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有一支生花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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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由于一伙儿人赶到迹部景吾在轻井泽的别墅时已过晚上十点,神教练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明天的安排,便在管家的引领下走去自己的房间,留下一群正选杵在门口,面面相觑。

    “所以……这次是自己选择室友吗?”凤长太郎看向迹部景吾。

    “教练的确没有明示,你们自己决定吧。”迹部景吾说完就往二楼走,却在楼梯转向时,朝忍足侑士看了一眼。

    忍足侑士再次领悟,随即笑道:“嘛,虽然教练和迹部都没什么意见,但我觉得……还是和自己比较熟悉的搭档同寝比较合适吧。”

    忍足此言一出,便立刻封死了诸多可能性。

    凤长太郎理所当然地和宍户亮一起,向日岳人笑嘻嘻地朝忍足点头“打扰啦”,芥川慈郎认命地走向桦地崇弘,毕竟想要明天在早训不迟到,只能靠桦地了。

    忍足侑士转身对越前天海提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建设性的提议:“那越前就和迹部一个房间吧?”

    “我!”越前天海吓了一跳,指着自己满眼不可思议:“和部长?不是还有日吉学长一个人吗?”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正选学弟可以欺负压榨的日吉若心想,哎呀是啊,不是还有我吗,越前其实可以和我住一间啊,忍足学长你为什么要让他跟部长一块啊…………一连串话在忍足侑士凉凉的目光下,还没来得及蹦出口就憋死在肚子里。

    越前天海努力为自己争取机会:“那……我可以和桦地学长一起吧?我和桦地学长比赛过,比较熟悉。”

    忍足侑士语气相当委婉地拒绝了:“但是只有桦地能叫醒慈郎,或者你觉得你比较能叫醒慈郎?”

    “……”

    越前天海被堵得无话可说。

    “嘛……迹部人很不错啦,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嗜好,放心。”

    忍足侑士有些好笑地安慰,顺便递了一记眼神给还傻站在边上一脸懵逼的日吉若。

    身处食物链底层的日吉若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好命地一个人分配到一间房,哪里还有闲工夫时间浪费在这里,忙提着行李走了。

    “那就这样吧越前?”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最后询问了一遍。

    “……是。”

    难道我还有别的选项吗……越前天海默默吐槽。

    这栋位于轻井泽的别墅楼高两层,上下共六间房,全部朝南,除了神教练和日吉若的房间在一楼,余下四间全部在二楼。

    越前天海的行李简单到都不能说是行李,除了几件替换衣服和必备的充电设备什么都没有。

    拎着包站到已经挂上“迹部景吾”大名的房间门口,越前天海深深吸了一口气。

    可以了,开门吧,笑对人生啊。

    门开尽一刻,房间景象瞬时冲进脑海,越前天海呆了一秒,“砰”地把门关上了。

    ……我可能是太累了,越前天海扶额轻按。

    没错,太累了,眼神儿就不大好使了。

    越前天海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握上门把手,然后轻轻转动,小心翼翼地往里推开。

    “……”

    神啊……越前天海站在门口,发出了自重生以来第一次问神的感慨。

    他看到了什么啊?

    偌大的房间内,满室飘香,左面靠墙那张床已经挂好了印有玫瑰图案的纱帐,直直拖曳到地上,不仅如此,白色床罩的半侧还被撒上玫瑰花瓣,色泽红艳宛若滴血,一时间,越前天海只觉自己嗅觉视觉被玫瑰给占满了,入眼侵鼻全都是红艳艳的颜色。

    “啊嗯?什么啊,原来是越前啊……”

    有点慵懒的嗓音伴着潮湿的水声自右后方响起,越前天海回头,就看见迹部景吾穿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正望着自己擦头发。

    可能是刚洗过头的关系,迹部景吾那一头刺眼的金发失去了往日的骄傲,意外温顺地贴在脸颊脸颊两侧,尚未来得及擦净的水便顺着发丝一点一滴从下颔蜿蜒而下,淌过干净清爽的脖颈,流向肌理分明线条硬朗的腹肌。

    前襟大敞的浴袍松松垮垮地被一跟带子系着要散不散,迹部景吾混不自觉地朝越前天海走进一步。

    越前天海下意识就退了一步。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席卷了全身,越前天海说不上来为什么,总之浑身发毛。

    “怎么了?”

    迹部景吾看对方一脸的警惕,皱着眉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你对香味过敏?”

    “没有……”

    越前天海又退了一步,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退再退。

    潜意识似乎在不断警告着他,警告他已经侵入了一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地盘,而这地盘充满了另一个人味道。

    属于迹部景吾的味道。

    人类与生俱来对危险的预感正在拼命提醒,提醒你必须心生警惕,只因那不是你的领地。

    迹部景吾低头审视了片刻,再环顾一圈房间的布置,恍然道:“你不喜欢玫瑰,还是不喜欢这样的装扮?”

    “都没有……”越前天海命令自己尽快调整好情绪,嘴里勉勉强强地回着:“那个,谁都有自己的品味爱好……”

    “哦?”迹部景吾感兴趣地双臂环胸,斜靠在墙壁:“那需要我送你一些玫瑰来装饰另一半床铺吗?”

    越前天海连忙摇头:“不用了,多谢部长。”

    开玩笑,洒满玫瑰花瓣的床谁睡得下去啊。

    “好吧,我要睡了。”迹部景吾笑笑,不再多言,扔开毛巾径自走到床边,当着越前天海的面,脱掉浴袍,拉开被子光溜溜地躺了进去:“你就睡这边吧。”顺手还拍了拍另一半空着的床铺。

    越前天海看得目瞪口呆。

    “祝你晚安,越前。”

    迹部景吾按下床头的开关,登时房间暗了一大半。

    越前天海:“……”

    足有十分钟,越前天海仍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直到那边清晰地传来迹部景吾平稳的呼吸,他才像是打了场仗一样,长长地出了口气,全身松懈下来。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轻轻掀开另一半被子。

    还好还好,被子里面没有被塞满玫瑰,还能睡……伸手抹了把脸,越前天海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从来不知道,迹部景吾给人的压迫感居然会那么强烈,跟打球时的那种犀利掌控完全不同,而是纯粹的,不带丝毫迂回的侵略气息。

    率先侵略进每一个陌生的缝隙。

    和这样的人安然共处,无疑只有两条路:用比其更强大更侵略的气息抗压过去,或者无条件隐去自己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