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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简也没有想过去破坏宁缺的机缘,无论是范闲还是宁缺,叶简对他们的感官都是极好的,即使宁缺并没有与叶简相交多好。
次日,宁缺叫叶简和褚由贤一同去旧书楼,叶简也就答应了,只是刚来到旧书楼门前,对面恰好走来李浑圆四人。
叶简面色古怪,这不是送上门的剧情吗?只见李浑圆一脸不屑:“我说那谁,戏够了吧,差不多该收了吧?”
旁边的钟大俊也开口:“是啊,我劝你也不要登楼了,你一个小小的军卒,跟谢公子抗衡到现在,也已经够本了吧?”
叶简眯着双眼:“是谁允许你们在我面前犬吠的?不要以为你是皇族我就不动你。”
李浑圆面色不屑:“你动一个试试?”
叶简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冷笑的说:“让我试试?好,既然如此你们几个就在这跪着吧。”
话音刚落,四人轰然跪地,李浑圆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等着,有本事你就别让我起来。”
叶简冷笑着:“行啊,满足你的要求,你们就一直跪着吧。”
“大胆!”
一冷冽的声音传来,正是华山岳带着李渔从一侧走了过来。
叶简面色微冷,淡淡的说道:“你再说我?你还不是知命境界吧?听说你是个武者?正巧我想杀个武者看看什么感觉。”
华山岳面色一僵,旋即退到李渔身后,不在言语。
李渔走了过来,看着李浑圆:“你还想干什么?”
李渔朝着叶简轻声说道:“还请叶先生放了他们。”
叶简淡淡的说道:“给你这个面子,下次再惹我可就不这么好说话了。”
叶简手一挥,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就要进入旧书楼。
李渔急忙说道:“后天烦请叶先生去府上做客。”
叶简进入了旧书楼,只留下空中飘荡的一句话:“到时候再说。”
旧书楼之中,余帘正在专心写着簪花小楷,当叶简进来之时头也没抬的问道:“脾气这么暴躁可不是好事。”
叶简笑吟吟的说:“把坏脾气留给别人,好脾气留给亲人这才是最好的方式。虽然可能会惹出麻烦,但我不在乎。”
余帘抬起清冷的双眸看着他,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好方式。”
“明后两天书院放假,我就不来这了。”
“嗯。”
第二天,黄昏之时,在夕阳映衬下的古城长安彰显着另类的魅惑,叶简站在红袖招楼前,看着前方的灯火阑珊,身段曼妙的风尘女子倚栏而笑,不断向着外面走动的行人招手,楼内歌舞升平,烟雾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叶简微微一笑,旋即踏入了楼内,只见大堂内案明几亮,丝竹清盈,中间一方铺着红毯的舞台上,几名身姿曼妙的女子正在拨琴弄弦,神情专注于乐器,眉眼间一片温柔。
进入大堂,很多姑娘瞧着叶简,眉宇间透露着惊讶,似乎从未见过这般俊秀少年来过此处,很快就走来一位小厮,轻声询问:“不知公子是来寻谁?”
叶简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这小厮是将他看做来寻人的了,叶简哑然失笑:“不知水珠儿姑娘今天是否空闲?”
小厮略微一笑:“您稍后,我去询问一番。”
没过多久,一个媚丽夺目的女子轻挪莲步在众人拥簇之下走了过来,这女子约摸双十年华,身材丰腴,露在纱裙外的玉臂粉腰,珠圆玉润,走起路来招摇惹风,仿佛一掐都能流出水来一般,真不愧于水珠儿这个名号。
水珠儿妩媚一笑:“公子请随我来。”
叶简跟着进了房间,粉红的装饰犹如少女的闺房,水珠儿姑娘引着叶简来到小座椅前,叶简和她盘膝而坐,水珠儿让侍奉的小丫头端来各色杂果。
水珠儿含笑问道:“没想到像公子这般人儿居然会来我们这种地方。”
叶简轻笑着:“我又不做什么亏心之事,为何不能来此处?难道说这里还不让人来吗?”
水珠儿笑容更盛:“当然可以,我还希望公子能够多多前来呢。”
叶简赞叹的说道:“我来是想见见红袖招的花魁,这一见姑娘确实惊讶到我了,真不愧是花魁。”
随后,叶简和水珠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了,闲聊之中叶简故意透露了自己的姓名,住址,顺手用草书写下了一句花: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当时,水珠儿还调笑了他一番,说这字实在是潦草了些,不过水珠儿很喜欢这诗的,所以将它就收到了座椅之下。
叶简看了看院外,夜渐深是该离开了,于是站起身来行礼道别。
水珠儿轻笑着说:“叶公子请便。”
叶简笑着离开了红袖招,他已经将字放到了水珠儿那里,只等颜瑟去发现了,只是不知他何时会去,也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神符师的天赋。
很快就到了李渔邀请叶简去公主府做客的日子,叶简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宁缺在此时会去东城铁匠铺。
这天和春风亭那晚很像,同样的下着倾盆大雨,同样的是宁缺杀人,叶简事先寻了个避雨的地方,默默等等待着宁缺前来。
铁匠铺的这条街上的行人很少,宁缺站在铁匠铺外看着陈子贤打铁,看着雨越下越大,整条街上的人都慢慢离开,宁缺走进了铺子,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破旧的暗灰薄袄,袖口处有被炉火灼焦的痕迹,头发花白胡乱系在一处,粗糙的双手握着铁锤,一下一下的敲打着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