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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的笑声逐渐远去,风梅看着满地堆积如山的衣物,小嘴一瘪,差点哭出声来:“天哪!这个老妖婆不是人,明显就是刁难人嘛!这么多衣服,就算是三十个人一起洗,一天也很难洗完的,再说了,这边的胰子早都用完了,新的御膳房那边也没有送过来,没有胰子,叫人怎么洗嘛!”风梅嘟起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半晌,风梅才擦干眼泪,看着柳依依:“依依姐,你也看到了,这个老妖婆子摆明了是欺负人,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
“风梅妹妹!你放心,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杨嬷嬷并没有针对你!”柳依依掏出随身丝巾,为风梅擦去了脸上的泪珠,笑着说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哭鼻子,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哭的跟个小花猫一样!”
“嘤!”风梅被柳依依取笑,娇羞的低下了头。
“哎!依依姐,你为啥说老妖婆不是针对我?”风梅抬起头,好奇的问着。
“我想,这杨嬷嬷,应该是故意针对我的,我过我没猜错,我来这里之前,你们掖庭每次只负责内宫衣物,而从来不包括外宦的衣服,现在,竟然连内衣都要你们洗,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柳依依眼中带着一丝丝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咦!姐姐,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反应过来了!姐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我真的得罪了什么人,你告诉我,妹妹这里还有一些积攒下来的积蓄,可以先借给你,你找人打点一下,在这里,没有后台,是很难活下去的!”
“唉!我的傻妹妹,你知道吗?我惹得人,就算是花光你我一辈子的积蓄,也无济于事,呵呵!”柳依依揉了揉风梅的脑袋,一脸落寞的说:“只是有点可惜,牵连了你。”
“啊?这……这……这可怎么办?依依姐,你到底得罪了谁啊?”风梅捂着嘴,震惊的样子煞是可爱。
“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刚进宫的时候跟皇后呲了一顿。”柳依依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蹲下身子,随手拉起了一件地上的衣服。
“啊?什么?依依姐,你竟然……竟然得罪了皇后!这可怎么办啊?”风梅被柳依依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吓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腿一软,趴在地上,妈呀,那可是皇后唉!一国之后,竟然被柳依依一进宫就给呲了一顿,这,,,,肯定得找人报复啊!而且,还必须是最狠的报复,自己一个小小的宫女,一旦卷进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啊!这个杨嬷嬷,肯定是受到皇后的命令,故意整我的,不过呢,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养成了一个坏毛病,那就是吃软不吃硬,想骑在我的脖子上,哼哼!用一句天朝的话来说,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柳依依满不在乎的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
“依依姐,你是不知道,这皇后,那就是魔鬼,根本就是梦靥,心眼及其的小,曾经就因为一个新来的宫女,就是因为身材比她好,就被皇后派人,拖下去生生的乱棍打死了,血肉模糊,太残忍了,根本就不忍直视!”等你捂着胸口,强忍着胃中翻滚的呕意,一脸的胆颤心惊。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看来,我倒是有点低估她了,呵呵,是个不错的对手!”柳依依一挑眉,自言自语,玩味的呢喃!
“啊?姐姐,你刚刚说什么?”风梅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柳依依,不由心生敬佩,暗叹:到底是高丽女神,竟然丝毫不把皇后放在心上,把皇后娘娘得罪的那么狠,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啊?哦!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一堆衣服,光靠我们二人,恐怕……”柳依依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多,便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唉!别说这么多了,就算是五件,十件,我们恐怕今天一天都洗不完,”风梅皱了皱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哦?为什么?难道这皇宫洗衣服效率这么低嘛?”柳依依抱着胸,饶有兴致。
“姐姐,你有所不知啊!这洗衣服,有很多的工序,就拿娘娘们的衣服来说,首先,得用清水打湿衣服,再涂上胰子,用手揉搓,洗净之后,经过晾晒,然后用熨斗烫平褶皱,最后在用香草,熏香处理,最后才能算完成,要是普通宫女太监的话,那倒不至于这么麻烦,用胰子洗干净就行了,但晾晒就得看日头了,天气晴朗倒还好说,若是天阴,那就糟了,要好长时间才能晾干,这中间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完成效率也不确定,”风梅掰着手指头,一板一眼的为柳依依解惑着。
“妹妹,我都听你说了好多遍胰子,这胰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洗衣服必不可少这个东西吗?”柳依依自小在王府长大,平日里都是锦衣玉食,说白了,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知道洗衣服还要这么多的工序,更别说知道这胰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姐姐,你不知道吗?所谓的胰子,其实是动物体内的一种东西,御膳房每日屠宰动物无数,这动物腹腔内的胰子摘下来,送来掖庭做洗衣服用,我们衣服上不小心洒上的油腻,用胰子抹一抹,就洗干净了!”风梅耐心的给柳依依解释,并且还拿出一块用过了的胰子递给后者看。
“依依姐,上次御膳房送来的胰子都用完了,今天的早就应该送过来了,可是到现在一直没有踪影,我估计,应该是被那个老妖婆半路拦截了,所以,我们就更……唉!算了,依依姐,你才刚来,这样吧,我去找把刀,将这几块用过的胰子切开,看看能不能凑合着用,那边有水井,你先坐在一边休息一会,这些衣服我来洗,等我洗好了,你帮我晾一下衣服好不好?”
看着风梅质朴的笑容,真挚的眼神,柳依依心头一暖,在这冰冷的皇宫,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孤身犯险的准备,可谁知道来到这内务府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一位如此质朴的小妹妹,令她孤寂的内心悄然泛起了一抹涟漪。
风梅也不等柳依依回话,径直走向井边,提起倒在地上的木桶,就要放下去打水之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风梅妹妹,等一下!”
风梅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一边的柳依依,满脸的不解。
“风梅妹妹,姐姐有办法,在今天完成任务,要不要听一下?”
“啊?”柳依依看着话令风梅眼前一亮,旋即又黯了下去,一脸黯然的说:“姐姐,你就别拿风梅寻开心了,就算是整个内务府的姐妹们都过来,这不可能在今日之内洗完这些衣服,姐姐你就别打岔了,风梅要赶紧的努力了,不然我们俩都要受惩罚的!”
“风梅妹妹,我说的是认真的,我的办法,绝对行得通,而且,保证让杨嬷嬷,脸都绿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