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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曦未晓。
福安殿的陈嬷嬷像往常那般洗漱完带着两个宫婢前往太后寝房查看换班,脚还没踏入房门便听到太后的的嘶哑使唤声。
陈嬷嬷以为太后又作噩梦,便匆匆进去安抚太后情绪,只见床前侍奉的两个宫婢沉睡如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隔着纱帐隐隐见有东西垂挂于帐间。
跟着她一起进来换班的夏意和秋菊上前低唤躺地而睡的春雨和冬梅。
陈嬷嬷心里暗道“不妙”,稳了稳心境,紧捏着手帕子上前轻轻揭开纱帐帘子。
一张七孔流血的脸皮子正对着她缓缓地转过去。
太后紧闭着双目,她的头发正被一双惨白的手左右扯着不动。
被子上满是血迹。
陈嬷嬷腿脚一软跌落在床前,额头磕碰于床横流血而不知疼痛。
“陈嬷嬷~”
宫婢夏意和秋菊唤不醒熟睡的春雨和冬梅,见陈嬷嬷跌倒了赶紧上前搀扶。
“陈嬷嬷,你没事吧?”
陈嬷嬷用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指着太后的床发不出一丝声音。
夏意和秋菊见陈嬷嬷这般受惊的模样,心脏不由得也颤抖起来,胆子大些的夏意抖着脚上前揭开帐帘子,同身后的秋菊一起看到陈嬷嬷看到的那一幕。
“啊……”
“夏意快,快唤人去禀告圣上和皇后娘娘。”
“还有去请太医。”
缓过神来的陈嬷嬷抖着声音吩咐被吓得呆立在床前不敢挪动的夏意。
“是,是。”
夏意一挪脚腿也软了摔了一跤,连滚带爬地出福安殿院子唤人去禀报。
“陈~英~”
太后紧闭着双目,听道陈嬷嬷的声音,努力费劲地扯着嗓子唤她的闺名,声音不大刚刚好落在陈嬷嬷耳中。
像是费了很大的劲,拼了命才喊出来的。
“哎~,奴婢在呢。”
“救~我~”
陈嬷嬷示意秋菊把她扶起来,两人一起搀扶着揭开帐帘子。
垂挂于帐中的脸皮子刚刚好转过来。
天还未亮。
昨夜寝于紫兰殿内的皇上,听闻福安殿的太监禀报,询问太后安恙具体事详无果,沉着脸让人去请太医。
并特意叮嘱别惊扰了撒克逊国的使者和公主。
皇后娘娘让太监帮皇上穿带好衣物,宫婢帮她整理着装便随龙轿子一起去福安殿查看太后安恙。
“皇上驾到。”
皇上和皇后娘娘一下轿子,太监惯例提着鸭嗓子大喊一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安殿里外除了侍卫还有大理寺查案断案的官员。
进到福安殿正厅便见昨夜住在宫中的几位皇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窦太医给太后把脉。
“免了。”
“窦太医,太后现在如何?”
当皇子们纷纷起身朝皇上和皇后娘娘行礼时被皇上罢免,皇上关心地询问太后的情况。
“回圣上的话,太后身子无恙只是受了惊吓,已服用安神汤睡下了。”
皇上点了点头,这才看到太后身边的陈嬷嬷额头凝着血迹,留下几个宫婢和太监侍候太后,便让厅内众人撤出院子里问话。
陈嬷嬷边哭边把她今早所目睹的细细诉说,身后的夏意、秋菊听了更是回忆一遍,脸上都是惊魂未定。
皇后娘娘安抚了几句,便让她们下去休歇,让窦太医给陈嬷嬷处理伤口。
“李寺卿,这事你怎么看?”
一个身着官服,两鬓有些斑白的五十多岁老头子快步上前作君臣之揖道:“回禀圣上,臣认为此乃有人故意而为之,与昨夜的命案有关。”
“昨夜命案?”
皇上一听脸上更为沉重。
什么时候不行?偏偏要在番人进宫这一日作案,这不是明摆着挑衅皇权吗?
是蓄谋已久?还是……
李寺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涉及皇家安危,不敢大意便把昨夜发生在供奉菩萨的长生殿巷外的两单命案禀出。
只知昨天夜里有两人丧命,只留一滩血迹和一双眼珠子而不见尸身。
今日太后寝殿里挂着一张七孔流血的脸皮子,两只同为右手拉扯着太后的头发。
……
皇后娘娘听了倒吸一口气,继续端着端庄的仪容陪听着。
“父皇,这贼人也太嚣张了,既然敢来皇宫作案,还去皇祖母寝殿戏恐皇祖母。”
“儿臣恳请父皇让儿臣协同大理寺把那贼人捉住严惩。”
二皇子穆廷斌忿忿不平地上前恳请皇上让他调查此案。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他在父皇面前展露才能之时,岂能轻易放过?
这帝王之位他势必可得。
“父皇,祖母平日最疼爱儿臣了,儿臣也恳请父皇恩准儿臣跟随大理寺一起把犯案之人捉拿归案。”
大皇子穆正凯也上前请缨以表孝顺之心,撇了一眼坐在软桥上的三弟,心里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一个协同,一个跟随。
现如今储君未定,这太子之争总是免不了的。
当父的岂不知儿心思?
“好,难得今日你们兄弟如此同心,朕允了你们俩一起共辅大理寺破案。”
“儿臣谢过父皇。”
大皇子穆正凯与二皇子穆延斌二人异口同声跪谢皇上。
李寺卿听着头都大了,本来案子就棘手,再来两个皇子他是要查案还是两边恭维?
都是尊贵的主子,哪能跟着他吃苦?
不争功不添乱就不错了。
其他几位皇子看了皇太后安好无恙,见拉帮结派的兄长们得到任命,不管喜忧父皇让他们退下便各回其母妃处安抚。
皇上温和地看了坐在软桥上的三儿子,脸色稍微缓和道:
“华儿,宫中守卫还需你把持,切莫惊吓了撒克逊国的使者和公主。”
“是,父皇。”
坐在软桥上的三皇子含首作揖。
李寺卿焦虑的心听到圣上的安排也稍微松弛些,悄悄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心里正认真的合计着该怎么分工给辅助他破案的两位皇子。
既要体面又要不劳累。
这可把他这刚上任的寺卿给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