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以不变应万变

墨落倾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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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站立的宫女急忙拉了一把失态的皇后,并且眼神微微转动,目光流离间,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宫女,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皇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点了点头:“秋荷,准备笔墨,我要给父亲大人写信,你连夜派人送去相国府,记住,送信之人一定要可靠。”

    秋荷点了点头,出了门,想来,应该是去找笔墨了。

    不多时,秋荷端着文房四宝,推开门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取出一张宣纸,平铺在桌上,用翡翠纸镇子压好四角,这才退后两步,在一旁候着。

    “来人!”皇后见秋荷准备好一切,却并未去动桌上那支象牙雕琢的狼毫笔,而是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咿呀!”房门推开,两个侍卫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眼角一挑,抱拳道:“属下参见娘娘,娘娘万福。”

    “这几个贱婢竟然冲撞本宫,将她们拖下去,乱棍打死,立即执行,不得有误,”皇后伸手一指跪倒在地的几个宫女,骤然厉声喝到。

    “属下遵命”侍卫长一挥手,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个宫女,淡淡开口:“带走!”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娘娘饶命啊!”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急忙开口求饶,最终还是无济于事,被拖了下去,她们至死,恐怕都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死了,恐怕,这深宫大院,又多了几个屈死鬼。

    听着远去的求饶生,皇后这才轻哼一声,一脸的云淡清风,仿佛刚刚下令的是碾死了几只蚂蚁,而不是要了几条无辜的生命皇后淡淡的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片,开口:“下辈子,最好做一个聪明人,秋荷,通知内务府,派几个奴才过来,将这里收拾一下,另外,本宫饿了,去吩咐御膳房,为本宫准备几道点心,我这就给父亲大人写信。”

    等秋荷出门之后,皇后这才走到桌前,提起笔,奋笔疾书。

    ……

    相国府,丞相伯颜查尔汗正坐在太师椅上在花园赏花,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不时吃一颗旁边侍女剥好的葡萄,好不惬意!

    “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骤然间,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

    伯颜查尔汗坐起身子,看向花园的入口,只见一个青年,手中拿着一封信,一边跑,一边喊着。

    “慌什么?慌什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发生什么事了?天塌下来了?”伯颜查尔汗满不在乎的吐出一口葡萄籽,眼神如刀,看向青年。

    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左右,一身墨色劲装,身材修长,俊秀的面庞上带着一丝丝与年龄不符的阴冷,面色苍白,眼神流转之间,阴鹫的光芒射出,摄人心魄,青年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如同蛰伏在黄沙之下的毒蝎,一旦等人踩上来,立即就可以暴起伤人,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人,往往是最令人头疼的角色。

    “启禀老爷,阿秀从宫里捎回来小姐的亲笔信,并带话说,小姐在御花园宴会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被皇上怒斥一番,并软禁在坤宁宫。”

    “什么?”伯颜查尔汗霍然起身,眼睛瞪的老大,听完青年的话,不由一阵颓然之色:“糊涂哇!我女糊涂哇!怎么能不听为父的话?为父说了,一切稳中取胜,不宜再起争端,怎么……唉!”伯颜查尔汗口中喃喃自语,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岁。

    “老爷,依我看,事情还没到最糟的地步”青年突然出口。

    “嗯?路刀!你这话什么意思?快,说说你的看法!”

    伯颜查尔汗听到青年的话,不由眼前一亮,急忙一脸期待的看向路刀。

    “老爷,宴会上所有的事情我都细细的问过秋荷了,小姐之所以受罚,是因为她在群臣面前落了皇上的面子,方才惹得皇上大怒,从而导致被禁足坤宁宫,老爷您想,若是皇上真的不念旧情,直接将小姐禁足景阳宫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指名送小姐会坤宁宫?您想,坤宁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跟乾清宫同等的存在,皇后日常处理后宫事物的地方,假如惹得皇上心中不喜,皇上大可一句话,将小姐送至景阳宫禁足便可,为何还要送至坤宁宫?并且下旨,未经召见,不得踏出坤宁宫半步,说明皇上并非不念旧情,而是拉不下面子,既然皇上下旨,未经召见,不得踏出坤宁宫半步,那么,我们就想办法,让皇上主动召见小姐,这样一来,小姐的禁足令不就解除了?到时候,小姐在后宫那边闹上一闹,老爷您这头也施压,这件事,不就过去了嘛!”路刀对伯颜查尔汗摇头晃脑的分析着其中的利弊,一番话下来,伯颜查尔汗不由转忧为喜,嘴角咧开了笑容:“哈哈哈,路刀!好样的,你这脑袋瓜子就是好用,看来,老夫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当初把你带进这相国府,如今,你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已经成为了老夫的左膀右臂,不错,好好干,相国府不会亏待你的!”伯颜查尔汗拍了拍路刀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能为老爷分忧,是路刀的荣幸,承蒙老爷当年的救命之恩,路刀之所以改名为此,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成为老爷的一柄尖刀,为老爷肃清障碍,成就大业。”

    “哈哈哈!好!对了,小姐捎回来的信呢?念给我听。”伯颜查尔汗听了路刀的一番分析,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再次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

    “奉台鉴父亲大人亲启:

    儿于乌笼之中稽首于父亲大人膝下,素笺所向,翘首天涯,儿与吾父共寄于片云之下,而墙瓦所隔,参商不见。

    念昔日承欢于吾父膝下,是为人伦之大幸,然一朝红衣凤钗,步入宫门,三回首时,涕泗横流,今伏笔慨叹,乃人生几辗转,世事两茫茫。

    然儿今无暇慨叹,自顾不暇,今为禁足于宫中,困于桑梓,皇家无情,命悬一线,儿唯恐难面吾父生颜,未及人子之责,累顾吾父仕途,心心念念,千万千万,皇帝昏庸,天下能者当取而代之,吾父可及早起兵,奇兵突出,效宋祖之威,救儿于乌笼之中,乞吾父早做决断,不拘小节,儿顾盼闺中,切切!

    儿:伯颜纳切尔慧燃香奉上”

    伯颜查尔汗听完路刀念完女儿的信,长舒口气,半晌,悠悠开口:“路刀,回信:“暂且一切行动,以不变应万变,为父自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