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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本性温柔不愿见血,但同时又杀伐果断疏冷傲慢,他很擅长把自己当棋子使用,更擅长这样使用别人。
鼬道:“你不赞同。”
“不,我赞同。”止水道:“你无法要求所有人都与你性情相合,需要合作时,只要最终结果是在合作了,那么这个合作是怎么达成的,我并不在意。”
鼬眨了眨眼睛。
止水失笑,摸了摸鼬的脑袋:“但尽量试着去了解他们好吗?去结交一两个朋友,拥有其他的能真正被你称为同伴的人。”
鼬道:“天麻性情别扭爱面子但很讲义气,本性正直,心子聪慧干练,善于照顾别人。”
止水道:“不是这种了解。”
鼬疑惑。
止水轻声道:“我不是要你去获取他们的资料,分析他们的能力性格,我是希望你在情感上,能与他们产生接触与了解。”
鼬微微皱眉,沉默了一阵后,他突然问道:“你会离开我吗?止水。”所以你才会这么不希望他把感情都寄托在你身上?
止水一怔,脸上露出苦笑。
没能等到回答,鼬有些失神,低声道:“这样啊!你也是会离开我的。”
“小布丁。”止水按着鼬的肩膀,承诺道:“我是忍者,每天都在出任务,我无法向你保证每一次的任务我都能成功活着回来,但我可以对你保证,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回来,而若是我死了......”
鼬抬头,看向止水。
止水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容,黑色的双眼变得猩红,三勾玉旋转着构成了万花筒的图案:“若是我死了,至少这双眼睛,会回到你的身边,成为你的力量,保护你。”
鼬抿紧了唇,半响不语,然后他垂下眼帘,哑声道:“好。”
止水靠近鼬,额头抵着鼬的额头,轻笑道:“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又不是说我一定会死。”
但万花筒,是需要移植直系血亲的双眼才能获得永久光明的能力,止水的直系血亲唯有父母,而那两人都没有开万花筒,从止水开眼之初,就注定了他失明的未来。
瞬身止水的名头,在止水强大时,是威名,是荣耀,可一旦他失明,就成了祸患和威胁。
“我知道,没关系的,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还有佐助和刚在,即使哪一天你......”鼬终究说不出那个死字:“你离开了,我也会没事的。”
止水道:“我万花筒用得这么少,说不定等我七老八十了,也就才重度近视呢!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该乱说话的,别难过了!”
鼬乖巧的点头:“好,我不难过。”
清晨。
鼬走出门后,在路上遇见了泉。
“早上好。”鼬微笑道。
“早上好,鼬君。”泉背着书包,走在鼬身边。
鼬道:“这个时间上学稍微早了点吧!”
“今天是我值日,所以要早点去。”泉道:“鼬君是要去练习吗?”
鼬点头:“嗯。”
泉笑道:“总觉得鼬君最近变化很大呢!”
鼬道:“有吗?”
泉道:“有啊!鼬君以前总是独来独往,现在却会与别人聊天了,上次竟然还陪我练习手里剑!”
鼬只是浅笑。
在路口处,两人挥手道别。
森林里,鼬练习了大约两个小时后,给自己上了药,包好绷带,走向了集合点。
天麻皱着眉:“喂,你最近怎么回事啊?总是一身的伤!”
鼬道:“只是进行了些练习而已。”
“练习?”天麻道:“你确定是练习而不是受刑?”
心子担心的看着鼬:“鼬君,你已经很强了,不用这么过度练习的。”
“请放心。”鼬微笑:“不会影响到任务的。”
心子很无奈,鼬就不是个能被人劝住的性子。
任务结束后,水无月请客,三人去吃寿司。
以往的话,这种团队活动,鼬会拒绝,但最近他都选择了应邀。
同一时间,止水的家里。
“你对那孩子说了什么?”有沙皱着眉头,责怪的问止水:“他以前训练就刻苦,最近都已经不是刻苦是自虐了!”
止水头疼的道:“鼬的性子太固执了,不下点猛药绝不肯改,但这个猛药好像是下得有点太猛了。”
阳生道:“所以你到底说了什么?”
止水把那天与鼬的对话,删了万花筒的部分,告知了二人。
阳生简直服气:“要说狠,还是你狠。”
有沙道:“你一边天天感叹鼬太早熟了没童年,一边死命逼着他快点成熟起来,你到底是想怎样啊?”
“虽说我那天说的话目的确实是为了逼着鼬做出改变,但我说的也是实情啊!”止水道:“我又不是六道仙人,还能保证自己长命百岁不成?”
“行吧!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阳生道:“鼬现在这个训练程度,简直是冲着把自己练废去的。”
“你逼得有点太狠了,止水。”有沙道:“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抗压力强到不是人的!”
“至于这么骂我吗?”止水郁闷道:“谁不是人啊!”
“你是人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阳生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明知道鼬跟你不同,感情纤细敏感,本性温柔,你小心逼过了头,逼出点什么事来。”
“是啊!小布丁疏冷傲慢却又温柔细腻,过度聪慧有着强大的天赋,他还是个忍者。”止水道:“这是什么灾难性组合啊!我看着都要被吓死了!我也想宠着他啊,我有那个条件宠着他吗?”
温柔对忍者来说是什么好词吗?
这要是没什么才能和背景的底层忍者,止水还能把对方压在村子里做一辈子的低级任务,护其一生。
但鼬天赋那么高,人那么聪明,又是宗家长子,注定了会被卷入争斗的漩涡之中,他偏偏还是这么个温柔自伤的性子,要了命了好吗?
晚上。
水无月班吃完了寿司,散伙后。
鼬走在夜色里。
止水背靠着墙壁:“哟!”
鼬挑眉:“又是来教训我的?”
止水讨饶的道:“我这次只是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