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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弟妹,跟我下去吧。”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霍廷恩霍然起身向茅庐走去。
乐毅阳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拉着月儿的手在后面跟着。
“月儿,一会你多关注下光子,如果她有离开的心思,便说服她暂时到咋们小院安置,可别让她回了日本,不然他们这辈子缘分便断了。”乐毅阳突然轻声对月儿吩咐道。月儿只听的不可思议,却也点头答应了。
光子听到帘子的动静,以为是陈真回来。当看到三人走进茅庐的时候,一阵不知所措,不过在看到月儿甜美的笑容时,光子也很快平静下来,对三人行礼,让座,并给三人泡了茶。
毕竟三人一起来的,霍廷恩倒没有过多尴尬,勉强挤出平易近人的笑容来,问道:“你中文是跟谁学的?”
“跟陈真学的。”
“说的很好。”
乐毅阳听的直抚额,这都聊的什么啊...月儿看看霍廷恩,再看看乐毅阳的反应,不由噗嗤笑出声来,看乐毅阳瞪了她一眼,赶紧掩口忍住。而霍廷恩看着两人的反应,也不由尴尬的挠了挠头,更加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在竹帘掀开,陈真回到了茅庐,才把霍廷恩从这尴尬气氛中解救出来。
......
坟前空地上被点上了篝火,乐毅阳陪着两位师兄坐在篝火前,月儿则是在茅庐里陪着光子。地上摆上了酒菜,让陈真也是有点无语,这师弟行事不拘小节,活的倒是自在。
霍廷恩看着乐毅阳嘴巴不停,一会喝一口,一会嚼一块的,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样子。知道这小师弟又把自己当看客了。无奈摇头,对陈真问道:“最近怎么样?在忙什么?”
“我在电信局找到了一份工作。”陈真笑着说道。
“你真的放弃精武门?”
“无所谓放不放弃,不在精武门,我现在做的事情也很有意义。”
“精武门还是需要你回来。”霍廷恩皱眉道,自己并不是善妒之人,陈真是精武门的忠良砥柱,这个他还是拎得清的。看陈真没有回应,他也觉得话说的有些唐突了,自己逼走了他,现在又说这话,听着确实怪异。但其中的矛盾心情,旁人真的很难理解。“我也把小红带回来了。”
“醉心楼那个?恭喜你”
“你也可以把光子带回精武门。”霍廷恩真挚道。
“他们可以接受小红,但不会接受光子,光子是日本人,我不能这么自私,让精武门名誉受损。”陈真眼光一亮,随即黯然道。
霍廷恩闻言,也是一脸的颓然,是啊,以为自己是门主了,总该能做主些事情,到头来还是各种约束。
三人就这样默默坐着,没有说话。并未注意到背后茅庐窗边站着的满脸愁容的光子。而站在身后的月儿明显感受到了光子心中的死寂,不由的拉起光子的双手。光子转身陪着月儿坐回座位。
“我打算离开上海回日本,我不应该这么自私让陈真难做。”光子说道,便再次起身找来纸笔给陈真留书信。
“光子姐姐,不可回日本,现在局势难料,离开上海后人海茫茫怕是今生难再见了。”月儿心思急转,看着光子泫然欲哭的表情,急忙开口提议,“不如留书说去日本,然后去月儿家中隐居段日子,如遇到什么变故,也好及时反应。”
光子听言,确实是眼下最为两全其美的方法,只得答应下来,折了张千纸鹤压在书信上,从茅庐后面随月儿偷偷离开了。
.....
一阵沉默后,霍廷恩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心情突然大好,笑着对陈真说道,“陈真,我这几天学了套新的拳法。”
“什么拳法?”陈真果然很感兴趣。
“我教你啊,”霍廷恩展颜笑道,站起身来走到一边较空旷地段。陈真也起身跟上。
乐毅阳当然知道霍廷恩是要教迷踪拳给陈真,自己比较不是正式拜师的弟子,却是不好动作,正纠结时,只听霍廷恩转头又朝乐毅阳喊道,“小师弟也一起来。”
......
霍廷恩率先打了一遍,然后分解了动作教给两人,陈真国术底子毕竟厚实的多,又在精武门多年,一脉相承下,小半个时辰便已经打的有模有样。而乐毅阳却只能打出三四分的感觉,不过好在乐毅阳经过黑石空间改造,动作要点等其实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只是身体动作一时还跟不上而已,也不为意。
当陈真终于完整的打完这套拳后,突然若有所思。
“廷恩,这怎么感觉像是霍家拳?”
“嗯,这就是霍家的迷踪拳。”霍廷恩微笑道。
“可是师傅说过,迷踪拳是不传外姓的”陈真有点惊讶。
“迷踪拳也不过是一套普通的拳法,区别只是我父亲所创。”霍廷恩说的很淡然,但眼中透着凝重,“陈真,你要答应我,明天我就要去虹口道场跟日本人决斗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将这套拳法传下去,越多人学会越好”
说完,霍廷恩便转头离开,没有一丝犹豫。而乐毅阳和陈真也没有了说话的欲望,只是相互点了点头,朝茅庐走去。
等两人进入茅庐,却发现空无一人,环顾四周,只看到桌上的离别信还有那只千纸鹤。
“光子走了”陈真收起信说道,像是在跟乐毅阳交待什么,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她应该也不想让你难做,等过些时日,风头过去了,精武门的观念转变了,总还有机会的。”乐毅阳安慰道,“光子小姐有月儿护送,当不会有什么意外,师兄你也早点休息,师弟也要告辞了。”
.....
半个时辰后,当乐毅阳推开小院门时,光子和月儿正坐在石凳子上说话,其他人都已歇息了。见到乐毅阳,两人便相继起身。
“光子小姐只管在这里住下,一切吃穿用度都无需担心,和陈真以后也有机会再次相见的。”乐毅阳微笑道。
“谢谢乐先生了”光子鞠躬施礼道,却是一脸忧伤,“只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现在时局不稳,中日之间的纠纷怕是短时间无法扯清的,民族的仇恨也可能会持续更久,”看到光子越发失望的神情,乐毅阳急忙解释道,“不过,光子小姐中文说的很好,只要尽早习惯了中国的生活方式,隐瞒下日本人的身份,迟早还是能跟陈真师兄再一起的。不过近期却只能委屈光子小姐在此隐居了。”
光子听着乐毅阳的解释不由得眼神一亮,忙不迭的鞠躬感谢。
“月儿,你帮忙安排光子小姐的起居,明天再去买几身衣服,让她尽快适应下来。你们也早点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也是霍廷恩要应邀去虹口道场决斗的日子,因为不知道确切时间,乐毅阳起了大早,匆匆赶往精武门。刚到街口,却是看到霍廷恩与陈真携手走出来。
“幸亏及时赶上,大师兄,五师兄,师弟也想去见识见识,你们可别想拉下我。”乐毅阳调侃道。
“师弟,此事风险极大,又是在他们主场,你并非精武门正式弟子,就不要跟我们去了。”陈真笑道,面露轻松。
“没错,小师弟。”霍廷恩面露严肃,拍了拍乐毅阳肩膀,开口劝道:“这是我,还有你五师兄的责任,你有你更大的责任在身,不要辜负了农大叔的信任,还有,月儿姑娘。”
“两位师兄不必多虑,此事我自有道理,一直来我都有挂着美国商会会员的头衔,在这租界里,日本人暂时还不敢得罪美国人的。有这一层关系,多少可以让虹口道场投鼠忌器,防止场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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