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桑一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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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僵了半晌,不一会韦琬婷便站了出来,饶是一副焦急的模样,忙朝我跪了下来:“公主,琬湫不懂事,还请公主谅解,饶了琬湫吧!”

    韦琬湫似也意识到了严重性,也不敢吭声了,扯了扯韦琬婷的衣袖:“姐姐…”

    “自是会谅解二小姐的,当个笑话就过去了。”我一脸和善。既让左相欠了一个人情,又显我宽宏大量,一举双得。

    且韦琬湫本性不坏,韦琬婷也是个性子温顺的人,这笔买卖也是划算。

    至于韦琬湫说的那些话,多半是我那些好姐姐教的。

    “多谢公主殿下!”韦琬婷拉着韦琬湫便朝我道谢,我喝了口茶,望着她们身后的一些名媛望族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便不由好笑。

    自这事过后我与韦家姐妹便常常来往了。

    这日便是各国皇子临驾的日子,宫里宫外都忙得很,今日还瞅见七哥了,不过只是远远望了一眼。

    “唐念及看什么呢。”这日我正晒着太阳,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

    皱了皱眉,一抬头就瞅见白漠然翘着二郎腿挂在树上,姿势很是销魂。

    我白了他一眼:“公子站那么高,小心摔着。”

    “这么关心本公子啊…”白漠然眨了眨眼,语气颇是意味深长。

    我呸!最好摔死你!

    抿了抿唇,撇了他一眼便欲转身离开,不料刚走一步就差些撞进了白漠然的怀里。

    我皱了皱眉瞪向他,硬生生扯出一个笑来:“公子有事?”

    “没。”白漠然笑了笑,拿起手中那个五彩的扇子不停地晃。我扯了扯嘴角,他的品位倒是蛮独特……

    “没事的话公子还是别在这瞎逛了,这是后宫。”我没好气地说着,虽说今日也不会有人来,且个个都忙得很。

    可万一让别人看见了,可就得安上个私通之罪。

    “我可是皇子呢,当然有权在这瞎逛。”白漠然丢下这句话便在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大摇大摆地吃起了糕点。

    我微笑了笑,遇上他那天起我就猜疑他的身份了,皇子?他骗鬼呢!

    他若是皇子又怎会跑去荒郊野外?若是遭人追杀,为什么我与他在一块时半分动静都没有。

    “你不是皇室的人。”我坐了下来,慢慢悠悠地沏了杯茶。

    白漠然也不惊讶,懒懒地躺在椅子上,拿着一串子葡萄细细地看着:“唐念及,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拿着茶杯的手登时顿了顿,这便宜算是被他占尽了。

    咬了咬牙将一股气压下去,这面子我还是要的,我就是好奇白漠然究竟是何方神圣,想来能自由出入皇宫的人,必定不简单。

    “别那么看着本公子。”白漠然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五彩大花扇,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摇的,“我知道我好看,被看久了也是会娇羞的。”说着从怀掏出一块斗大的金子,酷似一张面具大小,装模作样地戴在脸上。

    我的眼皮登时跳了跳,也不想理他,起身便走了。

    若是世上有最厚的城墙,那么白漠然的脸皮就是那面墙的终极者。

    娇羞?这是哪门子的娇羞!照他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该脸红耳赤,面如火中烧?

    再说了他要是真的有良知的话,从怀里掏出一个亮晃晃的黄金面具做什么?

    刚迈出一步,耳畔便幽幽响起了白漠然那欠欠的笑声。

    幼稚!我暗骂了一声,身不斜影不歪地便离开了。

    话说这白漠然本事还挺大的,丝毫没有留下他存在过的痕迹,一切都照常进行。

    韦琬婷倒也是信任我,在宴会开始前竟是想让我给她挑舞衣,也不怕我动手脚。

    反之,她的那个妹妹韦琬湫倒是任性得很,想来韦琬婷也没少帮她这个妹妹料理后事。

    我这人最爱看热闹,偏就是不爱挑来挑去的,对于韦琬婷的那事儿我自是回拒了。

    至于韦琬湫嘛,自那次过后,倒也不怎么闹腾。

    当然,我相信韦琬婷也不是那种愚昧之人,自那事过后也能看出是非。

    对于韦琬湫我就不抱希望了,不过只要韦琬婷不死,韦琬湫就能在韦琬婷的保护下安生一辈子。

    厅内歌舞升平,父皇坐在龙椅上,身侧是母后与贵妃,座下的便是来自各国祝寿的皇子。

    我专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看着那些舞姬曼妙的身姿,心中不由感叹。

    想起七哥之前也曾拉着我去青楼玩过,可那青楼头牌与这些舞姬相比,还真算不了什么。

    可惜了,可惜了……

    我倒了一杯酒抿了抿,望向七哥坐的位子揺了摇头,可惜七哥有事,似乎看不了这么漂亮的人了……

    “小娃娃是不可以喝酒的。”蓦然耳边就响起了白漠然的声音,我一惊,手中的杯子差些飞了出去。

    “怎么哪都有你!”我咬牙切齿低声朝他说道。

    跑来皇宫也就算了,现在是来当今天子眼皮子底下晃悠,可真是有能耐了……

    “过奖过奖。”白漠然似是笑了一声,阵阵热气喷在我的耳后。

    我回头一看,便瞅见白漠然穿着一袭太监服饰。

    嘴角抽了抽,显些笑出声来,崩着脸便转过身去了:“这身太监模样的衣服,与公子你是绝配呢。”

    “本公子可是为了你才这般的,你还嘲笑我,可真是让我好生伤心。”白漠然那委屈的声音传入耳畔,我也没再理他,佯装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磕起了瓜子。

    白漠然能进来,说明就有足够的把握不露丝毫痕迹,这点我自是明白,也不必担心被人发觉。

    过了半晌白漠然忽然就不吭声了,约莫是走了。

    往嘴塞了块糕点,乐得开怀,也不想去理他。话说这宴会倒是有趣得很,无非是关于韦琬婷的一台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