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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真过来奉茶，她出去了一趟，再回来身上就带着莫名的香气，很淡，但是却不容忽视。她刚一靠近，程绀便猛地打了个喷嚏。
“换个人上前侍奉。”姜厌脸色难看的瞥了一眼芷真，一下子让芷真僵在原地，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中涌上泪水，默默地退到了后方。
“文笑！文笑！！”程绀朝外面叫了两声，让立在一旁的芷真身子又是一怔，她惊疑不定的垂着眸，迫切的想知道，文笑和程绀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东西。
怎么这个向来高傲的公主会认得文笑这个三等宫女？莫不是她在撒药粉的时候让人看出了端倪？芷真越想心里就越慌张，在大殿之中，还有一个人比她更加慌张。
文笑满头大汗，她手掌上满是茧子，没有芷真那么细腻的皮肤，手里捧着白瓷烧花的茶杯都格外小心翼翼，她也没有学过茶艺，就是随便倒下去，看的一旁芷真直皱眉。
芷真一皱眉，文笑就更加紧张，她抱怨的说了一句，“奴婢实在是做不来这些有的没的，您不如让奴婢去烧柴火来的容易些。”
说完文笑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眼睛滴溜溜的在程绀和姜厌身上转了一圈，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芷真等的机会就在眼前，她猛地在文笑膝盖上踢了一脚，将文笑踢倒在地上，同时怒喝道：“还不快跪下谢罪！”
文笑忙不送的跪在地上，哐当哐当就磕了几个响头，大声喊着：“奴婢知罪！”
“你何罪之有？”姜厌轻轻地举起手中的茶杯，递到程绀嘴边，亲手喂她喝了一口之后才慢悠悠的反问了一句。
而我们瘫在姜厌怀里宛如个废物的程绀小朋友立马点头，学着姜厌的模样问道，“你何罪之有？”
“倒是你，身为凤颜宫的大宫女，主子还未发话，你着什么急？”姜厌被程绀逗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转头看向芷真时，脸上却是一片的嫌恶。
“起来吧，你立了大功，何罪之有啊。”姜厌漫不经心地朝文笑说道，文笑的小心肝啊颤了颤，腿刚刚被吓得有点软，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来，把你之前在御书房说过的话再重新说一遍。”姜厌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临近中午时分，今日没有下雪，太阳很大，温度很舒服，在凤颜宫内还烧着地暖，应当是暖和的不得了。
可是芷真听着文笑的话语，整个人如坠冰窟，她身子打了个冷颤，在文笑说了一半的时候突然跪倒在地上，直接打断了文笑的话语，“奴婢冤枉啊！”
“必定是这个三等宫女故意污蔑我！”芷真喊得大声，加上她泪流满面，双眼朦胧地看向姜厌，一副弱不禁风但是又故作坚强的样子，文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以至于是污蔑她了。
这幅模样让程绀想起了自己在话本子上见过的那种白莲花描写，欲语还休，泪眼朦胧，实在是让人惊艳，姿势不错，程绀决定记下来，以后用。
姜厌可没有心情听芷真的狡辩，在朝堂上面对大臣们的明枪暗斗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在后宫体验这种勾心斗角，实在是让人厌烦。
但是怀中的小家伙那么天真，姜厌想着，还是要多让她看看这险恶的人心，免得程绀傻乎乎的被别人一哄，就被骗走了。
跪着的芷真还要狡辩，姜厌却抬起脚，一脚将人踢翻在地。
芷真霎时间惊魂未定，面前的姜厌是她眼中的神！她做梦都想待在姜厌的身边，即使只是一个磨墨的宫女也行！
后宫之中并未有嫔妃获得姜厌的宠幸，她们甚至没有像芷真一般，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看到姜厌，芷真有时候也会做做梦，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获得了宠幸，到时候便从麻雀变了凤凰，岂不是美哉？
这一个月姜厌常常来凤颜宫，一来就是呆半天，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着程绀玩些小游戏，亦或是给程绀念书。
可芷真天天看着程绀和姜厌的互动，那是嫉妒的心肝脾肺肾都揪在了一起，日子久了就看程绀各种不顺眼，连带着姜厌对她的好，芷真都嫉妒的发狂。
芷真实在忍受不了程绀对元庆国最优秀的男人这般呼来唤去！动不动就直呼其名，有失体统，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是一个大宫女而已！也就只配在暗地里嚼嚼舌根，酸不溜秋的看着姜厌和程绀两人。
可没想到，今天她脑海中所有对姜厌的幻想，最后被姜厌本人一脚踢散！
芷真斜斜的倒在地上，紧紧抓着身上的衣裙，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的这些想法，姜厌统统不知情，就算是知情了，他最多只是嗤笑一声，然后笑着听完芷真的哭诉，再让人把她拉下去打个百八十仗，要是那时候她还活着，就拖到刑房，让她感受一下新出的刑罚。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对程绀有这般念头？
不过是一个因为程绀善良，不管事，而日渐膨胀的宫女。
甚至恶毒到想要对自己的主子下手，这种女人，姜厌是打从心底里厌恶的，跟朝堂上某些两面三刀的人一模一样，姜厌拧着眉头，他对芷真那是半点好感都无。
“既然你说是被冤枉污蔑的，那好，来人，把发油涂在她的脸上。”姜厌挑了挑眉。
李总管一听哪里还敢怠慢，立即上前，亲自打开了发油的瓶塞要往芷真脸上倒下去。
芷真还抱着一丝希望，直到发油要从瓶口流出来，混合着白色粉末的油脂一点点的，即将要流到在她白净的脸上时！芷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