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惩罚

皖林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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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从皇叔那儿出来,赵贺朗脸色沉得吓人。在殿外等候的陈巷见状也不敢上前询问,只是跟在王爷身后慢悠悠走着。

    “贺王爷。”迎面文彦博走过来行礼道。赵贺朗点头:“文丞相。”“王爷这是刚从皇上那出来?”文彦博问,表情看不出异样。“丞相不也是要去面见皇叔?”赵贺朗反问。“是,那王爷,微臣先行一步。”文彦博再行礼,向大殿走去。

    赵贺朗使了个眼色,陈巷捡起文彦博故意掉落的一枚令牌,交到他手里。赵贺朗粗略端详了这令牌,觉得这背后另有蹊跷,于是加快脚步回贺王府。

    ……

    “王爷,您回来啦。”赵贺朗刚踏进院门,杨安澈就迎了上来。这些日子习惯了一回府就有笑脸相迎,赵贺朗都快忘记了从前的自己是怎么面对偌大的冷清的贺王府。在此之前他觉得自己的府邸就是个休息的地方,现如今竟萌生家的感觉。倘若以后有这么个人儿陪着自己,也该是件满足的事。忽地,赵贺朗想到,自己说过要保护她,却从未说过给她一个安稳的家。他亲过抱过她,却从未说过要娶她。丫头把一切都赌给了自己,他断然不会让她输。只是往后的路太坎坷,他舍不得让她去冒险。她能不能成为自己的妻子,他不强求,只希望她能过得顺意,也便安心了。

    杨安澈当然不知王爷脑子里想的这些,凑到跟前问道:“王爷,今天面圣,都说了些什么?”赵贺朗解下披风,杨安澈顺手接过来搭好。“没什么,该查的没查到,又生出些乱子,皇叔发了脾气。”赵贺朗轻描淡写地说。“皇上生气了,有没有凶你啊。”杨安澈转到赵贺朗面前,抓着他的胳膊问道。赵贺朗笑笑说:“皇叔生气归生气,还是会给我留几分薄面的。”“那就好。”杨安澈听罢放心了些,转身又去了里屋。赵贺朗见她小小的身影来回走动,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王爷,这个给你。”杨安澈有些扭捏地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什么?”赵贺朗见着这半个巴掌大小的红色金丝流苏绣品,疑惑地问。“这是平安符……”杨安澈说得很是没底气,毕竟自己的女工实在差得很,可以说是一点技术都不讲。娘亲以前教过她,不过她没有好好学,整日里跟在苏叔父身后闹闹着要耍枪,哪里还有功夫练刺绣。

    赵贺朗仔细看了看这个“平安符”,依稀可以辨出上面绣的“平安”二字。母亲的女工是出了名的好,他之前也曾见过母亲刺绣的成品,和这相比……赵贺朗嘴角有了明显的笑意。倒不是嘲笑丫头绣得不甚好看,而是觉得这平安福可爱至极,就像杨安澈本人一样,让人忍不住喜爱。

    杨安澈见王爷竟笑了,有些慌乱道:“王爷您不喜欢吗?这是我第一次绣,是有点丑,可我已经尽力了,拆了好多回……”杨安澈越说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小。“怎么会不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赵贺朗忙说道,“什么时候绣的,我怎么不知道?”“昨天晚上。”杨安澈低声说。“把手给我看看。”赵贺朗就要去伸手。“看手干什么。”杨安澈双手背过身后。“傻丫头。”赵贺朗拉过她的手,摊开手心,手指头红红的,不知被扎过多少回。赵贺朗仔细看着这双小手,心疼地把她揽到怀里。“王爷……”杨安澈伸手抱紧赵贺朗,脑袋埋进他胸膛,轻声说道:“安澈希望王爷能够永远平平安安的。”赵贺朗拍拍她的后背,说道:“没了?就这一句?”杨安澈撒娇道:“说一句还不行啊,王爷想听什么?”赵贺朗仔细想了想,说:“想听更多你的心里话。”“嗯……哎呀,这就是我的心里话。”杨安澈有些不好意思,“酸酸的话太肉麻,我说不出口。”赵贺朗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佯装镇定道:“就不想让我永远陪着你?”杨安澈抬起头看向王爷,假装认真考虑,一字一句道:“安澈不敢奢求,王爷日后若是有喜欢的人,安澈怎么能一直赖在这儿呢。”这话明摆着说出来气他的,赵贺朗虽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心里还是生了气:“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我才不说呢,王爷刚才都听见了。”杨安澈发现跟王爷斗嘴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做错事是要接受惩罚的。”赵贺朗勾唇一笑,杨安澈顿觉大事不妙——“王爷,别——唔……”……

    一吻过后,杨安澈两颊染上一层绯红,浑身发软站不稳。赵贺朗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宠溺道:“小丫头,乖一点。”

    ……

    晚饭间,楚十一也回来了,一进门又是大大咧咧的嗓门:“今儿有什么好菜?”陈巷对这个逍樵师父见怪不怪,王爷这么冷的性子拜了个这么跳脱的师父,又寻了个如此活泼的“准媳妇儿”,而且还是自愿一步一步上赶着追的,真叫人捉摸不透。

    “对了安澈丫头,问你件事。”楚十一边说吃边说。“您说。”杨安澈停住筷子,看向他。

    “杨江遇这孩子,几时进的杨国府,除了你家人,又有谁知道他的身世?”

    这话问的杨安澈莫名其妙,江遇来到杨国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江遇的身世,爹爹不让过问,她也就没有再好奇过。如此说来,既然爹爹都没有对自己说,那么外人就更不清楚底细了。

    赵贺朗听到杨江遇的名字,心里沉了一下。他看向楚十一,楚十一也察觉到他的目光。“我猜想,可能是有人知道了江遇的身世,并以此做文章,所以才导致了以后发生的事。”楚十一没打算瞒着杨安澈,毕竟她是杨家的人,有些事情她该知道。杨安澈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还是隐隐猜到了什么,突然说了句:“白玉忱?他知道,他一定知道。”“何出此言?”楚十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