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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前熙熙攘攘,人流聚集,不断有来来往往的同学转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门卫室前杵着的两个相貌十分般配的学生。
阳光轻轻巧巧地落在男孩单手支撑着的自行车坐垫上,温温柔柔地碎了一片,将整个画面都镀上了一层碎片化的美好感,带着老电影里的深沉感,硬生生站出了校园青春爱情片的质感。
男孩一手单撑着自行车,一手替眼前的女孩提着书包,阳光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止不住地停留,想为这世间温柔再多心动几秒。
细细碎碎的光大大方方地从他的头间滑至棱角分明的脸庞,与眼里的星光恰恰好好地相遇,不声不响地走进无数女生懵懂的心绪里。
站在他对面的女孩背对着光,只能看见一溜烟白皙的侧脸,明快的下颌线上方粉嘟嘟的唇瓣委屈地撅起,向上轻挑的睫毛沾染着金闪闪的阳光,随着眼睛的眨动上下晃动,敲碎一缕一缕阳光。
叶苒朝的手在书包里胡乱地翻找着,原本整整齐齐的试卷被无数次蹂躏,精致小巧的书包就快被摸出底了,也丝毫看不见校牌的踪影。
“不对啊,我记得我明明放在里面了。”
女孩的声音因为焦急带上了些许颤音,总是舒展开的眉头此时也紧紧拧在一起,白皙的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悄悄沁出,湿哒哒地黏住了抵在眼角的刘海尾端。
今天是学校有名的大魔王查校牌,这要是被他逮个正着,一定又要被絮絮叨叨训斥好长一会儿。
叶苒朝向来骄傲,可见不得批评,顿时乱了阵脚。
尹暮一双白皙的手因为抓紧书包的力度愈显骨节分明,低头看着面前嘟嘟囔囔的女孩,焦急的小眼神投射在小小的书包里,一双白嫩纤细的小手似乎没有目的地反复倒腾。
“好可爱。”
是阳光太过心急,迫不及待地奔向他们,与他们在这浮躁中还透着清凉的夏日清晨相遇。
尹暮低头静静地看着女孩,眼里藏不住的星光被悄悄揉碎,洋洋洒洒地落满了叶苒朝全身。
如果叶苒朝这个时候恰巧抬头,一定会看见尹暮的眼里藏着山高水远和只属于她的风尘人间。
路过校门的不少女孩都挤在一起悄悄用眼睛瞅着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男孩,经过男孩身边时有意识地提高音量,装做互相打闹,想引起他的注意。
但男孩并没有丝毫反应,绵长缱绻的眼神无时无刻都锁定在女孩身上,像是在看着一颗只属于自己的小星球。
“别人的暗示和技俩,我全都知道,却假装看不见;而你不需要踮起脚尖,我也会拼尽全力向你靠近;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我在人间明目张胆的偏爱和无惧无畏的救赎。”
叶苒朝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突如其来的一丝凉意,男孩指尖带着的温柔炙热地灼烧着她细嫩的皮肤,不禁疑惑地抬起头。
女孩细长白嫩的脖子上,被挂上了标有男孩名字的校牌。
还没来得及将疑惑问出口,眼前的男孩就已经开口,声音清朗干净,吹拂着叶苒朝焦急浮躁的心绪,将那一份份烦芜杂乱的心绪全部扫除。
“嘘,先用我的。”
声音笃定,不容拒绝。
“那你…….”
尾音还没收住,叶苒朝就看见男孩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身后突然感受了到了一份外在的力量,带着恰恰好的力度,温柔地将她推进校园内,带动起一阵暖洋洋的风,混杂着饱和的清香。
“老师,我没带校牌!”
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带着午后阳光斜射的慵懒感,丝丝传入女孩的耳中。
惊诧地看向尹暮,男孩被温温柔柔地包裹在阳光中,棱角分明的五官因为烈日的朦胧而变得模糊不清,连发丝都闪动着柔和的光芒。
站在不远处的叶苒朝看不清男孩总是盛着星河的眼睛,却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此时的他,一定眼神坚定,有细细碎碎的光芒想要拼命从那片含着湖海的眼眸里钻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几班的?”
老师的声音很尖锐,带着半分威严,不少女生带着打探姓名的目的故意在不远处逗留。
好像并不在乎,尹暮轻轻挑眉,眼神飘向抱着书包一脸呆滞地看着他的女孩,嘴角不动声色地悄悄勾起。
“我是3班的,叫…..叶暮”。
眼神真诚,绝不掺杂半点虚假。
叶苒朝看着阳光里站着的男孩,似乎融化在整片光芒中,挺拔的身姿立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显眼又心动。
一向不善言辞的男孩好像和老师解释了很多,原本一脸凶狠模样的男人在他真挚的道歉下面色渐渐缓和,虽然依旧背着手挺着肚子,散发着不满,但是还是在最后轻轻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松懈,
“下次记得带校牌。”
叶苒朝看着男孩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揣在口袋里,慢悠悠地挣破光影,带着整个世间温柔的烟火气逆着光走来。
渐渐扬起嘴角,又是明媚张扬的笑容,眉梢都是遮挡不住的火花。
如果我叶苒朝是太阳,熠熠发光,努力想要照亮你原本一片漆黑的世界;那你尹暮绝不只是暗淡渺小的星光,而是囊括了明月的银河。
“别发呆了,上课去。”
走在男孩身边,叶苒朝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扬起头,赤裸裸地看向尹暮。
“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叫叶暮?”
片刻的愣怔后,男孩笑得纯粹又明亮,声音带着懒散之意。
“为了避免奇奇怪怪的桃花。”
“什么?”
叶苒朝不明白这句与话题看似毫无意义的话语为什么会成为男孩的回答。
“行了,你这小脑袋里也想不出什么高深莫测的答案来。”
尾音带着些许无奈,但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你胡说!我可是年级第一!”
女孩鼓起腮帮,不服气地昂着头,嘴都快撅到与天上的云朵肩并肩了。
“叶苒朝同学”一直含着笑意的男孩突然严肃起来,语气里透出的正经感让人无法忽视,
“我承认,我觊觎你的姓很久了。”
本还不服气地想和他一较高下的叶苒朝在听见这句话后,渐渐缩回了高高扬起的脖子,眼神闪闪躲躲,半边脸就像是被天边的烈日亲吻了一般,蔓延了整片绯红。
“我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办法将一句话说周整。反倒是脸上的那片滴血般的绯红顺着阳光的轨迹一直延伸至耳朵根。
尹暮轻轻偏头,看着不知所措的女孩,嘴角溢出一声轻笑,
“开玩笑的,笨蛋。”
女孩明显有了些许愠怒,紧紧抿着粉唇,抡起小拳头作势要动手,尹暮的笑意从狭长的眼角一直流淌至弯起的嘴角,装作躲避女孩的攻击,配合着她的小幼稚。
看着眼前的女孩弯起的睫毛上抖动着的羽毛般轻盈的阳光,那双眼角肆意上翘,含着不尽骄傲的眼睛也因打闹渐渐弯起,有闪动的光芒碎片从里面逃离。
尹暮逆着光,眼里的洪湖泛起点点涟漪,折射着令人迷醉的光,悄悄想:
“当然是开玩笑的,毕竟我们漫长绵延的故事结局,必须是以我之姓,冠你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