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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学生围在齐姚子身旁，听他絮絮叨叨谈天说地，说了近乎半小时。
齐姚子说得酣畅淋漓，眉眼带笑。
好久，没人听他传道了。
管这几个小娃娃能不能听懂，反正，他说爽了就成。
“我领你们逛逛留风观。”
齐姚子甩了甩道袍，姿态潇洒，踏进东偏殿。
几个学生跟在老头屁股后头，听他讲道，说些留风观的历史过往。
留风观几十年前，香火鼎盛。
是最近十几年才败落的。
“西偏殿供的尊神——清源妙道真君，”
“真君成仙前，曾为民除害，多次护佑一方百姓，被供奉为二郎显圣真君，他是水神，猎神，也有人供奉他为戏神。”
老头儿捋着胡须，将二郎神的传说，一一道来。
杨戬是民众极为熟悉的神仙。
民间传说经过口耳相传，从神话传说中又衍生出许多不同的版本。
“二郎神没有兄弟姐妹，二郎是他的名字，后来，因为这名字演化出了哥哥和妹妹。”
齐姚子领着几个学生踏进二郎真君殿。
落落好奇的问：“电视剧和小说里都写，二郎真君跟玉皇大帝关系不好，玉帝苛待外甥，这事儿神话中也有吗？”
“当然是假的。”
略带苍老的女声蓦地传入。
土地婆婆准备好了上彩的物件，经过殿门，听到几人在讨论二郎真君，跟着八卦两句：“云华仙被镇压桃山后，西王母娘娘带走了真君，将真君养在座下。后来，西王母引着真君拜了12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为师。”
“西王母又指点真君担山赶日，劈山救母。”
“西王母喜爱真君，娘娘与玉帝平起平坐。玉帝碍于西王母的面子，也不会对真君使绊子。”
以土地婆婆的身份，本不该大喇喇八卦上神上仙。
真仙不管身处何时何地，只要提及他的名讳，思及他真身，其人就能感应到。
然而，现在……
天庭都没了。
土地婆婆无所顾忌。
落落刚才的问话，不过脑子一热，随口扯出来。
毕竟，神仙的事儿谁能知道？
没成想，真有人跳出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齐姚子，我都准备好了，开工。”
“你不放心，就在旁边儿盯着看。”
“我保准还你一个活灵活现的二郎真君像。”
落落他们进院儿时，也看见了摆放在院中的破旧坐像。
坐像多处破损，从肩膀到腰际的部分裂开了数条缝。
零星粘着油彩，勉强能看出丁点颜色。
这坐像。
不客气的说，当破烂儿卖都没人要。
已经完全报废了。
落落看见时，还以为是要把坐像扔掉呢。
穿着黄色休闲服的高个子男生郑林捏着手里，刚才一进门，他就开启了摄像模式。
原打算拍些视频，拿回去给社长看。
这会儿也没停下，好奇的将镜头转到撸袖子调油彩和泥膏的老婆婆身上。
土地婆婆依旧是鹤发童颜的模样，只是眼角鱼尾纹较深。
笑起来时，眉宇间岁月留下的沧桑沟壑，非但不显苍老，反而沉淀着岁月的馈赠和雍容。
齐姚子惦记二郎真君像，连忙走过去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