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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面条,正回家的路上,路过了一家家电商城,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采访香港富豪的电视节目,陆平和陆静盯着电视,便挪不动脚了,对于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他们来说,尽管已经十多岁了,但他们家里连台黑白电视机都没有,去年村头的老李家的小儿子从沿海打工回来买了一台十四吋的彩电,这台能了解外部的世界的一个小盒子,很快就吸引住了村里的男女老少和他们兄妹俩,每次做完作业都要去老李家看电视,直到父母过来喊很多次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陆凡看了一下电视的标签,这台十八英寸的要一千八百元,这在当时平均工资只有一百多元的普通工薪家庭而言,一台彩电要花掉他们一两年的工资,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拥有一台十八吋的大彩电可是奢侈品的象征。
“我要是能去香港这种大城市就好了,有钱人过得生活真好,做饭有保姆,出行有轿车,连住房都是别墅,这在以前都是典型的资本家”陆平看着电视抑制不住内心的向往之情。
陆凡看着激动的陆平说道:“这算什么,你将来的日子会比他过得还好”
“真的吗?我还能过这样的日子”陆平疑惑的问道,在这个时候他肯定不会想到自己将来会过怎样的日子
“肯定会的,你还不相信你大哥,将来你住的房子比他的还大”陆凡肯定的回答道。
“买这么大套房子,那得要卖多少斤西瓜啊”
“将来你们有钱了,我就天天在家里帮你们管钱,你们买房子的时候,我可以帮你们提钱去买”陆静笑道。
“那个时候,买东西根本就不需要现金,用一个手掌大的仪器,手指一点就把钱付出去了”陆凡说道。
陆静一脸茫然的问道:“手掌大的仪器这么能放那么多钱进去?”
陆凡这才明白,现在还是九十年代初,他现在说的,至少还要等二十年以后才会出现,那个时候连银行卡都没有出现,更不说什么手机支付了。
陆凡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说道:“这个东西,将来肯定会出现的”
陆静也没有听懂,好在旁边卖冰棍的声音吸引住了她,那个时候还没有冰柜,街上卖冰棍的都是推着一个小木箱,外面放一张湿毛巾用来保温,“哥,我想吃跟冰棍”
陆凡喊住了卖冰棍的,问道:“多少钱一根”,他也记不清当年的冰棍是什么价格了,所以想先问问价格,怕到时候钱不够就尴尬了。
卖冰棍的师傅停住了脚步,回答道:“一毛钱一个,小兄弟,来根吧,这么热的天气,吃了这个解暑解渴都好”
“给我来三根”陆凡摸了摸口袋的钱,钱是够了,加上自己小时候也很少吃这种冰棍,也很想回忆一下小时候的味道。
师傅接过陆凡递过来的五毛钱,从木箱里取出了三根冰棍,递给了他们三个,便迅速的盖好箱门,并铺好毛巾,这种天气,如果不尽快买完的话,冰棍很快就会化了。
“真好吃”陆平一口便咬了半截,半根冰棍含在嘴里,像喝汤一样,不一会,一根冰棍就吃完了,看着陆静和陆凡说道
而陆静还在一点一点的舔着冰棍,生怕一下子就这根冰棍吃完了。
陆凡望着他们,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便喊住了刚走不远的师傅,“师傅,再给我来两根”
师傅听见陆凡喊自己,便推着小木箱走了回来,从木箱里取出了两根递给了陆凡。
陆凡接过冰棍,给了陆静和陆平,说道:“这里还有两根,你们慢慢吃,不要吃急了,别凉了肚子”
陆平说道:“我这次慢慢吃,开始都没有吃出味道的”
“你就是猪八戒吃西瓜,吃再多都吃不出味道”陆静撇了嘴
陆平尴尬的笑道:“这次不会吃那么快了,我会慢慢吃的”,说完,也学着陆静那样一点一点的舔着冰棍。
看着他们吃冰棍的样子,陆凡心里既好笑也感到一阵心酸。从小到大,因为自己的原因,兄妹两个都没有跟到自己过上好的日子。
吃完冰棍,陆凡带着两兄妹逛了一下县城,县城的几条街很快就逛完了,在当时由于家里条件不好,加上没有通公路,一年到头,他们也很难得上一回县城。
县城外高塔林立,几根大烟囱常年冒着白烟,这是一家叫做“江州化工厂”的大型化工企业,也是陆凡大学毕业后工作了近十年的地方,它是六十年代三线建设的时候由东北地区迁移过来的,主要生产一些化工原料。
县城的主要活力也来自于这家化工厂,全厂一万多名工人,加上他们的家属占据了全县一大半的人口,城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和这家化工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这家化工厂在最后由于大环境导致效益急剧下滑,几经改制还是未能挽救破产的命运,但在那个时候,能进入这家工厂上班都是身份的象征,以至于大部分年轻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进这家化工厂,在陇城这座只有几万人口的县城,厂长的话语权比当地的县长话都管用。
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陆凡的父母早已将晚饭做好了,等着他们几兄妹,那个时候,乡下没有那么多娱乐活动,既没有后来的手机,也没有电脑,吃完晚饭大多都上床睡觉了。
那个时候由于家里人口较多,加上地里时常的收成也不好,主食常年吃的都是红薯稀饭和包谷,能吃上一碗大米干饭就是比较奢侈的粮食,至于肉食,只是逢年过节的美食了。
看见陆凡三人回到家里,江秀英连忙问道:“你高考成绩查到了吗?”
陆静抢着回答道:“大哥考了589分,刘洋哥说大哥今年考了全校第二,上大学肯定没有问题”
陆建明听后,放下了手中的叶子烟高兴的说道:“好啊,这下我们陆家在咱们村里总算出了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