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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殿内。
陈风坐在那里，气场十足，他五官虽然平平，但聚在一起，就有种锋利之感，尤其是眼睛，如同鹰般锐利。
“你们究竟是何人？叫什么名字？”陈风问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
姜拂说完各自名字，“我们来自苍虞府的仙女山，不久前，我和弟弟的爹娘相继去世。”
来之前，两个人早已经对好口供。
陈风皱眉，“孤儿？”
“……是。”
陈风又问：“你们来卫城是做什么？”
“因为失去了爹娘，我和弟弟不想触景伤怀，就离开了家乡，来到灵州。而卫城是灵州第一城，我们来到了这里，但刚来两天，就被……你们的人带到这来了。”姜拂说，“来这之前，听酒楼小二讲过圣阳宫的事，所以以为你们是好人……”
圣阳宫以炼器为主，弟子跟随各大长老学习炼器，而宫主则负责一些大的交易、法器去向等重要事务，杂事就交给底下的殿主负责。
陈风是善恶殿的殿主，平时监察各弟子，赏善罚恶，但是对待外人，也没做过出格的事。
“自然是好人，只是有些事事关重大，一定要问清楚。”陈风又拿出了金长老的画像，问他们见没见过。
姜拂摇头说：“没有。”
“殿主，他们莫名出现在卫城，行为鬼祟，遮遮掩掩，一定不能放过！”一旁，抓他们两个进来的弟子说道。
陈风打量着姜拂。
“你刚刚说，你叫折梨是吧？”
姜拂总不能说自己的真名，虽然灵州和金仙府相距甚远，但她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名字没有传到这儿。
“是的。”
陈风眯了眯眼，“来人，把她弟弟带下去。”
“弟弟！”眼看着秦无霁被带走，姜拂莫名有点慌了，急忙用眼神质问他，要不要动手。
总不能让他们真的严刑拷打吧？
他们潜进来是为了查清金长老要绑架她是做什么的。
可看着秦无霁没有反应的样子，姜拂心一沉，就明白他是要演戏演到底。
姜拂慌张地看着秦无霁被带离大殿，而面前的陈风正幽幽说道：“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进了善恶殿，是善是恶，我自有分辨。在这里就没有我撬不开的嘴。”
以往他审问他人，如果对方是两个人，那么情况就更好办一些了。
留下小姑娘，是因为小姑娘的心比较软，更能撬开她的嘴。
陈风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手一挥，姜拂眼前的地面突然动了。
只见地面向两侧移开，下方又出现了玻璃状的透明薄片，而透过那大片的透明物体，可以看见脚下原来是一间密室。
顿时，一阵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姜拂心头。
秦无霁被带到密室里绑住，有穿着红衣的男子拿出一排刑具，另外的人剥开了他的衣裳。
少年的单薄身体呈现在姜拂眼前，瘦弱且白皙。
他的身上没有伤痕，姜拂知道，这就是他的人物设定。
可是他会疼吧？
……
“这样的年轻人，可惜了。”陈风走到了姜拂身边，与他一同看下方的秦无霁。
“你听说过凌迟么？”
姜拂哪里知道圣阳宫的人会这么变态。
哪怕她听说过一点风声，也不会就这么贸然行动。
“你……”姜拂声音颤抖，“你这么做，还有天理么？凭什么动用私刑，凭什么……”
“凭什么？”
陈风说，“答案你们都给我了，因为你们是孤儿啊，孤儿无父无母，看样子你们也是没有朋友的，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理会。”
他指着上方悬挂的诸多铁牢，“你看那里面，都是像你一样的孤儿，只是他们不会有你幸运，他们只能被当魂器的原料，而你就不同了，你长得……还不错，等我问完了你，就会给你送到一个好地方，到时候，今日发生的一切你都会忘记。”
“你要送我去哪儿？”直觉告诉姜拂，他所说的地方似乎和金长老有关。
“送到，一个能让男人快乐的地方啊。”
陈风说到这有些没了耐心，“算了，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在他的指示下，下方的人已经拿出了小刀，划过秦无霁的皮肤。
“我先问你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见过金长老。”陈风说，“等等，你先不用急着回答我，如果不说真话，你弟弟的肉就会被一片片地割下来，或许你吃过新鲜的牛肉么？”
“你……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你就不怕报应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
陈风说：“人死了，也不会来报复我。至于你们，没了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哪怕面对面看见我，也不记得我就是你们的仇人呢。”
姜拂可算是听明白了，还有一些像她一样的人经历过这些，随后被清洗记忆送去一个类似勾栏院的地方。
而金长老从崔氏兄弟那弄走她也是为了如此么？
如果秦无霁没去找她，是不是她现在已经失忆了，被秘密地藏了起来，不记得回家的路。
从未有过这样的瞬间，使得姜拂对危险的认识这么深。而回想起来，这些都是因为她中了宁程光的蛊毒，所以才给了崔氏兄弟和姜寻之可乘之机。
蛊毒又是秦无霁教宁程光的，说到底，还是秦无霁的问题……
但是宁程光被困在三重天秘境，姜拂怀疑他应该死了。金长老也被秦无霁杀了，这条线上的所有人，秦无霁似乎都不想放过。
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眼睁睁看着秦无霁被凌迟，明知道他、他不会有事，可她还是做不到。
“云遮！！！我们走吧！！！我不想看了！”姜拂突然喊道。
她相信秦无霁一定能听见。
然而，下一秒，陈风却挥了下手。
下面的人开始行动。
也许是玻璃的原因，总之姜拂听不到下面的声音，只能看见秦无霁身上的血和他痛苦的神情。
第一次穿进书里，看见的只是他被打后躺倒在地的模样，那时因为得知他的反派身份，并无多余情绪，只有担忧恐惧，又觉得他明明能逃却故意挨打，实在有病。
如今，看着秦无霁痛苦的模样，姜拂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情。
又恨他故意玩儿下去，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又想这疼痛确实是实打实的，不然她的心怎么也会跟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