开的,需得从外面打开,这么说来,一定是有仙者放走了二殿下。
到底是谁放走了二殿下?
众仙看了一眼天帝,又看了慈航真人一眼,都沉默不语。
天帝也看出众仙眼中的责疑,说了一句“这件事交给慈航真人、灵宝天尊、太上老君三位尊神共同调查”,就离开了凌霄宝殿。
慈航真人、灵宝天尊、太上老君到天牢仔细检查,发现牢门的机关锁完好无损,更加确定二殿下是被放走的。
二位天牢的守卫也说不出子丑寅卯,说是好像打了个盹儿,睁开眼睛就发现牢内的二殿下不见了。
三位尊神互相交换了意见,确定是有仙者使了昏睡诀后,把二殿下放了出来。
慈航真人说;“不是天族的人放走二殿下。”
“你怎么知道不是天族的人?”灵宝天尊和太上老君异口同声地问。
“我嗅出来的。”慈航真人扬起眉毛回答。
嗅?灵宝天尊和太上老君哑然失笑,好吧,他们二个的鼻子还没有这样的法术。
“我嗅到的扑面而来的气息是魔族的气息”,慈航真人认真地说。
“魔族?难道是媌画?”太上老君问。
“不是媌画的气息,但我还是挺熟悉这个气息的。”慈航真人自言自语地说,“应该是我认识的或者与我交过手的……我想起来了,是魔君渊布的气息……”
“渊布?”灵宝天尊吃了一惊,“二殿下怎么会与渊布有交情?”
“渊布已经几千年没出现了,他怎么会来天宫?”三位尊神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六界安定,魔君渊布重现倒是令人担忧。”太上老君摸着长须说道。
“我倒想起一件事”,慈航真人突然话头一转,“凡间洛水镇的知县、县丞在这次洪水中殉职,当地老百姓对他们评价很高,不知他们的元神现在投身何处?”
“只有地府的十殿阎王才知道凡间每个亡灵的去处”,太上老君说,“司命星君刚刚去过地府,我们找他先问一下吧。”
太上老君叫一个小仙娥去传话,请司命星君到三十二重天——太上老君的太清宫来。
司命星君接到小仙娥的传话,立即来到老君的太清宫,见慈航真人和灵宝天尊也在,笑着说:“三尊有何事?”
慈航真人问:“司命去过地府了吧,说说那边的情况。”
“唉——”,司命星君叹了口气,“几十万亡灵,男女老少都哭哭啼啼的,一时挤满地府的大殿,场面真是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