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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大殿找到天帝,木神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惊天地泣鬼神,这一下死了两个儿子的确该如此伤心。
“陛下啊!老臣的两个儿子适才无故被殿下所杀,还请陛下做主还我儿公道啊!”
天帝听闻此事,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自己这儿子自凡间归来多了些市井气,但却从来不是嗜杀之人。
“望若,怎么回事?木神所言可是事实?”
“回父帝,木神的两个儿子确实是儿臣干掉的。”望若又变回了之前那副屌样。
木神哭得眼睛都已红肿,天帝闻言却是又惊又喜,道:“望若,你何故要杀害木神之子?上神之子岂能说杀便杀!”
望若一抱拳恭敬地给天帝鞠了一躬道:“回父帝,事情是这样的,早些时候儿臣听闻木神长子杉离与覃潼在军营比试,儿臣便想去看看。”
望若看了天帝一眼又继续道:“可谁能想到,覃潼竟不敌杉离,眼看就要败下阵来,覃潼好歹与儿臣一起长大,儿臣也一直示他为弟弟,见次状况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就出手相帮打退了杉离,可杉离不服气啊!又要继续跟儿臣打,所以儿臣一失手........”
“就将他打死了!”
天帝听了望若一番解释又道:“那荼彦又怎么回事?”
“这个嘛,那就是他自找的了,儿臣正在给覃潼疗伤,他自己拿着武器要来攻击儿臣,儿臣就一并给.......”
木神还趴在殿中央,已经哭得快要虚脱了。
“陛下!老臣的两个儿子死得冤枉啊!就算如殿下所言,离儿是被殿下失手打死的,那彦儿即使是因为离儿的死一时冒犯了殿下,殿下又何故要下此等狠手啊!”
瑬烨也道:“就是嘛,若儿,本王可是听在场的将士们说,彦儿死状极惨,已经到不堪入目的地步了!”
木神双眼红肿,本来生得眼睛就小,再一肿叫人一眼看去还以为他是个瞎子呢。
“陛下!您要给老臣做主啊!”
天帝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难为情,虽然木神一脉从一开始就是死忠于瑬烨的,但因其身份为上神,又没什么把柄,天帝至今也没有动他,若是哪天有了充足的理由,莫说他的两个儿子就是他本尊天帝也早想除掉。
不过眼下还是要装装样子,惩罚一下望若,否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道:“望若!你这畜生自回天界就一直给本座惹事!带风尘女子回宫,轻薄芷凰和浅川,如今又杀掉上神之子,你可知罪!”
“来人!将这畜生押入婆娑牢狱!”
完事之后瑬烨立马前往了羲王府。
望若的叔祖父名叫琴羲,也就是现在天帝和瑬烨的叔父,当年望若祖父还在位时,琴羲就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算得上是天界的二号人物,在天界中颇有威望。
羲王府中。
“王爷,烨王爷来了。”一个仙侍道。
只见屋内横卧一白发老者,眼睛微闭,样貌不怒自威,颇有些王者气质,听到瑬烨的到来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瑬烨走进房间毕恭毕敬地向他行礼请安。
“听闻天帝将他那儿子望若押入婆娑牢狱了?”
“回叔父,的确如此,以叔父看,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老者依然闭着眼睛道:“烨儿啊,杀害上神之子,该当何罪啊?”
“按照天条,该除以天雷之刑后抛下诛仙台!”
老者这方睁开双眼,瑬烨忙上前搀扶。
“既然如此,那明日老夫就拿着这天条去找天帝,逼他按照上面的规定处罚他那宝贝儿子!”
“可……叔父,他毕竟还是天帝啊,叔父如此逼他……”
老者手一抬道:“逼他又如何?庄霖那小子不是重律法吗?自己的儿子犯了天条,也应当受罚!”
“可叔父,您要真把他逼急了,到了没法收场的地步也不好啊!”
老者轻轻哼了一声又道:”逼急了又怎样?老夫我活了几十万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天帝敢把老夫我如何!”
瑬烨不再说话,站在一旁,脸上流露出些许悲伤。
老者又哀叹了一声,道:“当年你父帝曾亲口与老夫说道要将帝位传于你!可不曾想庄霖那小子竟然背地里联合那凤族在你父帝殒身之际,将那帝宫围得水泄不通,意图盗取帝位,恰老夫我又在忘川与魔界交战,等老夫回来的时候他已然登上了大位!”
瑬烨往后退了两步继而扑通一声跪在老者面前。
“烨儿之所以能在庄霖那厮眼底下活到现在,全仰仗叔父您的支持,待他日烨儿将庄霖挫骨扬灰,夺回这本属于侄儿的一切,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望若被押解到婆娑牢狱后,牢狱内暗无天日,鸦雀无声,望若便就此躺下打了个盹,正在昏昏欲睡之际,天帝与芷凰来了。
“望若!”
望若被惊醒,一见是父帝和姐姐,便起了行了个礼。
“父帝和凰姐怎么来了?儿臣这刚刚准备入眠呢。”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且与本座说说,今日为何要对木神的两个儿子下死手?”天帝道,虽是责问,但脸上却显得异常轻松。
望若此时却难得一见地严肃了起来道:“父帝可还记得母后是怎么死的?”
天帝略感惊讶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当时本座只记得你母后的后背中了一排追魂针,你母后自与琉璃公主一战后,修为大减,以致无力控制那针内剧毒,还没等本座赶到,你母后就......”
天帝说罢抽了下鼻子又道:“当时行凶者,琉璃公主之女被当场杖毙,你问这干什么?”
“那个时候儿臣只道是琉璃之女欲向母后报当年杀母之仇,但今日儿臣见覃潼伤势后便觉母后之死另有蹊跷。”
天帝闻之色变,赶忙询问其故。
“今日当儿臣听闻杉离与覃潼在校场打斗,儿臣刚到见覃潼负伤,初以为是覃潼功法不如杉离,还嘲笑了他一番,本只想教训一下杉离,可当儿臣不经意间看到覃潼后背中了一排追魂针,与母后当年的情形如出一辙,所以一时怒火攻心,出手打死了他!”
天帝和芷凰的面色,一霎时方变了灰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那你为何刚才在大殿上不告知陛下!”芷凰责问道。
“姐姐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为覃潼疗伤时问过他,覃潼说彼时他正与杉离对峙,不想突然从背后飞来什么东西,扎入后背一时全身酥软,心肺绞痛。”
“你的意思时,覃潼是被人偷袭的?”天帝问道。
“没错,届时我若在大殿上将此事说出,即使在军营里将偷袭者揪出,但只要木神打死不承认,又有叔父在旁,父帝也拿他没任何办法!”
仇恨如同怪兽般啃噬着心灵,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天帝巴不得能立马出去将木神和瑬烨锄骨扬灰。
芷凰赶忙道:“陛下莫要动火!”天帝手一挥示意她没事,又转向望若道:“若儿,那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父帝,您猜猜叔父现在在哪?”
天帝略微思索便道:“羲王府?”
“对!儿臣现在既入了这婆娑牢狱,叔祖父又向来不待见我这侄孙!父帝您一向重视律法,说不定他们会抓住此事不放,借此除掉儿臣。”
“你是说,他们会就此事来逼本座将你除掉?”
望若会意地点了点头道:
“叔祖父一定会借着天条让您把儿臣处死,咱们不如将计就计,您假意要处死儿臣,只要没了儿臣,日后他们定会放松警惕,继而露出马脚。”
“可那天雷之刑岂是常人所能忍受?不行!这也太危险了!”芷凰立马反对道。
望若继续与天帝道:“父帝,凡人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您身为天帝更不能顾忌这些,况且这还是儿臣自愿的!”
天帝脸上也显现出些许犹豫,望若又幻出一份名单,交给天帝道:“上面的这些人都是以前随儿臣出生入死的将领,找个机会让他们事后来见见儿臣,儿臣自有应付。”
天帝接过名单看了一眼,问道:“这名单上为何单单没有南营的人?”
望若哀叹了一声道:“南营之前在东海作战时遭遇过敌军埋伏,死伤惨重,现在南营的统领儿臣大多不曾见过,并且自儿臣重新接管下五营后,覃潼告诉儿臣这个南营主一直称病在家,连人都没见过!只知道叫承原。”
天帝叹气道:“好吧,那待行刑之后,本座将你送去天启山庄,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望若马上又变回之前那嬉皮笑脸的模样道:“能让儿臣从凡间带回来的那个侍女来天启山庄服侍儿臣吗?”
天帝脸一黑道:“这适才还好好儿的,这下又没个正经了!行!本座答应了!”
凡间的天启山庄是天界皇室用作到凡间的行宫,设有天帝亲设的结界,防止凡人误入,几千年来山庄除了几个看门的侍卫和打理的仙姑外就再无旁人。
芷凰的脸上闪过些许不快,感觉心里酸酸的,天帝一挥手便转身离开了,芷凰却低着头微微撅着嘴唇呆在原地。
望若瞅了她两眼道:“姐,你怎么了?”芷凰一抬头轻锤了他肩膀一下,哼了一声也离开了。
翌日琴羲联合忠于瑬烨的党羽,联名上奏天帝,要求以天条处罚望若。
“陛下,凡间有句话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次望若杀害木神之子,还望陛下秉公处理,切莫徇私!”
天帝嘴角微微一笑暗自道:“果如若儿所言!叔父你还真是够狠心的!你即使不待见本座,又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侄孙呢!”
天帝装出一副不舍纠结的样子,挤出几滴泪水,半响后才道:“叔父所言有理!本座这便下令按天条处理望若!给木神一个交代!”
翌日刑场上,众神云集,人们议论纷纷。
“这殿下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多半是殿下在凡间放纵得久了,你是不知道他回来后在陛下面前都是吊儿郎当的!那在天界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听说殿下带回来的那个凡间女子长得可俊了!真不知殿下这一死,她又该怎么办!”
“嘿嘿,那要不你去给弄过来当你的小妾?”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从望若杀害木神之子一直说到他的私生活,一点神仙的正经样都没有。
时辰已到,望若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天兵押上了刑台,不一会儿天帝驾到,坐于刑台对面的刑天楼。
“行刑吧!”望若四肢被铁链拴住,一时间电闪雷鸣,一道道天雷急促地打在望若身上。
望若咬紧牙关忍受着.......
“啊!疼!你轻点!”天启山庄内望若撕心裂肺地喊道,头上爆出一根根青筋。
素英赶忙用嘴向望若的伤口吹了吹“殿下,你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我的天,早知道不给父帝出这馊主意了!若是以后父帝将帝位传于我,我一定要废了这天雷之刑!”
寻常神仙若是受了这天雷之刑,非死即伤,还能像望若这样嚷嚷的当真没几个。
“芷凰姐还真是贴心啊!给了我这么个宝贝。”望若瞅着放在墙角的那一把已经破烂不堪的混元珍珠伞。
望若受完了天雷之刑后被带到诛仙台,天帝让芷凰代他下去跟望若说最后几句话,实则是让芷凰去交给他一样保命的东西。
“带着它!”芷凰将那把精致的混元珍珠伞幻小藏于望若身上道:“这本是专门为陛下准备的,下去之后小心点,知道了吗?”
素英给望若处理完了伤口,外面就有人来报。
“殿下,他们来了!”
前来到天启山庄的是五个披坚执锐的将士,他们分别是东南营主,东北营主,东南火器营主管,北营长枪营主管和东营神盾营主管。
突然被天帝派到这天启山庄,一群人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唧唧歪歪嚼起了舌根。
“陛下让我们到这来干什么?不会是要革咱们的职吧!”
“我怎么知道?”
“唉.......要我说,革了才好,殿下一死,咱们又得回去看那烨王爷的脸色,烦死了!”
“也真是!木神那两个儿子本来就该死!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欺负咱们!”
“你还好意思说!前日要不是因为你!覃副将会跟杉离那厮打架受伤吗?覃副将没受伤,殿下会出手打死那两个畜生?”
望若从房间里走出来,冲他们咳嗽了一声,几人仔细瞧了望若几眼,面露惊讶之色,张大嘴巴,好像失声一般,直瞪瞪地看着望若,继而赶忙下跪道:
“参见殿下!属下不知是殿下召见,适才口无遮拦,请殿下恕罪。”
“得得得!懒得听你们几个在这认罪,到里面来,我有话要与你们说!”
望若将他们几个人喊到房间里,让素英给他们上了杯茶,这些久在军营里待着的糙汉一见眼前这美貌如花的姑娘,一个个看得口水直流。
东南营主看得入了神,从素英手里接过的茶差点摔到地上。
望若看在眼里倒觉得挺有趣,他示意素英下去,几个人依旧还没回过神来,眼神一直目送着素英离开。
“好看吗?”
“好看!”东南营主似乎中毒不浅竟痴痴地说了一句,直到旁边的东北营主拍了他后脑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下抱拳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属下......”
望若一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你们在军营待久了,突然见到这么个漂亮姑娘,是个男人都会是这般反应,我能理解!一会儿我有事情交代你们,你们完成得好,我就介绍几个仙子给你们认识认识!”
“多谢殿下........”
望若将计划详细告知他们五人。
东北营主摸了摸自己下巴那撇胡子道:“原来如此,可有一事属下不解,陛下先前已将下五营重新交予殿下,可为什么殿下您却一直不曾露面?直到前日覃副官和那杉离动手您才赶来?”
“先前,我只是想先摆出一副沉迷玩乐的样子,好让他们放松警惕再找个机会将杉离和荼彦的营主位革掉。”
“这木神还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对天后娘娘下手。”火器营主管愤愤道。
“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回去后就当从来没来过这里!明白吗?”望若叮嘱道。
“是!属下遵命!”
“有劳各位了!”
魔界皇城,魔尊的禺疆宫一派歌舞升平,一群衣着暴露,身姿妩媚的妖娘正为魔尊跳着蛇舞,魔尊一脸享受地卧在宫殿之上,两三个妖娘伺候着吃喝。
大魔师从一旁走到魔尊身旁,耳语了些什么。魔尊遣散了身边的妖娘。
“这天帝果真是要对自己的兄弟动手了!”
“尊上,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嗯......”魔尊拖了一个长音摆手道:“不必!咱们先看看戏。告诉她,密切注视天界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情况及时与本座来报!”
“是!”
天启山庄里。
素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呆呆地坐着,忆起了千年之前.......
五千年前,魔尊苍扶将她从忘川的死人堆里救出,从此她便对苍扶言听计从。苍扶将她交予现在的大魔师训练,她从一个柔弱的女子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那日,苍扶将她召入宫中,些许白酒下肚,满脸通红的苍扶一把将她拉上魔塌压在身下,脱去身上的衣服,将她粗野地一翻身,掐住她的脖子,她感觉呼吸困难,遂大口地喘着气,彼时似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全身急促地抽动了一番,便瘫软下去。
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
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他抬起她的下巴,就如当初在忘川河边。
“本座有个事情要交给你!等你事成归来,本座便以魔妃之位迎你,如何?”
“素英,愿为尊上做任何事情!”
“天帝的儿子望若最近在凡间游荡,你去找到他并告诉他你的身世,博取他的同情进而接近他,到天界盗取一份八营驻防图与本座!”
“素英谨遵尊上之命,定不负尊上所托!”