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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浩初几乎可以肯定，这里的人，都是吹雪的人。
“这里是海神的地盘，对嘛？”赵浩初说。
“对，海神的地盘。”吹雪摆摆手，无动于衷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将地上的尸体拖走，“他曾跟随曾弘扬管理赌场，这次曾弘扬的损失让海神失望，想找一个年轻的人上位，我已经向海神推荐了你。”
听到这里，赵浩初愣住了。
“算是朋友的帮助吧，曾弘扬连我们这边的杀手都安排好了，时间一到就要杀了你，我听说你的女友，还是因为他死的，对吗？”吹雪的话让赵浩初内心一震。
“是。”赵浩初说，“你调查的真细致。”
“那个女孩，还是当时你救下的那个吗？”吹雪的话让赵浩初眼睛一红。
忘不了，他永远都忘不了。
赵浩初捂住通红的双眼。
“是。”
“真遗憾，你冲动过度，还想毁了曽耀。”吹雪喝了口酒，“但是你心中的恨还是没有解开，不是吗？”
赵浩初抬头将桌上的那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赵浩初，不如与我一起联手，我可比曾弘扬可靠多了，你觉得呢？”吹雪说，“拔掉曾弘扬这根刺，他管理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赵浩初看着吹雪，此时，留声机的音乐换成一个女声，头顶上的彩虹灯开始转动。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赵浩初问。
第二日，顾奈奈正在处理法律事务，没了陆氏集团送来的文件，她清闲很多。
相比不远处手忙脚乱的李律师，她真的舒服多了。
“奈奈姐，那个谈判我做好了！”平昊然拎着公文包回来，顾奈奈看着他，感觉平昊然也成长了不少。
改成坐班之后，出勤的事情都交给平昊然了，虽然业绩掉了，她的实力毋庸置疑。
“做好了就行，待会出去吃饭吧，我请。”顾奈奈收拾好东西，就和平昊然一起出去。
“奈奈，给我带份汉堡套餐回来！”李律师从一堆文件中爬出来，大声喊道。
他觉得每月第一业绩也不简单，这么多繁琐的文件，顾奈奈以前是怎么走过来的啊！
现在又刚好和吹雪签了合约，版权方面诸多文件要确认，让他苦不堪言。
别说玩蜘蛛纸牌了，现在他连下午茶时间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李律师就想哭。
当初就不该接下这份工作的。
“我们出去吃汉堡吧，给那可怜的孩子买份套餐。”顾奈奈走出事务所，发现曾弘扬站在门口。
他手里拄着拐杖，身边站着司机。
“顾小姐，方不方便聊一下？”曾弘扬笑着问。
看到曾弘扬，顾奈奈觉得没有好事，她笑了笑，走上前。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还要忙。”顾奈奈说。
“现在正值饭点，难道不是去吃饭吗？”曾弘扬不依不饶。
“吃饭也忙。”顾奈奈直接回绝了。
又不是自己的上司，她为什么这么礼貌？
曾弘扬和善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
“文宏源，是不是你告发的？”曾弘扬一字一句地问，仿佛在咬牙切齿。
“不是。”顾奈奈说。
曾弘扬看着她的眼睛，希望她没有说谎。
庭审传闻，将会判二十年或以上。
这样，文宏源出狱也只能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没有任何人愿意接纳一个杀人犯，哪怕他的谋杀中没有任何鲜血。
“曾先生，我看了新闻。”文宏源庭审的消息在同行内也有传，顾奈奈略知一二，“二十年之后，希望文先生能找到好的老板，别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伤天害理，都是你们认为，我倒觉得，情有可原，一个人想要反抗，就必须付出代价。”曾弘扬说。
“文先生也付出了代价，你也付出了代价。”顾奈奈说，“没有人能在社会上全身而退，有得必有失。”
曾弘扬在一瞬间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儿子。
棺材送去火葬，一个人就这么成为一撮骨灰，曾弘扬将曽耀的骨灰放在家里，就希望他还在自己的身边。
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就算是付出代价，也不应该让人偿命！”曾弘扬说。
“一命换一命，我觉得一点也不亏。”顾奈奈的话激起了曾弘扬的怒火。
“顾奈奈！”曾弘扬用拐杖狠狠地砸向地面，他看着顾奈奈，心中一阵怒火。
旁边的平昊然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看着镇定地顾奈奈。
“曾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们先走了。”顾奈奈说，“不送。”
说完，顾奈奈就离开了，平昊然慌忙跟上。
看着她的背影，曾弘扬深吸一口气，身体有些摇晃，他脑子里全是曽耀。
长子死的时候，曽耀才六岁，他极其疼爱曽耀，甚至是溺爱，希望他能好好的度过余生，自己的罪孽不要降临在他身上。
事与愿违。
两个儿子，最终都因为他的罪孽而死。
曾弘扬想起自己看到大儿子的尸体时，痛不欲生。
看到曽耀时，他心如死灰。
最后的善念，也在火葬的那日，消失不见。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曾弘扬咬紧牙关，蹒跚地上了车，发现赵浩初总是不见踪影，就拿出电话。
“赵浩初，你疯了是吗？别忘了，你犯罪的证据我都有，你哪都别想跑！”曾弘扬对着电话吼了一句。
下地狱也好，他也要彻底毁了陆氏集团，毁了那些曾与他下过一盘棋的年轻人。
每一个将他视为棋子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此时，顾奈奈看着桌上的汉堡套餐，发现电视上正在直播文宏源的庭审，她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被告，在医院谋杀病人，违反法律条规，判刑，二十年，不得上诉，不得缓刑，不得探视！”法官一锤定音，审判结束。
另一边，赵浩初在安全屋里看着电视，看着电视上的文宏源，低头看着女友的照片。
单单文宏源付出代价，还不够。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邀请函，这是明晚宴会的入场券，地上还有一个打开的礼盒，里面装着一整套黑色西装。
邀请函是曾弘扬扔给他的，礼盒是吹雪亲手给他的。
该听谁的话，赵浩初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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