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梦

未可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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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工人们一件又一件地货物,搬进自家空闲的一居室,李孖暗自不爽,李孖小居三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空闲这间本想着日后置办些游乐设施,不出门也能自娱自乐,这下好了,住只蛆虫。

    “师傅们辛苦了!喝水歇会儿!“李孖强颜欢笑着,一一把从冰箱里拿出的水又一一递给四位工人。

    “不客气!不客气!分内之事,五星好评就行“工人们接过水,前后不一说了同句话,就匆匆忙忙告了别,逃一般地走了。

    李孖坐沙发上,抖着腿,双手各搭在沙发两边,等人。

    几十分钟过后,陈不一大爷上来了,推开半开半掩的大门,一进门便气喘吁吁,声音嘶哑,呜咽难听地道“你,你这楼,电梯,怎,怎么停电啊!‘喝’,累,累死我了!刚刚,还,还有的!“

    “33楼,还没死,够顽强啊陈大爷。”李孖哈哈大笑,原先十分气愤,想着等陈不一上来,定取他狗头,现下,看着他气喘吁吁,奄奄一息的样子,倒是不气反笑。

    陈不一一直在楼下,清点货物,工人们搬完,清算完了上楼,运气背得很,电梯键刚按下,电梯键指示灯骤灭,陈不一只好认命,一步一步蜗牛上爬,爬累了就在台阶上坐会儿,歇够了再上楼,反反复复,复复反反。

    陈不一有气无力,摇摇晃晃,毫不客气,自顾自地打开冰箱,自取瓶水,恍若一个将死之人,垂死挣扎。

    待陈不一匀过气来,又惨兮兮,可怜巴巴地对李孖道“老子失业待养”

    “租金预交多少?”李孖侧首仰头“我不富裕”

    “等老子富裕了,老子养你!”陈不一又喝一大口水,咽下后又不客气地说“哦!对了,钥匙留我一把,别忘了!我进不了门。租金照给,但你得给我友情价”

    “要点脸吧陈不一!寄人篱下还信誓旦旦的决计找不到第二个你这样的”李孖疯狂翻白眼。

    陈不一没心没肺地冲着李孖哈哈大笑。“厚脸皮,还请李大慈善家多多包容包容”

    接着,陈不一天真无邪,满面疑惑地问,“咦?怎么没闻着饭香?”

    “活都干了你干嘛?超市采购一堆东西不累?这段时间家务归你!哈哈哈哈,热烈欢迎新成员入列”李孖一直鼓掌尖叫,大声称好,夸张至极。

    “李孖,遇上我全凭你的福分”陈不一碎碎念,怨声载道,向李孖丢去自己喝完的空塑料瓶。

    “知道了!过去做饭!”李孖开心得像朵花一样绽放。白捡个劳动力,美滋滋的。

    陈不一是李孖多年的好友,李孖本事不大,脾气倒大,宜嗔宜怒,易燃易爆。陈不一脾气不大,却是个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人,八竿子玩不到一起的人,按理说,打架都能七天七夜的人,却能无话不说,友好相处。

    吃过晚饭,一起打游戏,都困了,回各个房间,便睡了。

    夜里,李孖半梦半醒,梦里,地板看不清,一大团软硬适中的白雾,轻轻踩下去,不知支撑何物,倒也稳稳当当。梦中,似是有所指引,李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脚下迈一步,落脚时,脚下白雾像是易碎的膨化食品,被踩得七零八碎,四处飞溅,却又始终看不清脚下何物,仍是白茫茫的白雾。而被踩得七零八碎地白雾幻化出形状各异的小东西来,它们叽叽喳喳,嘈嘈杂杂,油锅浇水似的,热烈地争论什么似的。待李孖把脚抬,向前迈进,它们一个一个,跳水运动员一般,空中投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哒哒”地齐齐回到先前被踩过之处,重新聚拢成块儿。

    李孖行至途中,头部突然受到创击,头部隐隐作痛,梦中的李孖揉揉额头,条件反射地抬头,瞧瞧是前方何物,没成想,一抬头,又是重重一击,李孖吃痛,虽好奇何物,却也瞧不见,摸不着,只好立着仰头,保持着一个尴尬的姿势,一动不动。

    抬着头,看到一团小白雾飘至眼前,不成形状,转变不断。那团小白雾左飘飘,右飘飘,在李孖面前晃来晃去,形状时而胖,时而瘦,时而像一只王八,时而像本书,时而……四不像,李孖辨认不出。

    那团白雾活力四射,弹跳能力非凡,活跃得像跳动的火苗,闪来闪去,跳个没完,看起来像个活泼好动的小朋友一般,讨人喜爱。可没过一秒,李孖便后悔生出如此想法。

    外表皆不可信,那一团突然变了性情一般,趁李孖不防,猛的冲向李孖脸颊,撞上左边脸颊后,不知使用何招,李孖便是像被不知何物掐着不放,疼得泪水眼眶打转。心下一狠,伸出左手欲拍散这只狠毒的小玩意儿。

    正当李孖碰到这团小白雾之际,‘小白雾’突然转换目标,赶在李孖碰到之前,迅速咬上李孖左手食指,似只活生生的螃蟹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李孖吃痛,还是大吃一惊,忍不住边甩边苦笑地骂到“小东西,吃可爱长大的,不要这么凶好吗?松口!松口!快松口啊!”

    ‘小白雾’似是听不懂一般,还是用尽全力使劲咬住李孖食指,‘牙口’却越发凶猛了。

    李孖一疼便没出息,高举着手臂甩手,仰着头,痛哭流涕,大声惨叫起来,“断了断了,手指要断了,松口!!松一点点也成啊!”

    死咬一阵,似是咬累了,‘小白雾’,终是发了善心,松了口。

    李孖见势,眼疾手快,趁‘小白雾’不备,挥动两侧手臂,双手手指尽量并拢,成小鸡啄米似的嘴尖,齐齐往自己嘴里送,嘴巴尽量张到极致,把所有手指都往里塞,上下唇把手指含住。

    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般。

    ……

    ‘小白雾’一动不动,看似惊呆了,怎么都看不出这是什么招数。

    李孖作死,冲着‘小白雾’挑衅,一挑眉,自信满满地“哼”了一声。为自己聪明才智得意:我全咬,再咬你吃口水!

    李孖心里这么想着,手却没敢放下来,因为,被怔住的那只“小白雾”反应过来后,紧接着又把自己拧成一股绳子,凑近在李孖的左手手腕上缠绕,似是在找新的切入点。

    看着情况不利,李孖苦笑不得,痛不欲生。

    突然,在李孖备受煎熬之际,梦里响起一阵哈哈哈哈大笑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厉害的东西逗得狂笑不止,笑得肆无忌惮,毫无形象。

    紧接着,李孖就醒了。

    李孖下翻身,却发现脖子怎么着都动弹不得。完了,落枕了,一动就疼。

    看来只能原来姿势躺着等恢复。

    刚刚梦里那个声音是谁,笑谁?不可能笑我仰头大张着嘴含手指的姿势丑吧?什么怪物,笑得这么难听!做这种姿势奇怪的梦来,就是要落枕的节奏而已。就像梦见游泳池会尿床一样。嗯,定是这样。李孖躺着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