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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不去理他,省的又被噎着。
“我又不会吃人,看把你吓的。好了,不逗你了,早些休息吧!我明日便要启程回长安,你在多等一日吧!后日,后日风可能就会变小。我让林峰留在这里保护你,他会护送你去西凉。”
“你明日……就要走了吗?”我低声问道。心里着实有些不舍,虽然他有时候确实很讨人厌,可终究还是我曾牵挂过的他。
“怎么听你这语气好像不舍得我走。要不我再陪你几日?”
又来,怎么就会有这种没正形的人?
我不搭理他,蒙头睡去。
次日一早,当我醒来的时候,他那张床上早已没了人影,床单被子都理的整整齐齐。心里瞬间有些失落,下一次再见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或许是两国和睦的典礼上,或许是两帮开战的战场上。
第二日,沙尘暴停了,风也小了很多。客栈里的宿人,也都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离开了。
林峰也遵从楚宁的交代,把我送到了西凉都成凉州。
离开十年了,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十年前的凉州是什么样子?我没有一点印象。如今王庭在何处,我竟也毫不知晓。
西凉风光美不胜收,刚进西凉时入眼是茂密的森林,蓬蓬勃勃的野蛮草地。四野林木葱茏,山泉倒挂,野花铺地。可农可牧,水草丰美。
凉州城也是一片胜美,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看来阿爹把西凉治理的还是很好的。
原来在阿爹的心中,黎民百姓还是那样的重要。十年前的我不喜欢这样的啊爹。可如今的我为有这样的阿爹而感到骄傲。
我从路人那里打听到了王庭所在。可是没有任何能证明我身份的物件。只能被拦在了宫廷外。眼下只能等夜黑之际翻墙而入。阿爹阿娘还有哥哥总归要认得我这个十年未见的亲人吧!
正想着,一驾华丽的马车缓缓朝这边驶来。马车很漂亮。四周挂满了粉色流苏。紫色的纱幔挡住了车窗,虽只用薄薄的纱幔挡住了车窗,可外界的人并不能看见马车内的任何人或物。
两个看门的士兵挡住了行来的马车。马车缓缓停下,车内一个丫鬟打扮的小丫头探出头来,气焰嚣张的对那两个拦路的士兵吼道:
“还不滚开,瞎了你们的狗眼,谁的车都敢拦。”
“桑葚,不得无礼。这里是王庭比不得府上,在王庭就要守王庭的规矩,不要给姑母惹麻烦才好。”女子的声音温婉柔和,
叫桑葚的小丫头,收回了她的嚣张气焰。低顺道:“是,小姐。”
两个士兵灰溜溜的躲到一边,给马车让了道,
马车走后,两个士兵便开始议论起来马车里的那位女子,
士兵甲:“一个冒牌公主罢了,竟也如此嚣张。宫廷里几个真正的公主也没她这般如此目中无人。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士兵乙:“谁让她是大妃的侄女呢?有大妃给她做后盾。她当然可以嚣张跋扈。你说这大妃也够怪的呀!自己的亲生女儿不闻不问。偏偏对一个母家的侄女如此疼爱。那母家的总归没自己生的亲吧!”
士兵甲:“这你就不懂了吧!女儿那是早晚要嫁出门的。而母家的侄女可以嫁进宫来,母家势力越大,她的大妃之位才更稳。”
“你胡说,我阿娘才不是这样的人。”我急切的朝两个士兵吼道。
“神经病,你阿娘是什么人管我们什么事!你在这里站了老半天了,做什么的呀?”士兵甲问到。
还没等我回答,士兵乙便道:
“刚换班的兄弟交代了,千万别让她进去,这丫头就是个疯子,偏说自己是个什么公主。若是把她放进去了,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呢!”
士兵甲开口道:
“公主?呵……这王庭里的公主可多的去了,刚进去的也是个公主,你又是哪门子的公主?”
我气急,不知该如何跟他们理论。
阿爹把西凉治理的那么好,百姓安居乐业。可眼皮子底下的士兵却如此这般。真是不要命,竟然议论阿娘的是非。
“吁……,”
一行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戎装铁甲的人在宫门口停下,十几人簇拥着其中一人。被簇拥的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形魁梧。嘴唇上方还有稀稀疏疏的八角胡须,黑绸抹额挡住了预散不散的发丝。腰间挂着一长一短两把弯刀,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筒靴,步伐轻捷,落地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