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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敢去问了。”助理道。
是啊，谁敢去问呢？苏竞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腿。
在接受叶如茵治疗之前，滕少晴给他下了重手导致他中毒，除了腰部以下的部位都没有知觉不说，还有时不时的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的疼痛折磨着他。
经过这段时间的解毒治疗，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好转，气色也明显好了一些，到今天，他已经几乎感觉不到痛了。
情况越是在好转，他就越是不敢去把叶如茵给招惹生气了——有一句话，她是当真没骗人——他的腿和他的命运，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不过，有两个人，或许，他可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他们俩口中探到消息。
这两个人，就是家里这两个小家伙：菲奥娜，和烈梓越。
烈梓越这个小家伙，虽然年龄小，但是精明得很，可能没那么好忽悠。
苏竞岑打算，先从菲奥娜这儿下手。要是菲奥娜说得清楚，那他就不用考虑其他办法了；要是她说不清楚，他再考虑从烈梓越那儿打探。
他叮嘱助理：“要是看到菲奥娜一个人呆着，就告诉我。”
“是。”
菲奥娜和烈梓越，一天中的许多时间都没有呆在一起，因为两人要上许多不同的课。要在家里找到菲奥娜独处的时间，不难。
这一天晚上，颜钰山三人留到很晚才离开，苏竞岑一直没有找到两个小家伙独处的机会，好在他虽然好奇得很，但并不着急。
这么多年在轮椅上生活，他的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他有足够的耐心。
给苏竞岑做完治疗之后，叶如茵打算今天亲自给菲奥娜洗头洗澡染头发。
这项工作，最近这段时间都是由左星完成的。
“菲奥娜在哪儿？”她问道。
左星道：“和小少爷一起，在玩具房。”
叶如茵去找他们。
玩具房里，两个小家伙头碰头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哥哥，我爸爸是不是也在那样的小盒子里面呀？”
“是。”
“那我爸爸的那个小盒子漂亮吗？是他会喜欢的款式吗？”
烈梓越为难了，“我不知道你爸爸喜欢什么样的款式，不过，盒子是我爸爸挑的，应该是。”
“噢，既然是烈西昀爸爸挑的，那肯定是我爸爸喜欢的款式啦。”
见菲奥娜脸上并没有悲伤的情绪，烈梓越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菲奥娜，你……”
他刚想问你经常想你爸爸吗，就看到叶如茵往这边走过来了。
他们俩讨论的话题，可不能让妈妈听见！
“妈妈！”烈梓越大声喊了声。
菲奥娜立即转过头来。
叶如茵见两个小家伙已经看到自己了，就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菲奥娜，洗头洗澡了，要睡觉了。”
菲奥娜立即站起来，小跑着扑到她的怀里，“妈咪，今天是你帮我洗吗？”
“是呀。”
烈梓越羡慕地看着这一幕，他也想让妈妈帮忙洗头洗澡……不对，他是小小男子汉了，能自己洗头洗澡了，怎么还能想着让妈妈帮忙洗呢？
小家伙惭愧地红了脸。
叶如茵见烈梓越小脸红红的，摸了下他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烈梓越喜欢妈妈摸他额头、爱护他的感觉，他甚至眯起了眼睛。
“没有发烧。”叶如茵心道：是不是暖气开太大了？
她并没有去想在她来之前，两个小家伙在说什么，就算是小朋友，也是有小秘密。呵护好小家伙的小秘密，是她为人母的责任。
给菲奥娜染头发的时候，叶如茵看着手中柔软的发丝一点点从金色变成褐色，心里突然有些担忧：不知道烈西昀会不会暗中去调查菲奥娜爸爸的事。
她向来厌恶私自调查她们母女俩的事的人，但是烈西昀跟其他人不一样，要是他当真去调查她们，她会很生气，却绝对不会厌恶他。
希望他别做这种会让她感到为难的事。
菲奥娜突然看着镜子里的她，说道：“妈咪，等我长大啦，等坏人认不出我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去找爸爸安葬的墓地了，是吧？”
叶如茵的手一顿，从镜子里看着小家伙。
菲奥娜，是一个很乖巧很懂事的孩子，只是，命运对她太不公平了，居然让她爸爸那么早就去世了，她们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祭奠他，甚至连他的尸身被谁带走了、有没有被安葬，都不知道。
“对。”她很认真地说道：“到时候，妈咪和你一起去找。”
“好哒！”
菲奥娜也从镜子里看着叶如茵，在心里对她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