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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煜表面上安静无声的看着她，可那双青墨眸底展现出的情绪却明显那般的波涛汹涌！
舒止凌啊舒止凌……
当她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怎么想他的，是怎么想萧家的？坦白的说，正常情况下要人不想歪是不太可能的，可即便如此，舒止凌还是选择了这样的做法吗？一时，萧言煜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紧，他和她之间明明就只隔着一张桌子，可现在他却觉得好像隔着千山万水般难以靠近。
陈律师和周律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将文件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不得不说，作为律师，他们也害怕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所以一时没说话，舒止凌也不在意，只起身道：“你们这边慢慢研究吧，要是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的律师就可以了，她们会全权负责这件事，也不需要跟我报备什么了。”
她能做的她都做了，其余的就是等着萧家签字了。
说罢，舒止凌转身向着门口走去，萧言煜愣神看着她的背影，心底苦涩不已。
明明，她该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啊，可现在，她却成了这个家里的陌生人了吗？
舒止凌……
止凌啊……
明明，她是他的老婆啊，可他怎么，就把人弄丢了呢？
“止凌。”忽的，萧言煜在舒止凌离开房间前唤了她一声，这一声里带着点点嘶哑，让舒止凌的身躯都微微僵硬了一下，她回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萧言煜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他就那么深深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自己的骨髓里一般，情深缱绻，却奈何此刻只能认了有缘无分吗？
舒止凌静静看着他，也不催促他说话，那一眼，舒止凌仿佛将他的模样深深记在了心里，这个，就是她曾经爱了整整十八年的男人啊，她将他放在心尖上，总觉得他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可现在，却是她自己亲手将这片天给抛弃了，她心痛难忍，可现在的萧家，她又是真真切切的待不下去了，而……
“你们都出去一下。”终于，萧言煜还是低哑着嗓音开了口。
几个律师相互看了一眼迅速离开书房，只是也没走远，都在门外面等着呢，舒止凌看着律师们从自己身边走出去也没动弹，那双看着萧言煜的眼眸久久没收回来，夏律师最后一个出去，小心翼翼将门给拉上了，萧言煜站在书桌后，这一刻竟然连靠近她的勇气都没有，垂落身边被桌面挡住的大掌无数次握成拳又松开，转而又握拳又松开，接连好几次，他的深呼吸还是没做好，还是没什么胆量在舒止凌面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如一个孩子般看着她。
舒止凌耐心等着他开口，可等了许久萧言煜都没说话，她便开了口：“萧少，还有什么事吗？”
萧少？
以往，她都爱叫他‘萧言煜’的，明明是被她叫着全名，可不得不说，舒止凌的嗓音，哪怕是叫着一个人的全名，或许是夹杂了感情在里面，也能轻易感受到里面的情意，对陌生人则完全不会，但似乎，他发现得太晚了些。
萧言煜喉头越来越紧，心里也越来越苦：“止凌，我会娶岑一柔，你给我的这份儿文件，不论是怎么回事，我都会签，我相信你。”萧言煜开口说着，随即沉默两秒看着她道：“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一落，舒止凌的眼眶都忍不住微微泛着热。
“对不起，当初娶你进门的时候让你受了那样的委屈；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没好好照顾你；对不起，似乎我眼瞎，没发现身边的人才是我最想照顾一生的那个人；对不起，我太在乎你了，所以对于你的任何行为我都觉得很在意，我会不自觉的去猜测你；对不起，我任由我的父母这样逼迫你……”萧言煜一字一句说着，窗外清风朗朗，阳光明媚，一如他们结婚那天，可那天他不愿娶，今天她也不愿委屈了，房间里，萧言煜青墨的眸越发沉着起来，轻声说：“对不起，是我太幼稚还不懂得如何去爱你，让你在萧家受了那么委屈；对不起，是我不够成熟，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我保护你的方式总是让你受伤；对不起……”
这一次‘对不起’什么，萧言煜久久没说，舒止凌安静看着他，心跳忽然加快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