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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全家人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贺佳人眼含泪花,应了一句:“表哥去世了。”
“什么?”傅正芳得知这个消息,伤心不已,眼泪随即夺眶而出。
傅老爷子叹了口气,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女儿的手,说:“跟爸回屋,我有话跟你说。”
他又看了一眼傅正清,说:“你也跟着来吧,商量一下案子的事。”
三人一起走到傅老爷子的房间,傅正清将房门紧紧地锁上。
下一秒,“叶子峰”从里屋走了出来,当着他们的面,摘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傅正南将人皮面具摘下的刹那,傅正芳瞪大了双眼,惊呼一声:“正南!”
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的时候,傅正南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下一秒,傅正南张开双臂,拥抱了他失而复得的姑妈,在她耳边轻声说:“姑妈,我是正南,欢迎你回家。”
傅正芳突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她缓缓地抬起胳膊,搂住傅正南的后背,直到感受到他的体温从掌心传来,这才确认自己见到的并不是鬼魂,而是一个大活人。
得知他还活着,傅正芳喜极而泣,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他的西装上,很快便留下一大片水渍。
过了一会儿,她放开怀抱,轻捶了一下傅正南的胸膛,抽泣着说:“你这个孩子,刚才把姑妈吓死了。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这一幕的傅老爷子眼眶泛红,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说:“大家都坐下吧,这事说来话长。”
语毕,四个人在外屋的长条沙发上坐下,傅正芳紧紧握着傅正南的手,生怕他再次突然消失。
傅正南看着姑妈,笑着眯了眯眼睛,冷峻的意味一瞬而逝,随即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我之所以选择假死,是因为您的妹妹,也就是小姑妈给我下了毒,导致我变成了植物人。为了避免她对我的进一步迫害,爷爷和正清哥才为我安排了假死。”傅正南在讲述的过程中,面色没有半分波动,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但是傅正芳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她紧抿着嘴唇,眉宇间似乎藏着一团抹不开的忧伤。
“实际上,在这事发生之前,她多次设计陷害我,关于那些事,以后找机会再说吧,实在一言难尽。”傅正南说得轻描淡写,不带任何语气,“这段时间,我伪装成别人,一来是因为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还活着,二来是想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说到这里,傅正南停顿了几秒,刚毅的脸庞笼上了一抹忧郁。
“姑妈,您被囚禁这么多年,受了不少苦。”傅正南抿了抿嘴唇,颇感自责地说,“是我太没用,应该早点儿揪出幕后黑手,把您从他们手里救出来!”
傅正芳听到这话,拧眉摇摇头,柔声说:“正南,别这么说,你受的罪一点儿也不比我少。多亏了你们几个人,才能让我回到你们的身边。姑妈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这时,傅老爷子突然开腔,颇有感触地说:“这事儿要怪罪的话,你们都怨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和管好自己的女儿,让她干出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来。”
话音落下,傅老爷子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在自己的腿上捶了一下。
傅正清见状,连忙握住傅老爷子的手,安慰他说:“爷爷,您为这个家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眼瞅着话题越说越伤感,傅正芳抹干净脸上的泪水,正色道:“对了,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她的话成功吸引到祖孙三人的注意,傅老爷子没有继续唉声叹气,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我被囚禁期间,偷听过他俩的谈话,好像正芬和莫邵天也是在为别人做事。”傅正芳一字一句地说着,她的目光依次在三人脸上掠过,解释道,“其实,当年正芬没有夭折,而是被人掳走的,后来被训练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对方的目的是让傅家家破人亡!”
听到这话,祖孙三人同时心头一紧,“家破人亡”这四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们。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以为傅正芬这么做只是为了得到家产,但是听她一说,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想把他们赶尽杀绝,不止要让他们变得一无所有,还要将整个傅家斩草除根。
如果不是傅正芳还有利用价值,恐怕她早已身首异处,永远没机会见到家人了。
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就连一根针掉落下来都能听见。
傅老爷子的脸色黑得如同乌云一般,他看着傅正芳的脸,想到了那个误入歧途的小女儿,心里顿时涌上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要是她当年没被人掳走,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说不定会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如今木已成舟,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相比之下,傅正南表现得比较镇定,他反复琢磨着姑妈的话。
对方目的明确、手段凶残,而且谋划多年,显然跟傅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可是,自他懂事以来,没听说过傅家与何人结怨。
当然,生意场上有些过节在所难免,但也不至于对傅家恨到这个地步。以他对爷爷的了解,爷爷做事一向果断,但同时会适当留有余地,从不做那种把人逼到绝路的事情。
他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直接开口发问:“爷爷,您仔细想一想,我们傅家是否有仇家?”
傅老爷子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三人焦急地等待傅老爷子的答案,担心会打扰他的思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良久,傅老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丝毫没有头绪,想不到有谁会这么恨傅家。即使在生意场上,我也尽量不与人结怨,实在不知道那个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人是谁。”
傅正南闻声,眉头皱得更紧,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有着琢磨不透的清冷。
傅老爷子的视线落在傅正南的脸上,表情严肃地说:“正南,务必找回你的小姑妈,她是被人利用的,肯定是逼不得已才做了别人的杀人工具。”
“爷爷,小姑妈跟我们是一家人,我一定会尽全力把她找回来。”傅正南笃定的声音,好似发自喉咙深处。
“那就好,那就好。”傅老爷子颇感安慰,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另一边。
宋清雨知道他们在商量对策,便耐心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来电人是段强。
她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轻声问道:“找我有事吗?”
“清雨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段强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她被段强的声音感染,笑着问他:“什么好消息呀?”
段强笑了两声,答道:“我和川哥来宁城办事,想约你吃个饭!”
听到江默川的名字,她面色一凛,有几秒钟没有说话。
当初,毅然决然地从江默川的公司离职,是想彻底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以免有任何牵扯。
段强约自己跟他俩见面,肯定免不了要跟江默川接触。
她觉得有些进退维谷,刚要开口拒绝,便听段强说:“清雨姐,宁城是你的地盘,你怎么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吧?难道你不把我俩当朋友了?”
段强的话堵住了她的退路,让人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她在安城的时候,江默川和段强都很照顾她。
想了想,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说道:“行,姐请你俩吃饭,时间和地点你来选。”
“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们。”段强得意地说了一句。
一个小时后,三人在当地的一家风味菜馆碰面。
段强穿着一身休闲装,江默川依旧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两个人还是那样帅气养眼。
她穿了一条宽松的毛衣裙,梳着利落的马尾辫,看起来更像是个大学生。
在征询过他俩的意见之后,她点了几道当地特色菜,挨个儿解释各道菜的做法。
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和段强逗贫,相比之下,跟江默川的交流很少。
段强见她对自己很热情,高兴得满脸堆笑。
江默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俩,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顺其自然,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
饭局过半,段强端起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她的杯子,笑着说:“清雨姐,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的热情款待。”
说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跟我客气什么?”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双眼弯成好看的半月状,然后喝了一大口果汁。
就在这时,段强掏出手机,调成自拍模式,向前探身凑到她的面前,将手臂高高举起。
“来,看镜头!”段强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哎呀,我怀孕之后胖了一圈,不上镜。”她捂住半张脸,微微侧过身,只露出了部分后半身。
只听“咔嚓”一声,段强不由分说按下了拍照键,然后迅速将自拍的合照发到微信朋友圈,还配上了文字:“谁说怀孕的女人不美?”
合照发上去半小时之后,段强的母亲徐友琴正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回复微信,顺便刷了一下朋友圈。
她看到儿子发了条动态,连忙点开大图仔细看了看。
突然,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徐友琴吓得呆住了,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手机瞬间从手中滑落,直接掉在了地上。
跟儿子合照的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的脖子后面会有那块胎记?
徐友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捡起地上的手机,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抬起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用以平静下凌乱的心绪,然后深吸一口气,拨打了段强的手机号码。
此时,段强已经喝到微醺,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手机在饭桌上嗡嗡嗡地震动了半天,他都没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段强,有人给你打电话。”宋清雨指了指手机,好意提醒他。
“谁这么不开眼,在这个时候打扰小爷的雅兴?”段强眯着眼睛说着醉话,若知道电话是亲娘打来的,肯定不敢这么说。
看到母亲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时,他突然咧开嘴笑了两声,指着自己的手机说:“原来是我们家太后!那什么,你俩先聊,我去接个电话。”
语毕,他摇晃着走出了包间,倚靠在墙上支撑住身体,然后将手指滑向了接通键。
“母后大人,有何指示啊?”段强的嗓子因为酒精的熏染,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徐友琴顾不上关心他嗓音为何不对,开门见山地问:“你刚才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我想问问你,跟你合照的那个女孩是谁?”
说这话时,徐友琴的声音有些发颤,音量也不由自主地逐渐提高,激动的心情难以掩饰。
酒醉的段强并未察觉出来,他没忍住打了个酒嗝,说话的速度明显放慢,“她呀,是可爱的清雨姐啊!”
“什么清雨姐?”徐友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出了连珠炮似的一串问题,“她的全名叫什么?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她是哪里人?”
“妈,您在做人口普查吗?问得这么详细!”段强用戏谑地口吻说道。
徐友琴没心情跟他逗贫,不由得加重了语气,“赶紧说!”
段强听后打了一个激灵,应道:“全名叫宋清雨,宁城人,她是川哥招到公司的首席广告设计师。我和川哥到宁城办事,所以约她吃了个饭。”
此时,段强的大脑被酒精控制,忘记了母亲之前曾经警告过他,不许他跟傅家人接触,只是机械地回答母亲的问题。
宋清雨、宁城人、首席广告设计师
这几个关键词一说,徐友琴立即想起儿子说的是谁。
段强的未婚妻曾找自己哭诉过,说儿子看上了一个孕妇,当时说的这个孕妇就叫宋清雨,她是个广告设计师,本来在宁城工作,后来到了安城。
而且,宋清雨嫁给了傅家人。
想到这里,徐友琴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一时竟然忘了说话。
“喂,喂,妈,您怎么不说话了?”段强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机,蹙了蹙眉,顺手挂上了电话。
直到听筒那头传来“嘟嘟嘟”的提示音,徐友琴终于开口,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怎么会和傅家人牵扯不清。”
她缓缓地放下手机,黯然地叹息一声。
五分钟后,她重新拿起手机,给票务公司打了个电话,买了一张去宁城的机票。
有件事,必须亲眼确认,心里才会踏实!
郊外机场。
乔装后的莫邵天和天心疾步走上了私人飞机的舷梯,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莫邵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成功逃出来了,等咱俩飞到国外,国内的那帮饭桶就抓不到我们了。”莫邵天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脸上一副得意的表情。
与他相比,天心则显得忧心忡忡,她的眉毛紧拧,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莫邵天看出她心情不好,问了一句:“怎么不高兴啊?”
天心冷哼一声,嗤笑道:“我高兴得出来吗?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撤了,傅氏的很多钱,我们还没拿到手呢,真是便宜了他们!”
对于她来说,为了整垮傅家确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这么多年在傅家扮演另外一个人,还要不停谋划,亲自动手杀人,可谓耗尽了心血。
像这样狼狈的逃出国,并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内,因此,她不可能心里痛快。
莫邵天瞟了一眼她由手上的纱布,扯了扯嘴角,淡笑道:“这么多年,我们已经不少拿钱了,至少这辈子吃喝不愁,过去的付出也算值了。”
语毕,他见天心还是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继续劝她说:“你就知足吧,钱少点儿就少点儿,总好过没命花!通过这次的事情你还没看出来吗?傅家没那么好对付!到时候真折在他们手机,有再多的钱也没用了。”
然而,这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并未起到太大作用,只见天心的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地攥紧左拳,直至指关节开始泛白。
“你忘了吗?老大说过要让傅家家破人亡,我们现在还没完成任务!”天心说话时的神色异样的肃然,声音很是冷硬。
忙活这么长时间,他俩只弄死了一个傅正南,傅家那么多人还活得好好的,远没有达到开始制定的目标。
莫邵天对于她的执拗感到无可奈何,对她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更不知该如何评价。
此时,他差点儿忍不住问她,亲手害死自己亲人的滋味如何。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有够多事的,两个人毕竟是同一阵营的,何必说这种话惹她不痛快呢?
“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宋正南那边早就开始行动了。”莫邵天郑重其事地说道。
天心挑了挑眉,嗤笑道:“那个人靠谱儿吗?”
莫邵天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下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淡定地回复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在钱的面子上,宋正南也不敢有半点儿差池。”
听到莫邵天说得如此肯定,天心紧绷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紧声追问一句:“事情进行到哪步了?”
“他已经赢得了董事会的信任,将公司的各个环节都打通了,很快就会把傅氏大部分资产转移到他在瑞士银行开的账户。”莫邵天说完这句话,突然咧开嘴,笑得阴森森的。
“那就好。”天心不咸不淡地说道。
“怎么,还是不放心?”莫邵天自觉看穿了她的心思,补充了一句,“存在瑞士银行的钱都很安全,国内的警察想查都查不到。”
不知为何,天心有一种预感,事情不会像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或许中间会出什么岔子。
现在他俩落到这个地步,说明傅家人不是省油的灯,她不确定宋正南是否会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