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格格不入

豹皮青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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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窗外潺潺的雨声和阳台哗哗的水声,我不知不觉的沉入梦境。醒来的时间是万村长在楼下喊:“小蒋,小蒋……”我一个鲤鱼打挺,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紧跳下床想推韩亘,想不到他已经被万村长吵醒,正在看天花板,我还没推上,他转过头炯炯地看着我,差点吓我一跳。我清清嗓子“那个……小韩,万村长在叫我们呢……”。他把头转向天花板,沉沉地说:“他叫的是你。”我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到“哦……”“另外,我比你大,不准叫我小韩。”他补充道。

    我一边套衣服一边准备开门,一边收拾起昨天对韩亘那点好感的错觉,这个人既自大又小气还冷漠,或许他那点被误会成无微不至的温暖正是由于他小气造成的,因为不想让我麻烦他,不想跟我挤水池。就知道我不会运气好到遇见对我这么好关心我的人。我开门答到“万村长,你找我么?”万村长说“对呀,小蒋你快收拾一下,我们去抓计划生育工作。”“啊?村长……这才几点呀?五点没到呢……”

    我胡乱擦了一把脸,黑灯瞎火的反正没人看,跑下楼去,万村长已经坐在摩托上等我。见我下来,他说“小蒋,快上车,这工作重要,关系到全县年终奖,要是村里拿了红牌,年终奖会被一票否决的。哎,村里工作压力还是大。”我跳上摩托车后座,便跟着村长穿梭在崎岖的小路上。村长对这里的情况真是了如指掌,用他的话是闭着眼都能知道哪几家有超标,他一边解释乡民们养儿防老思想严重,乡里乡亲的不好抓得太过分,只有等上级来检查的时候让超标户出去躲一下,一边直奔那几户计划生育超标的人家。到了门口万村长就喊“老蔡!你家那个呢?让她上山躲一躲啊!”老蔡媳妇出来了“万村长,咋个你们天天抓计生哦,这天天检查,大早上的,净喊我们躲牛棚,往山上跑,咋个着得住哟……”万村长擦擦汗“这段时间查的严,嘿嘿……”

    一连喊了三四户,夜色渐渐褪去,万村长用摩托车带着我往村口跑,他说村口小路是进村唯一的小路,我们潜伏在那里,如果有计生检查的车准备进村就往村委会打电话,告诉他们检查的来了。如果检查组的车路过村口往下一个村去了,就往下个村村委会打电话通知。等了约莫一个小时,我正抱怨“村长,怎么搞得跟谍战片一样啊……”,就看见一辆银色面包车驶过,我问问村长是不是这辆,村长说估计是,我便往月亮村村委会打电话,是吴庾接的,她竟然也被弄起来接电话了,她听我说督查组开过去了,便说“好的,我通知他们,他们在村口守着呢,留我在这接电话。”通知完毕,我准备撤退“村长……没事儿了吧?我可以回去睡觉啦?”村长赶紧说“哪就可以回去了哟,再等等,有时候他们开过去20多里啦还杀个回马枪回来呢。”

    我意识到这一早上回笼觉肯定是泡汤了。有点愤愤不平“村长,怎么韩亘不用一起来的?”村长说“哦,是的。韩亘是特殊人才,上级部门垂管的,具体是国家级还是省级我也不知道了,他刚来也不久,人又比较独来独往,只大概知道他好像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别看他年纪轻轻,好像是研究员级别了,支书只让我照顾好他。”我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观,难怪那小子这么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还骂我废材,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我这股子敬仰之情是怎么回事……我狠命克制自己,不就是研究员吗,至于这么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