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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睁开眼,梨诺就见自己又是窝在封以漠的怀中,还熊抱着他。偷偷摸摸收回手,她真恨不得挖个地缝钻了。
总被人说像河蚌,对谁防卫心太重,为什么对他却如此掉以轻心;是因为那张纸的缘故吗?
没脸赖床,起身,梨诺早早去了厨房。
她刚一出门,封以漠便缓缓睁开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因为这一点插曲,梨诺好几天都不敢正眼看封以漠,更别提主动跟他说话了。
……
转眼,六月已经过半。
这天,梨诺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刚坐上公交,手机突然传来“滴滴”的声音。
打开一看,梨诺的眸色霎时一暗:又到了他的生日了!
脑海中突然闪过些破碎的画面,恍恍惚惚地,梨诺下了车,也不知道逛了多久,等她回神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站在了熟悉的酒吧门前。
“三生”酒吧!
她跟章越泽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第一次对他告白,便是在丰城的三生酒吧。这三年,每年的这天,不管多忙,她都会在十二点之前,来这里唱一首歌。
门前呆站了片刻,梨诺刚要转身,酒吧里却突然传出熟悉的旋律。
鬼使神差地,抬脚她便走了进去。
“不知不觉的我爱上了你,好像是上天冥冥中注定,我该不该就这样下去,把我的爱让自己陌陌埋藏在了心底……”
“不知不觉的我爱上了你,担心爱上你是错误的决定,让我说清是什么原因,连我自己也都说不清……”
熟悉的旋律耳边缭绕,抬眸,梨诺便看到了舞台中一抹白裙飘飘的身影,像是多年前的自己,长发飘飘,站在台中,含情脉脉地唱着昔日这首老歌。
江……江露?
眼底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顺着她视线的方向,她看到了熟悉座位上的高大身影,一如三年前,一袭浅灰色的衬衣,袖口挽起,身姿笔挺,同样的深情难掩——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看到白色的倩影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舞台,一如当年的她,在他唇畔落下一吻!
往事历历,交迭映现,梨诺脚下还是禁不住微微一个踉跄。
三生酒吧,他们曾经定情的地方!
不知不觉爱上你,她第一次对他表白,为他唱的歌!
这些,全是她当年做过的!
……
他说过,这是专属于两人的记忆,海枯石烂,铭刻于心;
他说过,每年生日,都让她为他唱一曲,这是她的专权;
他说过,她,任何时候,都无可取代!
他说过,他的唇,永远不会亲吻她之外的女人!
…
原来,所有的承诺,所有的海誓山盟,自始至终,不过是她一个人的幻想与坚持,她却为此空守了三年!
父亲倒下的身影,婚礼被弃的嘲弄,被人追撵的狼狈,风餐露宿的凄惨,三年来,一幕幕,不能回首的委屈与难堪……
心头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被压垮,她
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抹去眼角的泪滴,梨诺缓步也走了上去——
拿起话筒,她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三年了,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来这里唱同一首歌,传递遥远的祝福;今天,最后一次,我想为自己唱一曲《看透爱情看透你》!”
悲伤的乐曲缓缓响起,一点点地,像是在祭奠自己逝去的爱情,梨诺也缓缓地闭上了眸子:
[你换上了她买的新衣,笑容喝原来一样的甜蜜,从此在你的两人世界里,有个人把我永远地代替;]
[早该想到这样的结局,你想要的我无法给予,看你做着小车潇洒远去,留下我独自淋湿在雨里;]
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那个婚礼,雨夜里,她为了一个理由,穿着婚纱追着他的车子跑了一条街,摔倒在风雨中,灰头土脸狼狈不堪,隔天还上了头条,成为全城笑柄,想着,梨诺的嗓音不禁沙哑了几分:
[……不再委曲求全挽留你,就让泪水冲去爱过的痕迹!]
封以漠刚走入酒吧,就见她在台上声情并茂,声泪俱下,喧嚣闻名的酒吧,此刻却静得只剩下这道天籁之音。
[回忆是折磨人的东西,想得太多会变得无力,所有的往事都化成叹息,看透爱情也看透了你!]
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梨诺摔下话筒,再也忍不住,哭着跳下了舞台。
近乎同时,章越泽也推开椅子——
门口处,封以漠眉头紧蹙,汤励晟则是目瞪口呆。
没头苍蝇一般,梨诺一路横冲直撞,连撞到封以漠都没看到:“对不起!”
直至手腕被人拽住:“放开我——”
口气不善,眼眶红红地,脸上还满是泪痕,梨诺这才看清是谁:“你?”
只见他面色铁青,而他身后,还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她还是见过的,是他的朋友。
脑袋“轰”得一声炸开了锅,手上也传来了一股生疼的捏劲儿。
此时,章越泽跟江露也一前一后地追了过来:“越泽——”
霎时,所有人都停在了门口,时间也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改天再聚!走!”
转身,封以漠便往门口走去,同时扣住了梨诺的腰肢,近乎将她一路拖了出去。
身后,章越泽想追上去,却被江露一把拉住了:“越泽!啊,我的肚子……”
“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随后,章越泽便扶着她也大步离去,一侧,汤励晟跟秦墨宇对望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才往里侧的包房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封以漠面色阴沉,飞一般地开着车,梨诺脸色苍白,却只是死死地咬着唇瓣,一双眼睛红肿得跟兔子一般,人瑟缩着,看起来有些可怜。
车子一路驶入百茉园,停车,封以漠就将她给拖了下来,动作大地差点将她直接甩倒在地,不满的情绪不言而喻。
脚下一滑,立时就崴到了,针扎一般的疼,她却也不敢吭声,一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即便如此,门口处,她还是再次被人吼了:
“磨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