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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停止啜泣，用胖乎乎的小手擦擦脸：“姐姐，妈妈不让我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她的笑顿时僵住。
小孩子还挺难搞的。
她拍拍自己的脸，笑得更为可亲，眯着眼睛，脸上堆起一道道褶子：“小妹妹，那你妈妈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女孩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是老师送我们来的，妈妈不在。”
“那我们去找老师？”
女孩微微点头，抿着嘴，向吴呦伸出带着肉窝的小手。
“我过会儿回来。”吴呦抓住她的胳膊，向安闲扔下一句便离开了。
安闲愣了一下，随即迈开长腿，三步就追了上去，抱着胳膊远远跟在她身后。
只不过，本在交谈的两个病人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脸色惨白，开始怀疑人生。
“你不会在礼堂汇演吧？”吴呦试着跟女孩凑近乎。
女孩点点头，脸上也有了笑意。
“那你有没有受伤？”
闻言，女孩用小胖手撩开头发，指了指鬓角的擦伤。
吴呦看着白净小脸上的一道红痕：“疼吗？”
女孩摇摇头，指指救护区：“前面有伤得很重的小朋友，我没关系。”
那里，有一群同样白裙子、红皮鞋打扮的小姑娘，正张着嘴嚎啕大哭。
她反应过来：“这么说，你没迷路？”
“我等的有些无聊，”女孩一脸真诚，奶声奶气的补充，“对不起，姐姐，我叫白鸽，谢谢你。”
吴呦瞬间母爱泛滥，她揉揉女孩儿的小脑袋：“没事儿，怕吗？”
白鸽甜甜一笑：“不怕，我很坚强，我还可以照顾其他的小孩。”
说完，她便向一个正在扯着嗓子哭泣的女孩跑去，替她擦去眼泪，可女孩儿哭得愈发厉害。
白鸽又向着吴呦无奈一笑。
女孩纯真的样子，让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她带着笑转过身，一个盖着白布的急救床，从面前推过。
白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了里面的脸，她随意瞥了一眼，便惊得头皮发麻。
那是……白鸽？
一样的西瓜头，一样的着装，唯一不同的，是白鸽毫无生气的脸。
吴呦呆滞住，远处，白鸽还在安慰自己的伙伴，可这急救床上，还倒着她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真的死了，自己一开始又怎么能与她对话？
可如果她没死，这急救床上倒的又是谁？
她绞尽脑汁想要弄明白，但眼前的事，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这时，一阵轻脆的男声传入她的耳朵：“灵魂出窍。”
灵魂出窍？
这四个字在吴呦的脑海里旋转。
灵魂出窍而已，那是不是只要灵魂回去就行了？
她看着越走越远的急救床，又看看忙着助人为乐的白鸽。
终于，她的脑袋“轰”得一声炸开，着魔般大喊：“她没死，救救她！”
她自以为吼声如平地惊雷，但在嘈杂的医院，根本没有什么水花。
于是，她一边喊着“白鸽，过来”，一边跌跌撞撞地向急救床奔去。
可不知为何，她的左臂忽然酸麻得很。
医护人员震惊地看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女子，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力气还大得很。
恐怕，这是女孩的妈妈？
于是，医护人员道一声“节哀”，便覆手站在一旁。
“节哀，这就节哀了？”
吴呦不解，但她还想放手一搏。
白鸽闻言跑过来，看到急救床上的自己，惊慌的泪水顺流而下。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白鸽，快，你还没死。”
于是，医护人员看着对空气说话的女子，和她在空中乱舞的手，心里莫名感到一丝恐惧。
下一秒，白鸽咳了一声。
医护人员惊呆了。
再一秒，白鸽被推走急救。
吴呦擦擦脸上的汗水，长长呼了一口气。
能做到她都做了，接下来是死是活，只能听天命。
她转过身，可左臂的酸麻带至全身，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这时，一个充满桂花香气的人迎了上来。
抬起头，是那对熟悉的桃花眼。
……
苏素找到吴呦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番“英雄救美”的俗套剧情。
她嘟囔了一句“进展真快”，便嫌弃地打断了两人。
“呦呦，别腻歪了，快走，老大来了。”
吴呦愣了一下，红着脸走来。
她心乱如麻，砰砰直跳，一路揣摩着安闲凑到自己耳边说的话。
“你tm跟谁偷学的天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