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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段天华顿时喜上眉梢,清雨终于彻底离开傅正南,断绝了和傅家的联系。这一秒,是他被关进看守所之后,心情最好的时刻。
今后,她只能是段家的女儿,跟傅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下半辈子还有江默川陪在她身边,自己也能够放心了。
想到这里,段天华得意地一勾唇,嘴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后的诡笑。
回宁城的路上,傅正南和傅正清一直忙着打电话,分别派人去寻找清雨的下落。
“玉海,清雨瞒着我出国了,麻烦你尽快帮我找到她!”傅正南的声音似乎发自喉咙的深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染着难以掩饰的愠怒。
王玉海简单问了一下情况便挂断了电话,开始利用他的人脉,着手寻找好兄弟的妻子。
随后,傅正南又联系了一些私家侦探,以重金酬谢为条件,让他们抓紧行动。
傅正清在国外有一些相熟的朋友,打电话托他们在当地找些得力的人,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把段清雨找回来。
两个人忙了大半天,直到夜幕降临,依然没有放弃部署人马。
三日后。
莫邵天的案件再次开庭,控辩双方将手中所有的证据呈堂,对两位被告进行最后一次审问。
检控官目不转睛地盯着莫邵天,正色道:“上次庭审时,你对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同时提出傅正南指使你诬陷第二被告段天华,所有的罪行乃你一人所为,与第二被告无关。莫邵天,你说的一切属实么?”
莫邵天用力地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属实!”
事实上,这段时间,控方并未找到段天华参与杀人的有力证据,本想再从莫邵天的嘴里套出点儿有价值的内容,结果他的供词没有任何变化,仍然一口咬定是傅正南指使他那么做的。
与其说检控官能借这次机会问出什么,倒不如说他只是在被逼无奈之下,例行公事而已。
正因如此,检控官无法继续抓着他们不放,悻悻地做完结案陈词后,安静地等待法庭宣/判。
莫邵天的律师自知他难逃死罪,象征性地恳请法庭从轻发落,之后便没再说些什么。
轮到段天华的辩护律师登场,他清了清嗓子,看着手里的资料,一字一句地说:“本案第一被告莫邵天主动承认罪行,并交代命案与我当事人段天华无关。鉴于我方证人段清雨曾指证,傅正南为了实现救出傅正芬、报复段天华的目的,教唆本案第一被告陷害我当事人。而且,控方未能提供有关我当事人杀人的证据,恳请法庭判定我当事人无罪。”
须臾,法官与其他审/判官进行商议后,宣读了对两个人的判/决。
“第一被告莫邵天,多项杀人罪名成立,绑架罪名成立,数罪并罚,依法判处莫邵天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闻声,站在被告席上的莫邵天霸气地扫视全场,邪佞的脸上全无半点悔意,表现得视死如归。
段天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挺直了腰板,一眨不眨地盯着法官。
“第二被告段天华教唆杀人证据不足,本庭宣布段天华杀人罪名不成立”
由于他同时涉嫌宝石失窃案,所以无法即刻当庭释放,需要等到宝石案庭审完毕后,再决定是否将他继续扣押。
即便如此,坐在听众席中的徐友琴和段强仍然开心不已,两个人用力朝段天华挥手,眼眸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徐友琴紧握着儿子的手,哽咽地说:“你爸没事儿了!他没事儿了!”
“妈,等宝石的案子审完,我们就接他回家!”段强神色笃定,激动地说道。
与段家人相比,傅正南兄弟二人的反应则是郁闷至极,他俩听到审/判结果后,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幕。
“段天华真是命大,居然脱罪了!”傅正清愤愤不平地评价道。
傅正南的唇角缓缓地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若有所思地说:“清雨要是知道他爸没事,应该会很高兴吧。”
傅正清听到这话,眉毛微微拧了一下,嘴巴一张一合,犹豫了半天,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诚如正南所说的那样,清雨离开之后,段天华是否会被定罪,他似乎并不关心。
事实上,傅正清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历尽千辛万苦才查出幕后主使者,却因为清雨的突然消失,让整件事失去了最初的意义。
即使段天华被定罪,现在的他也无法帮清雨分担痛苦,共同熬过难捱的日子,成为彼此温暖的依靠。
想到这里,傅正清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卡在嗓子眼里。
在其他人离开之后,傅正南依然坐在听众席中,目光看起来有些迷离,似乎陷入曾经的美好回忆之中。
翌日。
宝石失窃案进行新一轮庭审,段天华作为第一被告者列席。
由于傅正南先后受到莫邵天和段清雨的指控,被迫在此案审理时上庭自证清白。
段天华的辩护律师率先提问,他拿出失窃宝石的照片展示给大家,郑重其事地问:“这些宝石是警方在你家搜出来的,请仔细看一下,是否见过它们?”
段天华看了大概两分钟,沉声答道:“应该是傅正南送给我的,要不就是他为了栽赃陷害我故意放在书房里,我从来没买过这些宝石。家里的藏品都有证书,就算是别人送的,也可以找到送礼的人出庭作证。”
这番话说得字字铿锵,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听众席上的人纷纷看向傅正南,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两人之间的恩怨。
“这是警方出具的指纹鉴定报告!”律师拿出一个文件夹,让工作人员把证据递到庭上,认真地说,“从报告上可以看出,那些宝石上没有我当事人的指纹,根本无法证明失窃的宝石与他有关,不排除别人栽赃陷害的可能。”
说完这话,律师把一张光盘递给书/记员,让他当庭播放监控画面。
律师指着大屏幕说:“书房的门口有一个摄像头,警方调取了从宝石失窃当天直到在段家搜查那天的所有监控录像。事实证明,在这段时间里,我当事人没有接触过这些宝石。也就是说,宝石跟他毫无关系。”
律师的一番辩解,令段天华相当满意,只见他频频点头,嘴角淡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坐在听众席上的傅正南面色微沉,一双浓眉蹙得很紧,目光幽深得难以琢磨。
语毕,律师再次拿出一叠照片,认真地说道:“莫邵天和段清雨曾亲口指认过,傅正南伪装成赵勇,频繁给我当事人送宝石。而且,很多宝石来历不明,其中不乏赝品。这些照片是从段家和公司的监控录像中截取的画面,证明傅正南的确送过宝石给我当事人。除此之外,我方还能提供现场证人。”
顿了几秒,律师严肃地说:“综上所述,失窃的宝石与我当事人无关。相比之下,多项证据指向傅正南才是最大的嫌疑人,恳请法庭能够采纳我方提供的证据,裁定我当事人无罪。”
律师胸有成竹地坐了下来,挑衅般地看向傅正南,表情很是不屑。
控方律师又向段天华问了几个问题,然而,他依然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把这件事推了个一干二净。
毋庸置疑,目前的情况对傅正南很不利,倘若他无法有效举证,极有可能被当作嫌疑人收押。
在众人的注视下,傅正南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上证人席,犀利如鹰的锐眸扫视全场,霸气慑人。
检控官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傅正南,你送给段天华的宝石是通过什么途径得来的?”
“是我租的。”傅正南镇定自若地答道,他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工作人员,一字一句地说,“合同上写着我租用宝石的名称、质地、时间以及价格等情况,目前,租用的宝石已经归还,法庭可以派人进行核对。我送给段天华的宝石也有相关证明,绝对是从正常途径得来的!”
没等检控官问出下个问题,傅正南从齿缝中蹦出凌厉的字眼,“段清雨是段天华的女儿,她的证词不足以成为重要参考。”
接下来,换成段天华的律师进行提问,傅正南对答如流,面无惧色,让对方找不到丝毫破绽。
庭审到后半段,控辩双方仍然各执一词,但是都拿不出更为有力的证据。
法庭慎重地商量之后,决定此案暂时休庭。
鉴于失窃的宝石是在段家搜到的,段天华无法完全摆脱嫌疑,因此,他只获得取保候审的资格,下次再开庭的话,他还需要到场参加庭讯。
庭审结束之后,段天华立即办理取保候审的手续,傅正南倚靠在法院外的墙壁上,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须臾,段天华和律师从法院里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见满目阴沉的傅正南,于是,朝律师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先走。
段天华以胜利者的姿态移步到傅正南面前,挑衅地讪笑道:“小子,和我斗,你还太嫩呢!”
这一刻,在段天华的眼中,对方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他不仅没能把自己送进监狱,还被妻子在法庭上亲口指证,不用问就知道傅正南的心里到底有多不爽。
现在,清雨主动向他提出离婚,一声不吭地前往美国,让他一下子成为全城的笑话。
傅正南的做法,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费了半天劲也没达到目的。
事实证明,傅正南选择跟段家作对,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
想到这里,段天华的嘴角浮起几抹嘲讽,微眯的双眼里尽是鄙夷之意。
两家的仇恨不可能因此终结,由于傅正南的参与,今后只会愈演愈烈。
然而,对于他的挑衅,傅正南丝毫不在乎,他之所以在法院外面耐心等待着段天华,是因为他想把清雨找回来。至于段正华会想以何种态度对待自己,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傅正南抿了抿嘴唇,刻意放软了声音,正色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都可以,但是请把清雨还给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辞恳切,表情真挚,将心底对妻子的爱毫无掩饰地表现出来。
只可惜,这番话落在段天华耳朵里,则变成另外一种理解。
他觉得傅正南是在做垂死的挣扎而已,不想输到一败涂地,只有把清雨抢回来,才能算是扳回一局,以后必然会跟着与段家作对。
段天华当然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就想把傅正南狠狠地踩在脚下,使他的期望完全破灭,进而让他失去拥有的一切。
目前,他能够取保候审,足以证明法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事到如今,真没什么可怕的了。
联想到这点,段天华的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得意地说:“傅正南,你这辈子甭想再找到清雨!就算侥幸被你找到了,她也绝对不会再见你!”
闻言,傅正南原本柔和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双眼闪过一丝冷如玄冰的寒光,浑身散发着狂躁的气息。
段天华察觉出他已被激怒,嗤笑道:“不怕告诉你,清雨早就把你忘了!因为我们把清雨脑中的记忆体换了,关于你的一切记忆全被抹去。现在的清雨,完全受我们控制,她根本不会搭理你!”
仿佛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傅正南一下子怔住了,露出满脸错愕的表情,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说话。
怪不得清雨表现得像个陌生人一样,不仅对他冷言冷语,还在法庭上当面诬陷他。
虽然早就猜到她是受人指使,但没想过真相会是如此耸人听闻。
段天华居然选择剥夺女儿的记忆,抹掉她所有的过去,让她如同行尸走肉般地生活。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爱过或者恨过什么人。
存在她大脑里的记忆,变成段天华早已写好的剧本,这种做法简直残忍到了极致。
傅正南寒着一张千年玄冰似的脸,狠狠地瞪向段天华,被愤恨吞噬的双眸里,满是燃烧着的怒焰。
“段天华,你怎么可以这么忍心!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傅正南的声音冷到了骨子里,不知不觉握紧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个木偶一样受你摆布,她会活得幸福快乐吗?”
“难道清雨跟你在一起就幸福了?”段天华不答反问,眉宇间讪笑的意味很浓,“别忘了,你曾怂恿她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做,她的心里会好过么?”
微顿,段天华盯着对他怒目相向的傅正南,一字一顿地说:“我告诉你,人在快要死的时候,会想尽一切办法自保,清雨是我的女儿又如何?做点儿牺牲是应该的!要是没有我,她能来到这个世上嘛?”
说完这话,段天华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阴森森的,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带着森冷的寒意。
此刻,傅正南的内心如波涛汹涌般难受,恨不得把段天华打到满地找牙!
段天华的冷酷无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女儿,居然还觉得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傅正南为清雨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难过,更对远在他乡的妻子心疼不已。他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让唇上的疼痛可以忽略掉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殇。
“没话说了?”段天华冷嗤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傅正南,你还是尽快接受现实吧。再不收手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话音落下,段天华仰头大笑,随后斜睨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他的面前。
一想到妻子正在受人摆布,犹如一个被抽离了思维的木偶,傅正南感到四周的氧气似被抽干了,怎么呼吸都觉得困难,心里像是塞了一团铁砂在用力的摩擦着,那种疼痛是火辣而尖锐的,是一种无法忽视的折磨。
难以抑制的悲愤之情向他袭来,他想喊叫,想打人,想摔东西,甚至想抄起一把菜刀!
下一秒,他攥紧双拳,猛地砸在旁边的墙上,双手的骨关节处由白变红,很快便肿了起来。
良久,傅正南回到家中时,傅正清正在卧室里等着他。
傅正清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堂弟面色阴沉,右手红肿得厉害,浑身还透着一股冷意。
他马上意识到,正南和段天华的这次对话,比他想象的结果还要差。
“正南,你打听到清雨的下落了么?”傅正清走到他面前,柔声问了一句。
男人抬起漆黑的眼眸,哀伤地凝视着他,眼角眉梢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半天都没有说话,颓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思绪飘到哪里去了。
傅正清不忍心催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他开口说话。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傅正南总算开腔。
他苦涩地蠕动了几下唇角,叹息道:“清雨的确不是从前的清雨了。”
“什么意思?”傅正清紧声追问一句。
他俩曾讨论过清雨是否被人调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清雨应该是受人指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当傅正南旧事重提时,傅正清感到非常诧异,同时,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傅正南扯了扯嘴角,沉声说道:“段天华亲口承认,他把清雨脑中的记忆体换了,她已经忘记之前的事情,脑子里存储的是另外一套记忆,所有行为完全受段天华控制。”
他说这话的时候,俊眉敛沉得有些阴霾,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舌根有种抽筋的感觉。
仅仅是向别人复述一遍,他就觉得痛苦不已,如果亲眼见到妻子现在的模样,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
他下意识地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下凌乱的心绪。
傅正清闻言,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颜色。
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段天华会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女儿,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造他人,绝对可以说是一种极端的变态行为。
之前,段天华雇佣杀手对付傅家,是因为两家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他用非常手段对付清雨,做法实在异于常人,说他丧心病狂都不为过!
过了一会儿,傅正清咽了咽口水,一字一顿地说:“我真没想到段天华会这么做,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竟然把家人也当作棋子。像他这种人,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此刻,傅正清恨不得冲到段家,直接把段天华送进警察局里,先告他一项虐待女儿的罪名。
傅正南沉思了片刻,敛下心里的悲怀,正色道:“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清雨,只有找到人,才有可能帮她恢复记忆!”
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比尽快找到妻子,将她从牢笼里解救出来更重要的事情!他不愿意她下半辈子活得没有灵魂,被迫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虽然傅正清赞同尽快将清雨找回来,但是对段天华的做法真是越想越觉得生气,两股怒火从肋骨猛地冲上脑门,怒意即刻飙到极点。
“找清雨是要紧,但不能饶了段天华,我们一定得告他!”傅正清的声音因为过于愤怒而有些发颤。
傅正南自然理解对方的心情,其实他比其他人都要憎恨段天华,恨他用这种方式折磨清雨,恨他逼迫两人分离。
然而,他们没有更多的精力放在段天华身上,目前最关键的还是要把她救回来。
意识到这点,傅正南拧眉摇摇头,沉声说道:“这么做没什么用,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先找到人再说。”
语毕,傅正南嘴角一压,阴云在眼底蔓延开来。
徐友琴和段强旁听完庭审,亲自把段天华接回了家。
奚落完傅正南之后,段天华觉得心里舒坦了很多,回家途中保持着骄傲的姿态,像个凯旋而归的将军似的。
徐友琴的双眸中闪动起晶莹的泪光,颇有感触地说:“老段,这次你能平安无事,真要感谢老天保佑。”
闻言,段天华得意地一勾唇,笑着说:“傅家人的那点小伎俩,完全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段强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紧闭着嘴唇没有吭声。
父亲能够平安归来,让段强深感欣慰,在他四处奔走的时候,并未想的这么乐观,以为父亲能保住这条命就算不错了,没想到他能够成功脱罪,的确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段强猛然想起姐姐和自己说过的话,她问如果父亲真的做过那些坏事,作为儿女该如何应对。
即使他再迟钝也能察觉出来,她之所以这么问,八成是怀疑父亲真的做了错事。
可是,姐姐在法庭上的表现,跟她原来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面对傅正南的时候,显得那样冷漠无情。
为此,段强心中疑窦丛生,可是,他想了几天,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段家一家三口吃了顿团圆饭,席间段天华眉飞色舞地讲述他在看守所中的见闻,似乎并未因这段时间被拘留而留下心理阴影。
段强十分配合地陪父亲聊天,越听越觉得心里的疑惑更甚。
饭后,段强按捺不住好奇心,走到书房门口,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敲响了房门。
看见儿子的瞬间,段天华脸上的笑容蓦地漾开,说道:“我听你妈说了,你没少为我的事操心,有这样孝顺的儿子,爸觉得特别自豪!”
段强若有若无地弯了弯唇线,淡笑道:“您能洗刷冤屈,这事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