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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楂和尚敲门，得到应允许后，就入了中间禅院。
看到一禅住持后，三楂和尚担惊受怕的情绪很快消失。
“三楂，有什么事吗？”
一禅住持正在刷网页，后台酷狗又在放敲木鱼的音乐。
“一禅住持，陈师弟的情况有些不妙，要不，让他来禅院睡吧。”
三楂和尚希冀询问。
他觉得这位有缘人就是位身穿白板装备的新手玩家，他身边都是些红名怪物。
在他身边待久了，肯定得出事。
“你也开启了灵视，必要时可以出手保护他。”
一禅住持摇头轻笑。
“陈师弟是千年不遇的有缘人，我怕辜负了您的信任，我是来请您帮我关闭灵视的。”
三楂和尚心有余悸道。
“为什么，几年来，你不是一直期盼开启灵视吗？”
一禅住持握住鼠标的手，在快速移动，都出现了幻影。
“可是您没有告诉我，开启灵视就会被怪物盯上啊，住持，求您大发慈悲，帮我关闭灵视吧。”
三楂和尚伸长脖子，想要看看一禅住持在玩什么，他都听到鼠标临死前的哀嚎了。
“就算关闭了灵视，也于事无补，你再考虑一下，我可提醒你啊，眼下我佛座下不一定有你的席位。哎呀，糟糕，对方是哪位高手，居然这么棘手。”
一禅住持表情变得严肃，身上又开始发光。
三楂和尚下意识后退几步。
一禅住持估计是在对付某个厉害的怪物，否则不会展露佛光。
今天发觉住持大佬可以通过电话除灵后，三楂和尚悟了。
难怪住持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原来人家是与时俱进。
除灵的手段都紧随现代化建设浪潮，巧妙地应用信息网络。
高，实在是高。
可是，住持大佬说的于事无补是什么意思？
“住持，您不是说过，我凝视怪物，怪物也在凝视我，那么只要关闭了灵视，不就是切断了怪物和我的连接吗？”
“这个原理叫‘进食逻辑’，可我当时话还没有说完，这个情况通常是对浑噩灵有效，对于更高层次的怪物，这种约束力就薄弱很多。”
“什么意思？”
三楂和尚干巴巴问道。
“浑噩灵，顾名思义，就是浑浑噩噩的灵怪，它们不过独立思考，如果没有触发‘进食逻辑’，正常状态下它们对人类是没有威胁的。”
“关闭灵视从某种程度来说，是有不错的效果，不过那毕竟是治标不治本。”
“我们人类可以通过修炼变强，怪物当然也可以，处于浑噩灵阶段的怪物，如果达成了某些条件，比如吞噬了一些人类的灵魂，它们就会进阶。”
“这种进阶对怪物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这不仅是实力层次上的提升，更是灵魂层面的蜕变，借助这种蜕变，它们可以逐步抵制‘进食逻辑’。”
一禅住持的手已经划出一片残影，似乎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阶段。
“岂不是说，它们会产生灵智，拥有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
三楂和尚第一次听到这个信息，大吃一惊。
“不错，在修行界，我们称它们为‘不惑灵’。
浑噩灵具有的灵力，通常不会高于100年。
而不惑灵至少拥有百年以上的灵力，危险程度远不是浑噩灵可以媲美。
其中有些出类拔萃的家伙，灵力甚至接近千年，实力强劲，手段变化多端。
人类世界通常所说的千年老妖，其最初的源头就是来源于此。“
三楂和尚打了个冷颤，如果让他碰到了不惑灵，结局不敢想象。
“一禅住持，您有多少年的法力？”
三楂和尚像是找到了避风巷，急切询问。
“85年。”
“什么，那岂不是说，您还比不上一些强大的浑噩灵？可是您明明都能通过电话来除灵啊。”
三楂和尚有些难以接受。
在他心中的爱潜水的大佬，居然只有85年法力。
这个真相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八年来在他心里形成的伟岸形象，不会这么轻易就崩塌。
住持大佬一定有所隐瞒。
一定是的。
你看住持大佬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忌惮或者感慨。
差点又被住持大佬忽悠了。
他三楂，还是太年轻了。
毕竟才38岁啊。
“一禅住持，我的灵力是多少年？”
三楂和尚呼吸有些急促。
他已经跟随住持大佬修行了八年。
虽然最近才开启灵视，可他早在第一年就修炼出了法力。
这一点，一禅住持当时就告诉过他。
第一年就能修炼出法力，修行资质还是不错的。
为此，三楂和尚兴奋得三天没睡着觉，炒菜的手法都更加飘逸灵动了。
“5。”
一禅住持伸出了左手的五根手指。
“5年么……”
三楂和尚有些小失望。
他还以为以自己的天赋，估摸着也有七到八年的法力。
想不到只有区区五年，看来修行有些懈怠了。
不过，五年也不算差，算是可以告慰家乡父老了。
“5天。”
咔嚓。
是心碎的声音。
三楂和尚沉默了好一会儿，幽幽道：“您还是把我的灵视封了吧。”
“这事儿想清楚再说，你先去睡觉吧。”
一禅住持突然松开了鼠标，把自己扔进了真皮靠背椅里，神情似乎有些不对。
三楂和尚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刚跨过门槛，又快速缩了回来。
“一禅住持，盯上陈师弟的那个护士小姐怪物，是什么水平？”
“按照小陈施主的描述，它显然有一定的思维逻辑能力，但又没有摆脱‘进食逻辑’的限制，不难推测，它的灵力应该介于70到90之间，灵魂层次没有蜕变，不会是不惑灵。”
“一禅住持，我看还是让他来禅院睡觉吧，跟我睡一个房间的话，我怕他英年早逝。”
三楂和尚瞬间就萎了。
护士小姐怪物的灵力在70-90之间，虽然实力有些浮动，不过在新手村也是boss级别的。
如果把一禅住持看成是新手村村长，他的法力是85年。
单独对上怪物，胜负恐怕是五五开。
“不用担心，这里是小禅寺，没有怪物。”
一禅住持温声道。
有了一禅住持的保住，三楂和尚心里踏实不少。
看着三楂离开，一禅住持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电脑屏幕。
上面已是灰屏。
屏幕上，大大的“失败”两字。
触目惊心。
讷讷的声音在禅院回荡：
“这就是1V9么……”
…………
这么久还没回来。
三楂师兄不会把木板压垮，掉茅坑里吧。
小禅寺的厕所颇有特色，是早前的茅坑设计。
陈禾一个人躺在三楂师兄的房里，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虽然是在小禅寺，可还是有些担心，护士小姐怪物会不依不饶。
他把手机关机。
然后，放在三楂师兄的枕头下。
能者多劳，能者多担嘛。
又过了一会儿，陈禾发现三楂师兄回到房间，躺回了床上。
三楂师兄没有和陈禾搭话，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今晚没有月亮，陈禾也看不清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又开启了MP3。
很快，陈禾也睡了过去。
这一次，他又来到了小黑屋。
小黑屋的面积又扩大了一些，接近5平米。
而青铜油灯不出所料的，又熄灭了。
灯芯也再次变长了一些。
陈禾真的很好奇，为什么灯芯会越烧越长。
难道这盏青铜油灯，就是一禅住持口中的心灯。
据说当年唐三藏和张三丰也点燃过。
不知道他们遇到的情形，和自己遇到的是不是一样。
“点燃。”
陈禾心里默念一声。
腾腾。
青铜油灯自动点燃。
明黄色的灯光照亮小黑屋。
陈禾发现油灯的火焰中，又有一道身影。
这次的身影还算清晰，陈禾可以分辨出它的脸上，有着两张咧开的大嘴巴。
两张嘴巴？
不就是护士小姐怪物的形状吗！
陈禾大惊。
他细心一看，果然发现这道身影的手指像尖刀一样。
火焰中怎么会有护士小姐的影响。
难道……
陈禾赶紧来到墙边，擦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窗口。
就看到外面，有一张狰狞的大嘴巴贴在墙壁上。
完蛋了。
护士小姐肯定就在附近。
经过这几次的摸索，陈禾发觉了小黑屋的一个功能。
怪物探测！
如果在墙壁外看到了某些不正常的东西，很可能现实中的自己身旁，正有怪物靠近。
陈禾虽然吃惊，却没有失去分寸。
这也是小黑屋的一个功能，让他强行维持思维的清晰。
陈禾没有应付怪物的手段。
唯一或许能起到作用的，就是长达十几米的头发。
可是之前那根头发，在“不要钱”诊所里使用之后，似乎就消失了。
陈禾又拔下一根头发，放进了火焰中。
和上次一样，这根头发并没有被烧成灰，而是变成了黄色。
不过这次又有些不同，黄色头发没有回到陈禾头顶，而是卷入火焰。
把火焰中那道挣扎的身影捆了起来。
护士小姐的身影挣扎得更加剧烈，两张嘴在无声哀嚎。
陈禾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咬牙，又从板寸头上扯下几十根根头发，扔进火焰中。
身影很快被包裹得严丝合缝，看起来像个粽子。
身影的动作总算停了下来。
墙壁外面的东西，也不再是一张嘴巴，而是看起来像粽子的东西。
还真的有效！
陈禾精神一震，心里欢喜。
陈禾感到轻微的头晕，心想，这心灯还真特么邪门。
如果每次遇到怪物都要走这么个流程，他迟早会变秃。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我变强了，也变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