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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火锅店布置倒也很有古韵,一楼一眼看去像个古老的小庙,楼梯右下方放置着一方陈旧的案桌,桌上摆着财神爷像,前方焚香袅袅。
一上到二楼,便热闹了起来,这样的氛围下,各桌客人也都更加放开了,大家平时没多少机会见面,此时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一桌桌聊得热火朝天。
江湛他们就坐在二楼最里面靠墙的位置,不远处的墙上高高挂着一个超大屏幕的电视,此时正在播放广告。
吴笑一改平时的豪放,此时竟变得娇羞。旁边就坐着张山,她感觉心跳得异常快:“张山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吴笑,我很喜欢听你唱的歌哦!”
“你好。”张山并不怎么爱和女孩子说话,也是个粗线条的人,压根看不出来吴笑对他的心思。
这样也好,女孩的秘密也并不那么想轻易示人,对于此时的吴笑来说,只要能够坐在他旁边,就已经很知足了。只要能开始,那就没有远方了,不是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妹妹,转过身去,我来帮你穿。”江湛拿着一次性餐服,就要替柳西月换上。柳西月只乖乖地听话,转身让他系上后面的带子。恰好就在她侧身这一刻,看见墙上电视里《灵魂歌者》就要开播了。
“哥哥——”柳西月担忧地看向江湛。
江湛也察觉到了,松开了她握向他的手,强作镇定:“我没事,妹妹。”
然后他又笑着对吴笑和张山道:“大家开吃吧!”
“耶!终于开动咯!”吴笑一边说一边配合张山夹些生菜,生肉放入锅内,在周围极其热闹的氛围影响下,这次聚餐也显得一派和谐。
幸好,《灵魂歌者》在唱歌顺序上把江宇排在了靠后,所以,当他们吃完时江宇也没有出现。餐后江湛让张山送吴笑回去时,可把吴笑给乐坏了,于是她高高兴兴地跟着张山离开了。
然后,江湛就牵着柳西月一起散散步,顺便看看夜景。天上是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小餐馆里坐满了一个个幸福的家庭,身边的小孩牵着父母的手肆意地调皮玩闹。两人头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他们似乎只有彼此。
孤独,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意识不到,但就这样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存在。人们总以为自己了解了孤独感,可是直到某一刻自己真正体会到时,才彻底领会其深入骨髓,领会到心里的伤痕累累,此刻真正经历了才刻骨地懂得。
就在这样的月色下,两颗孤独的心紧紧依偎,彼此取暖。柳西月不知不觉将头歪在了他肩上:
“哥哥,你不打算原谅江叔叔了吗?”
“他对我来说,好像只是陌生人。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恨的。”
可是就是感觉心有一块空了,仿佛受到过重创,怎么也没法愈合。他不愿去想,就这样算了吧。
慢慢地,两人行至乌里湖旁,沿湖设有一条环形人行道,道旁立有一个亭子,叫乌里亭。此刻的湖旁,只远远地看见零星几个行人。
柳西月拉着江湛到亭子里,叫他坐下,自己却站着,只是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温柔抚着他的头,让他听到自己的心在为他跳动着,让他感觉到他们是一体的,他并不孤单。
两人默契地不说话。有时候,无声更有治愈的力量。只这样沉默着,江湛的思想慢慢清明了起来。
或许,很多事情没有这么复杂,很多情绪没必要那么复杂,或许大人有时候也只是个会害怕的孩子,也会身不由己。如果可以选择原谅,那么为什么要如此记恨,毕竟生命的曼妙从来就不在恨意中。
柳西月只是继续一遍又一遍温柔抚摸着他的头发,莫名好像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害怕着他的害怕,担忧着他的担忧。江湛慢慢起身,将她搂在怀中,他内心深处的创伤正一点一点被抚平治愈。
也许有些心结并不难解,只是自己不敢面对罢了。有时候一个人的温暖和陪伴也许会拥有莫大的力量,给另一个人站起来的坚强和直面的勇气。
两颗心的贴近,相互间的吸引并不在于美好的外表,而源于对方传递给你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