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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掉包的玛瑙又不是月歌自己的,出钱人自然得是钟离恒了,自小透着一股奸商气息的月歌绝不吃这亏。
况且十几锭金子对他一个王爷来说也无足轻重,要这点儿钱还扭捏半天,可真让人把他看透了。
徐姑来回动作也挺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用飞的呢!
好像生怕月歌跑了似的,一来一回不过一炷香时间。
匆忙回来的徐姑带着南枝上气难接下气,一把把装有金锭子的袋子扔在了杜老板面前。
杜老板很不爽徐姑这傲慢的态度,但好在期间与月歌独聊时相谈甚欢,更有相见恨晚之感,在约好了交货的地点后,还亲自送客到门前。
“公子,以后常合作啊!”杜老板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南枝偷偷问道:“公子,你们刚刚都说了什么?那杜老板好像抓住了金主似的。”
月歌得意洋洋的摆着头,“我啊...就跟他瞎吹呗。”
天色已渐渐泛黄,月歌此时却一点想回府的意思都没有,说着说着就带两人人洋洋洒洒的逛夜市去了。
岐国国力兵力虽比隶国差上了一些,但这夜市可一点不比黎阳城的差,甚至比黎阳城的还要热闹繁华。
兴奋不已的月歌,几近痴狂的买买买,也不管眼下用得上用不上,只要看中,一律拿下,根本不带考虑。
一会儿买香膏,买胭脂,一会儿买布匹,买小吃...
对月歌来说,这感觉这生活,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爽,若不是南枝喊苦,恐怕她还得挨个儿买下去。
一晚上在夜市,花了不少陪嫁钱。
终于消停下来的月歌,坐在街边摊上,左手拿着大肉包,右手拿着大汤勺,一口肉包,一口汤,那种美妙,不言而喻。
就连奉命监视她的徐姑也成了拎东西的苦工,南枝倒也吃的开心,就她一口没吃,一口没喝。
月歌早就注意到她有话想说,却也假装不见,“徐姑,吃呀!你不饿么?”
徐姑涣散的目光聚集在了享乐中的月歌身上,“南枝姑娘身上明明带着钱,公子又为何要支开奴婢?”
月歌一边嚼着肉包,一边无辜的说道:“我没有要支开你啊?我是帮他破案的,又不是欠他的,总不能我又出力又出钱吧,天底下也没这道理不是?王..”吃东西果然不能说坏话,这不就给咬着了脸颊肉,“他也不差这点钱,别这么小气,我看你来来回回挺利索的,想必他也挺爽快的。”
“公子知道奴婢说的不是这个。”
月歌装起糊涂来还真有一套,越说越委屈上了,“徐姑当时身上若带着金锭子也不会跑来跑去了,怎能怪我呢?”
“这是狡辩!常人出门怎会准备那么多金锭?况且出门前您也未曾提及过。”
月歌暂且放下了汤勺,与徐姑讲起道理来,“这不都是歪打正着临时说起的事情嘛,我这么年轻做事不牢靠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能这么怪我,”月歌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口包子皮塞进了嘴里,“而且徐姑也是很奇怪,只是让你回家拿钱而已,怎的如此多抱怨,好像我下一刻要做坏事似的,你怕什么呀?”
“奴婢只是担心奴婢不在,您会吃亏。”
“哦。”月歌阴阳怪气的应了声,最终还是选择了看破不说破,明明自己最后走时也要带上南枝,还说什么怕她会吃亏,分明就是那钟离恒疑心病重,“好啦,不说这个了,收拾收拾就走吧,今天咱们在外面住。”
“这可不行!”徐姑倏地的站起身来,“您身为..身为王妃,怎能在外留宿?这不合规矩。”
月歌拉着她的手腕,重新坐了下来,“你别激动,我自有分寸。”
“奴婢觉着,您的分寸太过。”
“我担心杜老板会派人跟踪我们,他要知道我们是王府的人,明天肯定不会如约而至!所以今天合不合规矩,咱们仨都得住在外面,大不了你趁夜再回去跟他说说?”
徐姑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切不合规不可为的事情,在她这里总能变成不得已而为之,而且自己还没有合理的理由去说服她,要求她。
“既然如此,那奴婢得同您住一个房间。”
那可不行!她还憋着一肚子悄悄话要与南枝商量,不就碍着她在这儿才没能说么?
蹬鼻子上脸了还!
“徐姑,你这是在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呢?教引姑姑?还是服侍寝居的姑姑?好像这两者都不能要求与我住在同一间卧房里吧?这不合规矩。”
“这是王爷的要求!”
月歌可不吃这套,“你别拿王爷来压我,就是他要求跟我住在同一间卧房里,我也不会同意的。”
说罢,丝毫不顾徐姑阻拦,起身就朝着这条街上最繁华的客栈而去。
还没来得及吃完晚饭的南枝,也急匆匆的抱起东西跟了上去,“徐姑,别傻愣着了,赶紧跟上公子吧。”
徐姑再一次被月歌说到无以反驳,还能怎么办?
只得用行动坚持自己的意见,就算月歌开了两间房,她仍然紧随其后,进了月歌的房间。
无论月歌如何与她争辩,在她面前怒火冲天,她都保持缄默,站在屋子一角不说话。
气的月歌肚子疼,坐在床上一边自我安抚情绪,一边与她无声的对峙。
徐姑现在已是破罐破摔,彻底放弃了与她交流沟通,月歌是喊也喊不动,推也推不走。
瞋目切齿的月歌再也受不了了,“南枝!服侍我更衣洗漱,我要睡了。”
这里是否有徐姑能睡得地方,她才懒得管,反正房间是给她开着呢,自己不去睡非要站在这里也是活该。
月歌上床之余还不忘把南枝也拉到了被窝里,“睡吧,今天你就与我同塌而眠。”
她故意将声音扬的很高,就是要说给那固执的徐姑听,气她,恼她。
只是,最终月歌得到的也是意料之中的毫无反应。
躺在床上的二人,大眼瞪小眼,想说话还不敢出声,交流一度停滞不前,困难重重。
已入深夜,屋里只留下了一盏烛灯在圆桌上。
昏暗的房间,阴冷的夜晚,寂静带来的恐怖气氛迅速弥漫至整个屋子。
自月歌熄灯‘睡觉以来’,几乎没有听到徐姑发出任何声响,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月歌的眼皮直打颤,徐姑仍然是没有离开。
难不成她还是个铁人?
真站在那儿守一晚上呢?
好奇使她又想搞些幺蛾子,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南枝说道:“我想如厕。”
困得不行的南枝更是本色伪装,精神恍惚,双眼迷茫,“好...奴婢这就给公子准备便壶。”
两人齐齐转向徐姑所站之处,果不其然,她还耸立在那里,就像她站在小院的梧桐树旁那样,笔直的端着姿态,一动不动。
“啊啊啊啊啊....”月歌‘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
还以为已经石化了的徐姑这才动了腿,只是这样子站的太久,她刚一迈腿,人就给摔地上了。
这才真是把月歌吓的不行,还以为徐姑晕到了,她下意识的想要下床去扶她起来,结果自己一个翻身,脚踝带着被子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只听得一声闷响,随之而来得是月歌疼痛的呻吟。
这回可好了,三人的睡意顿时全无。
徐姑只不过摔了一跤,些微蹭破了手掌,她才真是遭了大秧,两块膝盖没一处好皮。
膝盖上两个血红窟窿在白色整洁的袭衣烘托下格外显眼。
碍着已是深夜,不能大呼小叫,影响别的客人睡觉。
月歌只得龇牙咧嘴的咬着洗脸的汗巾忍痛。
幸好客栈里还备着药箱,徐姑向店小二讨了来,简单为她处理了伤口,不然大半夜的哪儿给她找大夫去。
真把她给摔坏了,膝盖伸直也不是弯曲也不是,左右都疼的要死不活,还不能大声叫唤转移痛楚。
她是上辈子欠了这两人的吧,适才说着钟离恒的坏话给咬了脸颊肉,现在欺负下徐姑就摔成这样,难道她就真不能给自己出口气了吗?
上天还要不要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